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李龙安:《看戏》《看电影以及之后的游戏》
【总第039802期】
看 戏
--节选自《忆童年》
作者:李龙安
第一次看戏是在邻村,由一个亲戚带着去。那时不记得是几岁,由亲戚把我轻轻的由戏场举到戏台上去,一个漂亮善良的女知识青年接住我,把我安放在琴师的旁边看。
开戏了,是西北人喜欢的大喊大叫的秦腔,热情奔放。一个大和尚拿着大铲,又叫又跳,舞动如飞,呼呼生风。我唯恐打到我,静静地坐着,一动也不敢动。戏台上还插了几棵竹子,我竟然由那几棵竹子联想到深深的树林。一个好人被帮到竹林下,大和尚来救了他。下场后,一个女子上来唱,句句都是凄惨的哭腔,女子唱着唱着,真的哭起来了。哭得无法唱了,干脆到后台去,到后台,人们越劝她越难心,哭得越厉害,让戏冷场了很久。
虽然那时不懂戏,但身边总有谈论戏的人,所以我还是大约看明白了。那戏叫《野竹林》,哭得压不住的人就是扮演林冲娘子的女知识青年。
第二次看戏由村里一大人带我去。那时,哈达铺有一大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忠字台。带我的人把我安置在忠字台上,叮嘱我哪儿也不能去。然后自己跑到前面去看了。戏台上唱的什么戏,没看明白。只记得戏台下看戏的人挤得像水一样荡来荡去。为什么不好好看戏要那么挤呢?听旁边的人说是因为男人群中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好不容易出去了,戏场才平静下来。终于等到带我的人回来,我问:你也去挤了吗?他俏皮地说:有娃婆娘看戏呢,人里面有人呢!
第三次看戏已经到五年级毕业的时候,老师组织学生去郝臧堡村看戏 ,请的是外地有名的剧团,唱的戏叫《三休樊梨花》,我从开始看到剧终,当我从剧情里回来找同学和老师时,他们早都回去了。我只好一个人匆匆赶回来。
小时候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唯其新鲜,记忆才那么深刻,回忆才那么美好。
看电影以及之后的游戏
--节选自《忆童年》
作者:李龙安
童年看的电影屈指可数。村里来放影队那是惊天的大事,大家都会奔走相告。记得一位小伙伴就高兴得对他妈说:“妈!妈!今晚电影好得很,《太阳红》!”,高兴得把《东方红》说成“太阳红”。
那时的电影有无声的,有黑白的。第一个彩色电影演一个八路军受伤了,一个民妇救他,又找不到水,就把自己的奶挤出来滴到他的嘴里。八路军醒过来,敌人又放火烧。八路军拿着棍打火。树林是无比的绿,火焰是无比的红,还有八路军勇敢打火的情景,历历如在目前。
后来又看过《渡江侦查记》、《平原游击队》等电影,都没有第一个那样印象深。
看了电影里的打仗,小伙伴们也就学着玩打仗游戏。
假设敌人来了,大家都藏到发小家的玉米地里(园子里种的一小块,成熟后煮玉米棒的),一会儿,发小在外面敲着铁盆子拉长声音喊:“平安无事了——,平安无事了——”,然后大家都出来。发小又把我们分成两类人,一类是“我们人”,一类是“敌人”。然后我们人拿着自己的“枪”,埋伏在路旁,敌人拿着自己的“枪”从远处走过来,我们人就向敌人“开火”,一时”枪声”四起,“敌人”纷纷倒地。“我们人”则不会死。
演了几次之后,“敌人”也不老实了,因为倒地不但耻辱,而且脏衣服,于是没人愿当“敌人”。
当导演的发小想了一个办法:那个“敌人”倒得老实,就給那个“敌人”口里放半颗润喉药,于是就有人抢着当“敌人”了。
发小家的院子战场不够大,大家就来到一队场里。场里的麦子摞着两层楼高的大摞子,里面还有通风的洞,纵横交错,像迷宫一样。大家在里面玩个不亦乐呼。看守的人来了,制止大家不让玩。不知道是谁编的,把电影里的台词“打倒蒋介石,解放贵阳城”改成“打倒xx人(守麦人的名字),解放贵阳城”。那人气得来打,大家都一哄地跑开了。
现在想起来,如果那些发小都有条件上大学,成为导演或演员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可惜他们许多人连小学都没毕业,实在让人唏嘘!
李龙安,甘肃宕昌县哈达铺学区代课教师,教书已29年,业余写作也已29年。英国皇家艺术研究院荣誉院士,瑞典皇家艺术学院荣誉博士,联合国下属世界杰出华人文化研究中心荣誉博士,大专学历。出版诗文集八本。曾有作品在《文艺生活》、《北方作家》、《陇南日报》、《甘肃农民报》、《读友报》、《飞天》、《人民文学》和《诗刊》副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发现》、《作家报》、《中国信息报》等报刊发表。另有许多作品编入一百多部大型辞书和作品集。2016年在《人民政协报》宣传。另有许多作品在网上发表,百度“代课教师李龙安”就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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