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天路忠魂》雪域壮歌

青藏线老兵之家

青藏线上的军人具有“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和特别能战斗”的三个特别精神。关注“青藏线老兵之家”分享我们曾经在军营中工作、学习、生活的一些回忆和我们今天与明天的成长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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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修建青藏线,比做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那么,当这些战斗以辉煌结束之后,却有一场更持久的战斗,默默地开始。还没有抖落掉身上的战火硝烟,还没有来得及适应高原恶劣的气候,汽车兵们就立刻投入到了繁重的战勤运输,就立刻开始了和狂风、暴雪、塌方、滑坡、泛浆进行着一次次的较量。

  

葛显刚:车子那个时候路很坏,说路是好听的,实际上是没有路。车子掉进冰坑、泥坑、雪坑、水坑、沙坑,这是经常的事。

李建堂:到青藏线是1956年的9月。那时候的道路是相当难走,10月份就慢慢开始结冰了,它那里气候变化无常,晴天忽啦一家伙下雨了,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再不然就是刮大风。

王宗仁:当时我们是1958年底到那里,到那里以后,那个情况,那汽车部队当时是太苦了。

葛显刚:住嘛就住帐篷,吃是有面条,米饭,馒头这些。但是馒头是硬梆梆的,米饭是半生半熟的,因为高原的气候煮不熟。穿的仅仅是发的棉衣,一个人就是一套棉衣,一套棉衣上去冷的很。

王宗仁:不说别的,撇开生活上的艰苦咱不说了,最是要命的是车况,车辆,那个时候我们国家,我都记不得是不是解放牌已经出来了,但是我们没开过,不开国产,都开德国二战时期的大依发车。

大依发车最早来到青藏线是在1955年的2月。几位东德专家看到青藏线当时行驶的各种杂牌车,对自己的新车充满了信心。可是,车队刚到香日德,大依发车就先后停了下来。

葛显刚:车子一进去,半个轮胎就陷进去了。陷进去是稀土,前进也前进不了,后退也后退不了,没有办法。那就只好就挖个红柳,垫一点让车子往前走一点,再把后头的东西拿出来垫到前面,垫好再走一点,那一截路是我这一生当中最难忘的这段路。

翟振发:找不到一段平坦的路面,每次驾车运送途中,都要与沼泽、泥泞、搓板、烂石、便道抗争。

贾新华:六七十年代由于当时车辆多任务重,路况差,加上大家对车辆安全工作没有提高到应有的重视程度,我们兵站部一年就因为车辆事故,要报销一个连,一个连是什么概念?少说也是六七十人啊。

他是第一个牺牲在青藏线上的战士,也是团史上第一位和平年代的一等功荣立者,他叫成元生。那一天,一年中已是第10次上线的成元生到兵站以后,感到头晕目眩、剧痛难耐。身为班长的他,安排好了战友们住宿和就餐,看着战友们在食堂地面的草垫上安然入睡,自己悄然爬上了寒气袭人的大车车厢。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了他的遗体。53号车的司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眼前的现实。他记得昨天夜里,成元生从大厢上爬下来,帮他焊完了水箱,似乎有些站立不稳,随即笑笑说:“近来出车任务紧,累的,不算啥!”没想到这高原寂静的一夜,竟成了成元生26岁青春的最后一个驿站。

梅门造:由于太多的原因,高原兵注定是悲壮的概念。 我在1986年第八次上去的时候,碰见了一件事情,就当时有一个战士叫韩庭福。当他们走到第十个去程的时候,把大量的物资运到了拉萨,同志们都已经下车,唯独没有见到韩庭福下来。大家就围过来到他的车跟前一看,这时候韩庭福他已经趴在方向盘上,已经停止了呼吸。

贾新华:像这样的事,在我们青藏兵站部过去的年代,这样的例子还是很多的。汽车兵上线多数都有高山反应,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有的严重的话,实在疼痛没办法,你又不能把车停下来。

葛显刚:头痛的不得了的时候,找个绳子自己系一下,实际上解决不了问题。有的办法就是晚上叫你把枕头塞高点,吃少点,睡的话,大家挨着睡互相摇一摇,晚上就是这样,害怕睡死。

马继红:高原汽车兵,我觉得特别感人的,就属于他们长期的在这条路上,在恶劣的环境里,燃烧自己的生命燃烧自己的青春,然后为祖国做出贡献。所以后来我们为什么就是说,在我们的电视剧里,把我们的骆青,把这个故事放在我们的剧中人中,我觉得像这样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许多青藏线人在告别这个世界时,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但是他们的音容笑貌以及他们的期望,都包容在了青藏线精神里。

贾新华: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同样我们青藏线的官兵历经五十五载,能够在这里扎下根,创大业无私奉献,我觉得我们也是有这种精神的,这就是弘扬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的革命精神。

孟大雁:在内陆说的很空洞的一句话,奉献精神,在这里就显得非常具体,因为你没有奉献精神,你给我再多钱,我在这里忍受着高原的这种高寒缺氧和寂寞,它换取的是这种生命和热血的代价。

马继红:所以我就觉得我这个整个创作的过程,它是对我一个灵魂洗礼的过程。我就觉得就是属于面对这条铺在高原军人心头的天路,要用一种特别虔诚的心灵去表现。

谭涤夫:像我画过,第一次我来北京第一回创作我就画的《高原军民战风雪》,在那种困难的情况下,并不是退缩,战士没有退缩,而是笑迎困难的来临。甚至为了汽车轮胎不打滑,把自己的军用大衣,皮大衣脱下来,垫在车轮底下,这也是经常有的。有些汽车抛了锚的话,离兵站很远,挨冻受饿的,明明车上拉的罐头,他们都不吃。

曾有这样的故事,一个战士单车孤人,在昆仑山上困了5天6夜,直至饿昏冻伤,而车上运载的食品却一点都没动。他的事迹很快传到了团部。有人问他:“饥饿难忍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他说:“我曾经想到吃车上的东西,但自尊心反对我这样做。也许是到了第5天吧,想吃已经爬不上大厢去撬罐头盒了。”他完全可以不说出这些,可他确确实实地说了。这就是青藏线上的士兵!

周岳邦:有一个战士,是个三级士官,名字叫郝晓森,脑水肿以后连续抢救了三个小时,人刚能辨清辨不清的这个情况下,第一句冒出来的话,他说“领导,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的那个车谁开?这么远的路途谁开回去?”当时这句话出来以后,我的这个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车即是人,人即是车。在长期风的肆虐和雪的暴戾中生活,汽车兵们把车当成了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懂得眼前的这台车是和自己的价值乃至生命联系在一起的,于是他们用爱和意志创造出了许许多多让人难以理解的奇迹。

王宗仁:1990年前后,我在沱沱河住的那天晚上,就在那天晚上突然我产生了一个创作的念头,或者创作的设想。我要写一个系列报告文学,来反应我几十年来对青藏线的认识,我大概用了不到一年时间,我写了三部报告文学。

这是报告文学《青藏风景线》里的一段话:大概从青藏公路一通车就开始,车辆事故一直困绕着兵站部领导和汽车团的首脑们。兵站部系统每年死于车轮下的生命有多少?幽默的青藏线人编了几句调皮的顺口溜:五十年代一个连,六十年代一个排,七十年代一个班……

他就是在青藏线第一个提出“三年不亡一人”的团政委邢景山。 他的法宝归纳成几个字就是:度天时,识地利,求人和。找到了规律,创造了安全行车的法宝。邢景山所在的团在青藏线上第一个实现了全团连续3年没有责任亡人事故。面对成绩,他又一语惊人地提出了:“我们团还要力争5年不发生亡人事故。” 为完成这个目标,邢景山跟随车队一次次地奔赴在进藏出藏的路上。20年中,他翻越了多少次昆仑和唐古拉山,把多少物资送到了西藏,谁也说不清楚。1989年,就在他跟随车队从拉萨回来的第二天,正当人们欢欢喜喜迎接春节即将到来的时候,他却住进了西安的,大年初一,在隐约的鞭炮声中他从昏迷中醒来,艰难地留下了一生中最后几行文字:“三处以上领导,我在病床上为你们拜年!并请你们一定代表我向全团官兵致以节日的问候!我的病近日不见好转,临走时说很快回来,现在看来不能兑现了。此时此刻,我多么想和你们在一起欢度节日!” 2月7日,年关刚过,邢景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这时,他所领导的团队,刚刚开完“五年没有亡人事故”的庆功表彰大会,军功章又一次送到了他的家中。

翟振发:我们上高原执勤55年来,汽车兵驾驶的车辆,经过了5次更新换代,已由过去的大依发、老解放变成了现在大吨位的斯太尔、北方奔驰,为确保安全行车提供了“硬保险”。在长年执勤的条件下,创造了兵站部历史上最好的安全成绩,先后多年实现了“零亡人”的纪录,四千里青藏线如今由“死亡线”变成了一条安全线。

55年来,这样一群青藏线人,他们的生命,与这条线紧紧相连。他们以军人的刚强,履行着对这条线的承诺。他们以军人的柔情,延续着对这条线的,守护。

王宗仁:这样一条海拔很高的地方,它是自然的海拔,但是很多的由于我们的指战员,我们的军人在这里奋战,我们使这个海拔有了新的高度,这个高度它是无法用数字来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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