初秋||一路走来,我们收获了爱情与事业(连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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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传】初秋,本名薛元祥,安徽马鞍山人。60年代中期出生,现居重庆。重庆彼岸舟教育培训机构教师。爱好文学、书法、体育,笔耕不辍。向往自由自在的感性空间,游离于生活与温润的文字之间。
一路走来,我们收获了爱情与事业
文|初秋
我叫小草。
人和名字一样,普通平凡,一介草民。
出生于70年代中期——一个计划经济转型市场经济的萌芽时期,一个小干部家庭。
我和丈夫现在经营着一个小的科技公司,三个幼儿园。
生活还算滋润,说不上成功,只能说是衣食无忧。
这里要写的就是我和丈夫的故事。
我把这些写出来,算是总结,也是分享,或者说给自己留下一份记忆。
我们能创业、立业并获得一点点成绩,实际上得益于市场经济的变革: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总会有一些机遇,我们恰好把握了这个机会。在还没有完善的政策缝隙中寻找到了一丝利润空间,再通过全身心的努力,有了一点收获。
总结起来一个是想法,就是思维模式,另一个是行动,就是想到的事情要立即去做;再有就是做事很讲究方法,方法不同,结果就差别很大;很多事情往往是在对与不对、是与不是、行与不行之间完成,所以通时达变也很重要,不能画地自限。
我的故事还是从认识我老公开始吧。虽然啰嗦一点,保持了故事的完整性。
相 识
缘分有两种可能:等来的和找来的。
我属于后者。
和老公的认识很偶然。
那时我还小,初中三年级,懵懂的15岁生日。
也许偶然,也许必然,也许偶然中蕴藏着某种必然。
那一天,我们市里召开百强企业总结表彰大会。我们学校挑选部分学生为大会做服务工作。
我也被挑选进来,为外资企业老总们倒水。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都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娇宠的公主,只有别人为我服务,哪里服务过别人。
只是这样的活动是很让人兴奋的,有新鲜感,有好奇心,似乎还有一种被认可被利用的成就感,至少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第一次做这类服务工作,我是很认真的,内心满满的都是责任感。
本来我平时就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跟这些大人在一起更是无话可说。更何况这些人可能根本就没拿我们当一回事,我们的存在与否好像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我默默地为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外资企业的老总们)一杯一杯地倒着茶水。
那时候不像现在,现在只要一人一瓶矿泉水就搞定,比什么都实在,干净又卫生(最主要的是无需服务)。那时候没有,有的是每人面前一杯茶,要不断地加水,这就需要有人服务了。
大会有序地进行着。
倒完水我也无所事事,会议内容和我无关,也没那个闲心去听。来之前老师有交代,不能偷懒,不能离场,以服务为中心。
完成了中心任务,我就想能不能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
我就认真地给自己找消遣。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好打发时间的,我什么也没想出来,那时候手机只是用来打电话、发短信,还没有微信啊小视频啊之类的。
但是我还是发现个好玩的东西:我认真观察每个人的脸,说话的样子、口型、脸上的表情,他们的头发、胡子……哈哈,千姿百态,很好玩。
“小朋友,请加点水。”
有人要加水。
“哦,来了。”
我一边回答一边转身过去。
前面一个人突然站起来,胳膊狠狠地顶了一下我的胸口,顶得我浑身一颤,又痛又酥又麻。
“搞什么嘛!”
我很生气,我还是个小女孩子,这片神奇的圣地正蓬勃发展,不容侵犯。更可恨的是,这家伙居然像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难道连道歉都不会吗?
明显看到我很生气了,他也只是笑了笑,就直接走向讲台。
原来他要上台讲话。但是这也不是你不道歉的理由啊,我打定主意,等他下来要讨个说法。
我固执地杵在他的座位边上,不诚恳道歉,绝不放过他。
期间也为别人倒过水,只是倒完我就回到这里,不是找他麻烦,我一定要听到他的道歉。
他终于回来了,我正要责问他,他倒先跟我说话了:
“小朋友,是本地人吗?”
“废话,我在这里上学当然是本地人了。”
“那也不一定啊。外地人也可以在这里上学啊,比如我们公司那些孩子。不过,好吧,我问错了。呵呵,好像有点不高兴嘛。嗯——下面没什么事了,可以请你陪我去街上买点东西吗?”
“对不起,我来的时候老师没说有这项服务,我不能陪你去。”
他要上街买东西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我还要做好自己的服务工作呢。
“哈哈,小朋友,是不是有人得罪你了哦?好嘛,别生气了,不管是谁,我替他道歉。来,消消气。”
大言不惭,还替他道歉,就是该你道歉。
我正想说话他在我肩上拍了拍:
“是这样的,我是外地人,对这个城市呢一点不熟,想买点东西又担心找不到,所以想请你这个本地人带带路。我给你找老师请假可以吗?”
我一想,上街也好,总比在这里倒水好玩。再说,他给我请假,我也没理由拒绝了。
“那,你去跟老师说嘛。”
他给我们带队的老师请了假,老师安排另一名同学过来代替我。
我们走出了会场。
“你的车呢?”
外资企业的老总肯定有车嘛,我发现他在东张西望。
“没有,我让司机回公司了,下午才过来接我。我们坐公交好不好?”他征求我的意见。
“好吧,只能坐公交了。”
我发现这个人有点过分,就怕别人清闲了,开车过来再空车开回去,来回不浪费汽油啊?他还喜欢说废话,什么叫好不好,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坐公交,根本没的选择。
公交车上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过了两趟也没有坐上去。他转过来又来跟我商量:
“下趟车来我们硬挤上去好不好?”
又是好不好,肯定不好,但是不好也没别的办法呀。
“好吧。”
又一辆车过来,他像冲锋一样,还撸了撸袖子,拨开众人先冲了上去,又伸手把我也拉上车,推进去,自己就站在了我的身后。
车上的人越挤越多,本来他在我的后面,见我前面太挤,车子开动前他挤到我的前面来了,用身体挡着,为我腾出一小片空隙出来,这样我就轻松多了,至少能站稳。
我心里高兴起来,看来这人还是知道怜香惜玉的,呵呵。
只是我的开心没维持多久。
车到下个站,只有上的没有下的,他为我留下的一点点空间很快就被消除殆尽,再过一个站完全被挤到他的身上了。
可怜我那两个刚刚发育的小乳房啊,被无情地挤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现在追溯起来,我之所以没有成为波霸,就是那时候刚启动的一点点萌芽被压平了的缘故吧。
好像他感觉我被挤到了,就用力往前挤,想给我再腾出点空间来。无奈,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地失败,以至于我的前胸和他的后背一会离开一会紧贴……我的敏感的处女地啊就这样被无情地一次次揉搓。
随着车辆的颠簸,不停地折腾着我的神经,一阵阵酥酥麻麻的快感不断袭上心头。
渐渐地我的眼睛睁不开了,很虚弱地喘息和晕眩,我软软地伏在了他的背上,任凭拥挤和推搡,我被无情地蹂躏。
我已经浑身瘫软,只想躺下去,可是被人挤着,一切都无能为力。
我不停地喘着粗气,晕晕乎乎,此生从未有过的体验让我象一片树叶,飘啊飘啊,飘到了云端。
“小朋友,我们该下车了吧?”
他将我从迷幻中叫醒。
“到哪里了?”
我用蚊子的声音软绵绵地问道。
“我哪里知道哦,你才是导游嘛。”
导你个头啊,被你害死了。
我心里骂着,虽然嘴里没有说出来。
下了车,我还没有恢复体力。歪歪倒倒的肯定不行,我首先要清醒一下。清醒了才能辨清方向。我蹲在地上,双手蒙着脸。
“怎么了,晕车吗?”
他关切地问我。
“没有,只是有点头晕。”
我轻言细语地回答他。
“有没有问题?”
他摸摸我的头,轻轻给我拍着背。
不对啊,他根本没告诉我要买什么,我怎么知道应该到哪里去呢?
“喂,老板,你究竟要做什么嘛?”
奇了怪了,以我的性格,我应该大声责问他才对啊,怎么说话那么温婉。
“哦,对了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呵呵,这不是我们企业在乡下嘛,下了班除了打游戏、聊QQ也没什么消遣的,我想买个口琴吹吹,就是买个口琴。”
“那——我们该去——算了,你跟我走吧,乱下还下对地方了。”
“是吗?哈哈,看来有缘分,哈哈。”
他倒是很开心,笑的也爽朗。突然间发现他有那么可爱,有种似曾相识,来自于梦中的感觉。
我们找到乐器店,进到店里,听到一个女声正在说话。
“儿子,妈妈尊重你的选择,但是选择前我要告诉你两件事:一是我们家不是有钱人,不能浪费一分钱;二是学习需要的东西再多钱我们也会为你买。”
循声望去,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妇带着她十岁左右的孩子在选择乐器。少妇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身材还好,略显丰满,应该是在哪家银行或者保险公司上班;孩子一身运动衫,活泼可爱。
他悄悄地给我竖起大拇指。
“这是一位有素养的好妈妈!”
眉眼间满是羡慕和尊重的神情。
他买了个重音口琴,简单地试吹了一下,付款后,我们就走出了商店。
我们来到街上,准备找个交通工具返回会场。
他还回头看了那对母子,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们的城市虽然袖珍,可是一座历史久远的江南老城。
有历史就有积淀,满街跑的除了公交车、出租车外,还有一种原始的特有的交通工具——人力(脚踏)三轮车。
看到三轮车的时候他对我说:
“呵呵,这种三轮车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了。小朋友,我们来点诗意的好不好?”
“来点什么诗意呀?”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的想法有点跳跃。
“我们来个浪漫的,坐人力三轮回去,好不好?”
我心里一颤:浪漫?脸随即红了。
“好,好吧。”
他招招手,同时过来两个三轮车,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个可能有五十多岁,花白了头发的老大爷。
我们正准备选择年轻的,还没上车,就听到老大爷一声感慨:
“唉,老了(liào)老了,人老了,没用了哦,做苦力都没人要了。”
他停下来,顿了顿,转过头来跟我商量:
“小朋友,你看这位老师傅还在辛苦挣钱,我们也不赶时间,照顾照顾老年人的生意吧?”
我没有回话,扭扭捏捏地坐上老爷爷的三轮车。
他笑了,也坐上来,还嘱咐车夫收起遮阳棚,他说可以一边走一边欣赏街景。
本来呢我们是好心,坐年轻人的车速度也快些,只是见老爷爷这么大年纪还在为挣钱蹬三轮,就想照顾他的生意。
可是一路上我们招来闲言碎语了:造孽哦,年纪轻轻的好嘚瑟,让这么大年纪的老年人当牛做马……
我脸红了,仿佛做了大逆不道的亏心事。
偷眼看他,他却是很淡定,还跟师傅开起了玩笑。
“老师傅,您看嘛,我们好为难哦。不坐您车吧,您老人家寒心,坐您车吧,我们被人数落,呵呵。”
三轮车师傅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蹬三轮也不是你们的错啊。他们也是没有恶意,同情心吧,别往心里去。”
……
等我们赶到会场时已经散会,大会安排在本市最大最好的一家酒店吃饭。
我道别准备回家,他却竭力邀请我一起就餐。我努力拒绝着,因为今天是我十五岁生日,家里一早就准备好了,要给他们的宝贝过生日呢。
于是,我说:
“谢谢,今天家里有事,我一定要回去吃饭的。”
“没什么大事吧?已经开始吃饭了,最多半小时,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就当我借花献佛感谢你陪我上街买东西。”
他说的很诚恳,看来不说出理由他是一定要留我吃饭了。
“今,今天,嗯——今天我过生日,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准备了一天了,我肯定要回去的。”
“这样啊,好,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他很通情达理,知道原因后就没再挽留,边说着边从司机手里拿过车钥匙,告诉司机先去吃饭,他自己送我回家。
我没有拒绝,直接上了车。
我们的城市其实是一个县级市,虽然改革开放了发展很快,位列全国百强县,但开车的话从城东贯穿到城西也用不到半小时。
途中经过一个商场,他停下车,告诉我在车上等他。他跑去商场不知道又要买些什么了。
他的麻烦事还真的有点多。
重新上车后,我告诉他我家的位置,一路指导他怎么走,一会功夫就到了我家门口。停了车,他先下来,帮我打开车门。
“生日快乐!”
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一个盒子。
“什么呀?”
我问他。
“没什么,一个小礼物。再次祝你生日快乐。回去吧,再见。”
他冲我摆了摆手。
我突然想找个理由留他,我有点不舍得他离开的感觉。
“既然来了,就到我家吃饭吧。我收了你的礼物,应该请你吃饭的。”这个理由好像很合适,本来收礼了就该请吃饭,正常礼节。
“不了,谢谢,我还要接了司机回公司。算你欠我一顿,再见。”
他走了,我突然有一种失落,一种不舍。
回到家,迷迷糊糊地配合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起给我过生日。
吹了蜡烛,分过蛋糕,陪家人开心了一会我就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躺了一会,拿出他送我的盒子,打开,原来是一支派克钢笔。哦,好东西,今天这家伙破费了,一支好的派克笔要好几百块呢。
不知怎么回事,我想他了。
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一遍一遍回想着公交车上的情景,一遍一遍回味幸福的快感。
辗转反侧,和衣而卧,脸、脚也没洗,抱着钢笔,就这么躺着。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又醒了,脑子很乱,不知道想些什么。
组稿: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