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婚俗趣谈

鹤庆甸北一带的当地白族结婚比较早,男女均在十八九岁就谈婚论嫁,二十出头就完婚成家,婚姻乃终身大事,一般少不了“八字撮合、媒约之言、父母裁决,洞房花烛”等一系列常规习俗程序,白族人的婚姻普遍也按这些程序来走,但基于家庭、社会背景不同,也不乏少数的“上门”和“跑婚”的现象,这一习俗却是很有趣。

上门(白语为“zoux meid”),又称“入赘”、“入舍”、“倒插门”等,即指男女结婚后,男到女家成亲落户的情形,指男子单方径向女家强行婚配的意思,根据不同婚姻,不同男子所选手段也各有殊异。

男子上门,并获得女方的认可,当然双方当事人已经过一段私恋。由于私恋的行为不能公开,无法进行公开的婚配,故待时机成熟,择订黄道吉日,男子便准备一个猪头,俗谓“买只猪头上门来”。当日,女方也作相应的准备;包括门庭扫洒,居室整理等等,那女子便深藏闺房,或回避于邻家。

但上门为婚,本属陋习,不唯损及门望,受族人排斥,而且引起非议。因此,女方必在次日设宴,延聘当地父老,亲族尊长,前往男家理喻,分明在承认这门婚事的合法公开。同时,女方如有异议,或借机提出某种条件,促使男方俯允。

投婚,在当地并不是女子抗婚而跑,投婚可理解为拐婚。投婚和抢婚,区别在于谁是主动;前者是女方主动,女子经男方同意,便私自出走,投靠男方。自然女方家长全蒙在鼓里,一但知晓,大感不快,立刻通报、召集亲戚朋友策划武闹男家。亲戚朋友得知后,便提斧挂刀,拿杆带棍,聚集起来,选出一位魁梧的大汉,率领众人直奔男方家中。

一群乌合之众“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路奔来,抵达男方家门口就有人口不择言,叫嚣起来。领队的振臂高呼,领头叫打,于是群情激动,齐声吆喝。斧头、锄头直朝门板上砍,所幸男方紧闭门扉,任其叫嚷。其实男方也早已料到,只是静待情势缓和,便启门迎客。来人进了大门,又掀起一阵高潮,只见众人分散,各自占据中堂、厨房、马厩、庭院……等要地,举刀用斧,待命捣屋敲窗。眼见一场大祸临头,男方已请来一批善于词令的说客,及时打躬作揖,点头哈腰,礼遇来宾:“请坐!请坐!自己人好谈!好谈!”

另一边的人则忙着搬椅设凳,端茶奉烟,糖饼并献,曲意承欢。当安抚来客之后,不久,男方会有一两个能说会道的人出来,一边逐个顺着敬发香烟,一边口口声声说道:“诸位亲家父老兄长;刚才来不及开门迎客,请多包涵!请多包涵!我家托上天赐福,迎来亲家小女,实在感到万分的体面(光荣的意思),一切错啦错的,都怪本家,失礼!失礼!本家向诸位道歉,此刻会见,请各位喝杯水酒,陪礼!陪礼!”听了这番话,大伙儿就没气了!

率队的站起来便道:“各位兄弟:既然向本家记错陪礼,我们就回去得了!”于是把话头一转,接着说:“但限三天内,回娘家陪礼,否则没有个完……”

“走!”示威結束,大伙见像得到一场胜利似的,趾高气扬,回程报命,仇家就此变成亲家。

类似的这种情形,小时候在村中见过多起,印象特别深刻。 想来,为了一桩婚姻,“动刀舞棒”的现象如今应该不大可能发生了,但白族人早婚还是很普遍的。

2017年5月25日

闲不住的父母,闲不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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