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缘为兵》【四〇三】左道旁门含笑事

小说《缘为兵》【四〇三】左道旁门含笑事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说归说，闹归闹，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武装部的大门口儿，门口儿站着好些人。我们踅摸了一圈儿，我们学校的同学并不多，大多数儿的都不认识，看来都是别的学校的。还有许多的大人，一定是入伍学生的家长或是亲戚朋友。

武装部的大门关着，只开了一扇小门儿，有人站在那儿把着那扇小门儿，只让被批准应征入伍的学生进去。我们五个应征入伍的人进去了，其他同学也想进去一个俩的，就跟看门儿的人，强词夺理的胡搅蛮缠着各种理由。看门人软硬不吃，最后那些同学还是徒劳无功，都被拦在了大门外边儿。

进到武装部里边儿，陆军璞赶紧问武装部里边儿的人，这里有没有大夫。有一个很健壮的人指了指一间小屋子说：“那儿是卫生室。”

陆军璞跟我们四个人说：“你们先过去，钟尔聪的手摔破了，我先带他去趟卫生室，这就过来。”说完，陆军璞赶紧走到门口儿，跟看门儿的人说清情况，请求怹让钟尔聪进去包扎一下儿伤口。看门儿的人同意了陆军璞的请求。

陆军璞向门外的钟尔聪招着手儿，叫他进来，去卫生室包扎一下他受伤的手。钟尔聪说什么也不进来，使劲儿的摆着裹着手绢的手，让陆军璞赶紧进去领军装。陆军璞有点儿跟钟尔聪急了，钟尔聪也有点儿跟陆军璞急了，好像钟尔聪比陆军璞还急得厉害。

钟尔聪见陆军璞不进去，就一跺脚，说了一声“我回家啦！”转身儿就走了。钟尔聪的家就住在这条胡同儿里，在武装部的南边儿，离这儿没有几步路儿。

陆军璞看着钟尔聪执意的走了，就先去报到的地方儿了。报道的人还是挺多的，都在排着队，队伍从办公室门口儿排到了院子里。陆军璞站在队尾，顺着队伍踅摸着我们哥儿四个，陆军璞没找见我们的人影儿。

就在陆军璞东张西望的时候儿，我看见了陆军璞，我站在队伍的前边儿喊他。他听见了我的喊声儿，抬头儿往前看，我使劲儿地朝他挥着手儿，招呼着他。陆军璞走过来了，没等陆军璞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就拉着他的棉袄袖子，噌的一下儿，把他拽进了屋门儿。

屋子外边儿传来了喊声儿，排在后边儿的喊：“行了嗨，别往前边儿叫人了！”紧接着，排在前边儿的人气不忿儿应着声儿：“不是往前边儿叫人，是有的人楞往屋子里拽人。”

喊就让他们喊去吧，反正没人敢在这个地方儿，这个时候儿打架。谁心里都清楚，只要开打，就是两败俱伤，这个兵谁都甭想当啦！

我把陆军璞一把拽进了屋子，陆军璞还没闹清楚是怎么回子事儿，就又有一只大手拦在了陆军璞的胸前，不让陆军璞往里走。原来，门里边儿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把着那间屋门儿。

那个把门儿的人拦着陆军璞，往外推着他，说什么都不让他进来，我死命拽着陆军璞的棉袄袖子就是不撒手。一个往里拽，一个往外推，起初闹得陆军璞进退维谷，往里走，一只大手拦着；往外走，我不撒手。转瞬陆军璞就醒了攒儿啦，也使劲儿地往里闯。他不想出去，既然进来了，就决不能再出去，众目睽睽之下他丢不起那个人，也现不起那个眼。

我跟那个把门儿的人说：“我们是一块来的，他是我哥哥，他上卫生室找人去了。”陆军璞听我这么一说，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他笑了。他跟把着门儿的人说：“刚才就是您告诉我的卫生室在哪儿，我还忘了谢谢您了。谢谢您啊！”

把门儿的人看了看陆军璞，好像是也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档子事儿。怹看看陆军璞，又瞧瞧我，没说什么，赶紧朝我们俩不停地摆手儿，示意我们俩赶紧离开门口儿，进里边儿报到去，别再戳在这儿招门外的人瞎嚷嚷了。

我们俩迈步儿走向报到的桌子那里，看见站在报到的桌子前边儿，算上我们五个一共才七个人，都是我们时代中学的。陆军璞心想，他们两个也一定是被这样拽进来的。于是，陆军璞就问我们四个：“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

罗雨浩含着神秘的笑容儿说：“我们是打左道旁门儿进来的。”孙竲辐看了一眼门口儿把门儿的人，跟陆军璞说：“这叫前门儿拒虎，后门儿进狼。”

陆军璞不解的问：“谁是虎谁是狼？哪儿的左道旁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