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为民：午夜梦回｜小小说
文/张引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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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立秋，可“秋后一伏，热死老牛”的俗语一点也不假，太阳大方地放射着它的光芒，我赶紧回到雁门山下的老家去避避。一进村，发现好几家都新修了房，门楣上赫然醒目的是“紫气东来”四个大字，前几天的函谷关之行就一下子浮上脑海。当时，友人提出了几个地方，山水胜地、草原美景、名胜古迹，反正我一下子就选定了函谷关，这个孕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圣地。进景区门，很快就看到金黄的老子像掩映在青树绿水中，他在炎阳下依然稳如泰山，望着老子周围云气缭绕，烟雾升腾，我一下子怦然心动，仿佛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老子坚守心中的信念。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要步入这亦幻亦仙的境界，团团白云，扶摇上升，老子挺身耸立，遥望远方，长路漫漫，何日能到西都长安？太初圣宫前，绿草如茵，树木葱茏，炎阳也收敛了许多，我漫步小道，即刻便被一块块文化石所吸引，白色的石头小巧玲珑，形态各异，红色的、绿色的、黑色的字醒目传神，什么“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言有宗，事有君"“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这些出自《道德经》的句子，在今天读来，细细品之，依然意味深长，教育我们要减少私欲，朴素真诚等。再到太初圣宫，我细细观之四周墙上的蝇头小字《道德经》，一个男声响起：“到这里要看就看这古迹，这才是好东西。”我抬起头朝他笑笑点头，这位大哥朝我会意一笑说：“是吧。”我赶紧仰起头，观察这古朴的建筑，三根梁粗细均匀，古香古色，可能我对建筑学一无所知，因而根本也没看出门道。我这个门外汉竟然被那位渊博的大哥当作知音，我就糊里糊涂撒个善意的谎言吧。
我继续留在太初圣宫，却想着老子坐在前边，对着那群目光混沌的先民们讲述《道德经》，那群人睁大眼睛，却怎么也听不明白，眼皮老是打架，可迫于关令尹喜和老子，他们强迫自己正襟危坐，老子讲完了要走，聪明的尹喜忙拿出纸和笔，让老子把所讲的内容记下来，而老子，决定了出关就急于离去，只好拿起这个关令所提供的笔，洋洋洒洒，记下自己的所言。这样，一部巨著《道德经》诞生了。我揉揉眼晴，和自己一同进来的游人大都离开了。我才慢慢走出太初圣宫，虽没有看懂宫殿的建筑风格，却重温了《道德经》的诞生，我心里挺知足的。不远处，时时传来鸡鸣的声音，原来到了鸡鸣台，当年孟尝君的一个门客”装狗偷裘，助其脱身”，另一个门客“学鸡啼叫，骗开城门”终于帮助他脱身，而今的“鸡鸣狗盗”却成了贬义词。这里一对老夫妇在拍照，只见老爷爷非常认真地指挥着：“行，往东移移。”大妈动了一下。“来，左手叉腰试试。”“好，再上一个台阶。”……大妈在大爷的指挥下，终于把鸡鸣台和自己合在一块了。
我也被大爷的认真感染，请大爷给我留张影，“好，往前走走。”大爷依然一丝不苟地观察着，我看着旁边其它人“咔嚓”一声就离去，忍不住为这两种不同的生活态度而感叹，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人追求快速，一天游览了几个地方，一小时看完了一本书，一分钟都干了啥，这种快节奏的生活其实就是浮光掠影般地走马观花，连拍照也是“嚓嚓”两下，而这些老人，他们经历了过往烟云，能平心静气地欣赏大好河山，把一切美的好的沉淀珍藏。不用说，在函谷关所拍的照片中，大爷给我拍的那张最好。一小时后，我站在关楼前，一牧架起的大炮诉说着日军铁蹄的罪恶，猎猎的红旗随风飞扬，关楼顶上的两只丹凤鸟让此楼有了别名丹凤楼。再往远处看去，就是老子骑着青牛缓缓而来，他挥泪洛阳，一路向西，朝着长安，本来希望半年时间，便可到达。谁知关令尹喜站在此处，看到贵客盈门，就拦住青牛，太初圣宫一番讲解、整理，留下一部《道德经》，装上尹喜所赠窝头，老子与青牛又沿着古道，禹禹前行，只留背影在黄尘古道沧桑成永恒。从此开始，人们都盼望着“紫气东来”，在门楣上悬挂此字，希望贵人带好运到来。
【作者简介】张引娣，中学语文教师，渭南市作协会员，江山文学小说编辑，渭南红学会会员，《新锐散文》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华文月刊》《文学陕军》《陕西林业》《渭南日报》《悦读时光》《西岳》等报刊杂志及文学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