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农丨《乡村往事》12
《乡村往事》12
作者：向雨农
第二十一集
待我醒来时，已经躺在覃老先生的床上了。此刻我浑身疼痛难忍，一点都动弹不得。我的脑壳里面还在嗡嗡的鸣响，脖颈也肿胀疼痛。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这双眼睛还能看人。
在我床前站着很多人，桂香在我的床前哭成了泪人。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她在说些什么话？团里的军医正在给我打针和扎绷带。站在床前的姚团长用责备的语言对我说道：长顺呀！你太不懂事了。部队马上就要开拨到四川重庆去，你却上树去掏鸟窝，还把自己摔成重伤。军医刚才说你的肋骨断了三根，左腿也骨折了。其他的部位还有几处挂伤呢！你这样做又是为何呀？听他这么说我，我又不能开口说话给姚团长解释什么？只有任凭姚团长的批评和责怪。姚团长又说道：全团官兵为了你的生命安危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出发。目前鉴于你的伤情严重，部队又无法抬着你千里急行军。何况这一路上还要爬山涉水，也许后面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发生呢！我思前想后，决定把你留在覃老先生家里治伤养伤了。现在我给你开了个证明，证明上写着你是共产党员，是一个坚强的革命战士。姚团长从衣服口袋里把证明拿出来放在我的枕头边。然后又说道：你把证明好好的收藏，这对你今后有好处呢！等你伤养好后，去留的大事还你自己拿主意吧！说完，姚团长从公文包里又拿出来五十块现大洋递给覃老先生。覃老先生连忙摆手推辞说：上午你托长顺已经给了我五十块大洋了。这五十块钱说什么咱也不能再收呀！姚团长说：上午那五十块钱是给您老补贴家用的啊！才刚这五十块钱是给长顺治伤的费用呢！您老就替长顺收下吧！覃老先生听姚团长说明白了，才肯收下这个钱。姚团长临走时握着覃老先生的手说：您老保重吧！现在部队军情紧急，我必须马上带领部队出发了。说完后他又拿着我的手握了握，并亲热的向我点了点头。此时我看见姚团长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他怕大家都控制不住离别伤感的情绪，急忙带着军医转身匆匆的走了。我望着姚团长的背影，激动的眼泪又哗哗的流了出来。
在我治伤期间，香妹子给我喂药喂饭，端茶递水，接屎接尿，擦洗身子。真是无微不至的服侍我，照顾我。让我这个二十岁的大男人感到很难为情和不好意思啊！在我眼里她必定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黄花姑娘呢！她这样为我忙前忙后，让我的心里既幸福又羞涩呀！
一天晚上，覃老先生来看我。他老人家拿着我的手说道：才刚张郎中说你的伤恢复的很好，还有一个月就可以拄着拐杖走路呢！我说：多谢您老和香妹子对我细心的照料，才使我好的这么快啊！您和香妹子对我的恩情咱永世不忘呢！覃老先生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等你伤好后，我请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都到家里来喝你俩的定婚酒呢！在酒席上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女儿桂香许配给你为妻了。老人家说完后就问我，长顺你愿不愿意呀？我涨红着脸说：承蒙老人家和香妹子看得起我胡长顺，咱是求之不得啊！今后我就给您老养老送终吧！覃老先生见我爽快的答应了婚事，便笑咪咪的说道：今年桂花才十五岁呢！等过两年你俩就结婚吧！我说：一切听老人家的安排吧！
自从覃老爹把我和桂香的婚姻定了以后。我见到桂香总感到别扭和不好意思呢！有时我都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可桂香对我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来直去，在她的心里对我只有更加亲热而没有一点拘束感。
一天下午，桂香来到我的床前笑嘻嘻的对我说：咱爹爹亲口对我说：他要把我许配给长顺哥呢！咱听到后心里好高兴啊！长顺哥你高兴吗？我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高兴啊！怎么不高兴呢？我认真的对桂香说道：咱俩的姻缘也许是老天爷有意的安排吧！那天我若不上树捉小天鹅，我就跟着姚团长去四川重庆了。也许咱俩今生今世再也没有缘分在一起啊！我从树上摔下来看样子还是好事呢！正如熟话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样看来不是好事又是什么呢？
桂香嗔怪的笑着说道：你就是会安慰你自己呀！那天你从沙堡树上摔下来后，把我吓个半死。我像木头人一样瞪着你血肉模糊的身躯躺在那里。看你一动不动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被摔死了呢！长顺哥你那天若真的被摔死了的话，那我也不活了，跟你到阴间去做夫妻啊！长顺哥你愿意吗？我说：只要能和香妹做夫妻，无论阴间或阳间我都愿意呢！她听了我的话后，突然趴在我身上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四九年的冬至节这天下午，绵绵细雨下过不停。覃老爹爹已经生命垂危了。我和桂香守在老人家的身边不离左右。他缓缓的拿着我俩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长顺你和香妹子要夫妻恩爱，今后好好过平常人的日子吧！说完这些话，老人就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
五零年三月初八，正是春暖花开时候。我和香妹子在乡亲们和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喜结良缘，举行了婚礼。咱俩婚后恩恩爱爱，幸福的笑容常挂在我俩的脸上。
那知好景不长。五九年大闹饥荒，我儿子旦旦和香妹子先后离我而去。一年之内，我痛失两位亲人。给我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使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和孤独，与人也不愿说话了。有时彻夜不眠的想她娘儿俩，想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每隔三五天我就到香妹子和旦旦的坟墓边和她娘俩说会儿话，把我对她娘俩的思念告诉她们母子。这条通往坟墓的羊肠小道，最终被我返复往来踩成了大道。
第二十一集
待我醒来时，已经躺在覃老先生的床上了。此刻我浑身疼痛难忍，一点都动弹不得。我的脑壳里面还在嗡嗡的鸣响，脖颈也肿胀疼痛。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这双眼睛还能看人。
在我床前站着很多人，桂香在我的床前哭成了泪人。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她在说些什么话？团里的军医正在给我打针和扎绷带。站在床前的姚团长用责备的语言对我说道：长顺呀！你太不懂事了。部队马上就要开拨到四川重庆去，你却上树去掏鸟窝，还把自己摔成重伤。军医刚才说你的肋骨断了三根，左腿也骨折了。其他的部位还有几处挂伤呢！你这样做又是为何呀？听他这么说我，我又不能开口说话给姚团长解释什么？只有任凭姚团长的批评和责怪。姚团长又说道：全团官兵为了你的生命安危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出发。目前鉴于你的伤情严重，部队又无法抬着你千里急行军。何况这一路上还要爬山涉水，也许后面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发生呢！我思前想后，决定把你留在覃老先生家里治伤养伤了。现在我给你开了个证明，证明上写着你是共产党员，是一个坚强的革命战士。姚团长从衣服口袋里把证明拿出来放在我的枕头边。然后又说道：你把证明好好的收藏，这对你今后有好处呢！等你伤养好后，去留的大事还你自己拿主意吧！说完，姚团长从公文包里又拿出来五十块现大洋递给覃老先生。覃老先生连忙摆手推辞说：上午你托长顺已经给了我五十块大洋了。这五十块钱说什么咱也不能再收呀！姚团长说：上午那五十块钱是给您老补贴家用的啊！才刚这五十块钱是给长顺治伤的费用呢！您老就替长顺收下吧！覃老先生听姚团长说明白了，才肯收下这个钱。姚团长临走时握着覃老先生的手说：您老保重吧！现在部队军情紧急，我必须马上带领部队出发了。说完后他又拿着我的手握了握，并亲热的向我点了点头。此时我看见姚团长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他怕大家都控制不住离别伤感的情绪，急忙带着军医转身匆匆的走了。我望着姚团长的背影，激动的眼泪又哗哗的流了出来。
在我治伤期间，香妹子给我喂药喂饭，端茶递水，接屎接尿，擦洗身子。真是无微不至的服侍我，照顾我。让我这个二十岁的大男人感到很难为情和不好意思啊！在我眼里她必定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黄花姑娘呢！她这样为我忙前忙后，让我的心里既幸福又羞涩呀！
一天晚上，覃老先生来看我。他老人家拿着我的手说道：才刚张郎中说你的伤恢复的很好，还有一个月就可以拄着拐杖走路呢！我说：多谢您老和香妹子对我细心的照料，才使我好的这么快啊！您和香妹子对我的恩情咱永世不忘呢！覃老先生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等你伤好后，我请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都到家里来喝你俩的定婚酒呢！在酒席上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女儿桂香许配给你为妻了。老人家说完后就问我，长顺你愿不愿意呀？我涨红着脸说：承蒙老人家和香妹子看得起我胡长顺，咱是求之不得啊！今后我就给您老养老送终吧！覃老先生见我爽快的答应了婚事，便笑咪咪的说道：今年桂花才十五岁呢！等过两年你俩就结婚吧！我说：一切听老人家的安排吧！
自从覃老爹把我和桂香的婚姻定了以后。我见到桂香总感到别扭和不好意思呢！有时我都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可桂香对我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来直去，在她的心里对我只有更加亲热而没有一点拘束感。
一天下午，桂香来到我的床前笑嘻嘻的对我说：咱爹爹亲口对我说：他要把我许配给长顺哥呢！咱听到后心里好高兴啊！长顺哥你高兴吗？我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高兴啊！怎么不高兴呢？我认真的对桂香说道：咱俩的姻缘也许是老天爷有意的安排吧！那天我若不上树捉小天鹅，我就跟着姚团长去四川重庆了。也许咱俩今生今世再也没有缘分在一起啊！我从树上摔下来看样子还是好事呢！正如熟话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样看来不是好事又是什么呢？
桂香嗔怪的笑着说道：你就是会安慰你自己呀！那天你从沙堡树上摔下来后，把我吓个半死。我像木头人一样瞪着你血肉模糊的身躯躺在那里。看你一动不动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被摔死了呢！长顺哥你那天若真的被摔死了的话，那我也不活了，跟你到阴间去做夫妻啊！长顺哥你愿意吗？我说：只要能和香妹做夫妻，无论阴间或阳间我都愿意呢！她听了我的话后，突然趴在我身上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四九年的冬至节这天下午，绵绵细雨下过不停。覃老爹爹已经生命垂危了。我和桂香守在老人家的身边不离左右。他缓缓的拿着我俩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长顺你和香妹子要夫妻恩爱，今后好好过平常人的日子吧！说完这些话，老人就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
五零年三月初八，正是春暖花开时候。我和香妹子在乡亲们和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喜结良缘，举行了婚礼。咱俩婚后恩恩爱爱，幸福的笑容常挂在我俩的脸上。
那知好景不长。五九年大闹饥荒，我儿子旦旦和香妹子先后离我而去。一年之内，我痛失两位亲人。给我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使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和孤独，与人也不愿说话了。有时彻夜不眠的想她娘儿俩，想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每隔三五天我就到香妹子和旦旦的坟墓边和她娘俩说会儿话，把我对她娘俩的思念告诉她们母子。这条通往坟墓的羊肠小道，最终被我返复往来踩成了大道。
文/向雨农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向雨农，笔名龙洞果园，55岁，农民，喜爱文学，发表十几首散文诗歌。
《金秋文学》™ 授权发布、转载请注明来源及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