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寻欢作乐——浅谈毛姆

“你是想要月亮还是六便士？”这句话源自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就像很多人感受到周身可触碰的空气，却不会知晓它的来历。我们同样陷入了一个循环，类似迷宫的楼梯，向上去望，是一样的镜像，向下去看，是无尽的旋转。

清冷的，低调的，带着上帝视角的冷静去洞悉人世间发生的悲欢离合。从一个女人身上，平凡的脸有一种艳丽的美，文字就像一条河，漫漫淌过她的身躯，眼睛鼻子和嘴巴，泰晤士河的船无法在她身上靠岸。

《寻欢作乐》的罗西无非是一个女人，却有着独特的爱情观，她不年轻了，却美丽，那种美丽不是皮，而是身上散发的气韵，喜欢她的人爱她爱得要死，不喜欢她的人骂她是个“bitch”。她爱得无畏，对于丈夫，或者众多情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做法。

自由不是一只鸟，无法一直无所顾忌地往前飞，她更不是一只鸟，她无法成为自由的象征，即使最后她和别人私奔，即使最后她获得了想象中的生活。在别人的口中，或者说在众多鸟儿中，她绝非是自由的，也绝非是一只可以为所欲为的鸟。

没有人可以一直往前，毛姆也是。每一部小说里都会有作家的影子，这个影子如影随形，像夜晚挥散不去的鬼魅，不管是那个飞行员，还是阿申登，抑或是高更，他们是人，他们矛盾，他们迷离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他们像我们所有人一样，都无法逃离命运的安排和捉弄。

毛姆真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抛开他所有的背景，人生经历，他的文字散发着魅力。一行行像水，滑过有湿润的痕迹，像爱人抚慰的呓语；像游走在钢琴键的手，无须乐谱，就能在身体上弹奏，有动听的歌声，跳跃的乐符在耳边炸开，不是一下子炸开的，而是缓慢的绽放。

有种人，不需要解读，不需要去过度挖掘，只要一种感觉，毛姆就是其中之一。“你想要月亮还是六便士？”他看似给出了答案，但其实答案一直都不是公开的，它只有在自己的手上。每个选择都值得推敲，却也经不起推敲，因为另一个选择都会让人觉得后悔。而过程却像毛姆的文字，一行一行的过去，只留下触感，没有实体的内容。

永远都没有实体的内容，人生只有感觉。发生了何事，在哪里发生，为什么会这样？所有的事情浓缩成一个印象留在脑海中，有时候甚至连印象也没有了，乃至感觉。就像一个躯壳，过去的是会过去了，过不去的也只有一个感觉。

那天晚上，我看完了《寻欢作乐》的最后一页，合上之后发出一声感慨：毛姆，是一个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