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张国臣||老逗哥 （微型小说）

老逗哥  

作者：张国臣

    主编：非   鱼

       古人云：温饱思淫欲，贫穷生盗心。否！我吃饱喝足后，专生思旧心。这不，酒足饭饱了，又记起了“老逗哥”。

        “老逗哥”本姓窦，因他好逗，人皆称之曰“老逗哥”。

        “老逗哥”天生长着一副逗像：紫色的圆脸上镶着一双三角眼，浓眉，蒜头鼻，大嘴，皓齿红唇，不语而已，一语满脸堆笑。

        “老逗哥”击得一手好鼓，这个技艺并不是他常显露的，只有春节、元宵、国庆节等重大节日他才登台献艺，且言语不多身体随着鼓点舞动，当锣、钹、喇叭等乐器之声溶为一体时，他飘飘然，颇有神仙之感，眼睛微闭，旁若无人，鼓棰翻飞，惊天地动……逗人之姿皆显。

       “老逗哥”素日不愿与成人为伍，常混在孩童群中，这或许是年轻心态的表现。记得一日，天上飞机轰鸣而过，他见一群孩童仰视寻机，他飞步到孩童群中，若有所视地手指天空：在那呢！看着了吗？那老大！飞机肚皮底下还写着a、b、c、d呢。众孩童顺其所指寻其久矣，什么也没看到。空中机声消遁，地下诸孩童两眼流泪，手揉眼睛。遗憾什么也没看到。现在才知晓，那是超音速飞机，根本看不到，是“老逗哥”在逗啊！

        “老逗哥”写得一手好字，读文章也是绘声绘色的，不过尴尬之事亦时有发生。大概是初一吧，有篇文章是《红楼梦》节选《葫芦僧判断葫芦案》，行文中有段贾雨村对话，雨村曰：“不妥，不妥，等我再斟酌斟酌。”他正身站立，似有雨村之势：“不妥，不妥等我再抻拖抻拖”。众生哄笑，他面色微红，继而转白，显出一副不屑置顾的样子，稍顿，他舌头一伸，脖子一缩，方知羞矣，做了个鬼脸，悄悄坐下了。你说他逗不！

        “老逗哥”有一嗜好——爱酒。每天总要晕乎乎才好，但有一点，人家饮酒从不误事，该干嘛还干嘛且干得有条不紊。一日他居屋自斟自饮，盘中见底，莱所剩无几，不多矣。一群孩童飞来找他寻乐，他见一孩正啃咸疙瘩，便呼之：小秃，把咸疙瘩给我吃口，喝完酒出来给你们说笑话。一听要说笑话，小秃自然应允，把带有鼻子唾沫的咸疙瘩递了过去。

        “老逗哥”绝不食言，告罄便出，与众孩童天南地北，海阔天空。

        一孩拿出连环画指着上面一生字问之，他仔细看，不知是酒后忘字还是眼睛失控！便曰：这个字我不告诉你，告诉你，你也记不住！众孩童哄堂大笑。其中五子笑声甚欢，一不小心崩出了个屁。“老逗哥”将眉一皱，吸了两下鼻气，埋怨道：“你听听，啥味啊？”众孩童便在一片笑声中散去了。现在想来，“老逗哥”说的是紧缩句，将两句压缩为一句了。全句应是：你听听，啥声啊？你闻闻，啥味啊？

       “老逗哥”就是这样逗，孩儿们就是在这快乐中度过了每一天。

        想必“老逗哥”亦有七十多岁了！前些年还偶有所见，击鼓依然铿锵悦耳，而今已有多年未见，不知其又在哪和孩儿们戏闹呢。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张国臣，内蒙赤峰翁牛特旗人，退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