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墓青铜礼器、日用陶器的演变
参考刘彬徽先生的研究率,可将楚系墓葬青铜礼器演变情况制成图四。
春秋早期如当阳赵家塝M2、枝江百里州铜器墓。前者出鼎、簋,后者出鼎、瑚、方壶、盘、匜。
春秋中期如河南淅川下寺M7、 M8,当阳赵家塝M3。下寺M7出鼎、瑚、敦(盏)、浴缶、盘、匜,M8较M7少敦(盏)、浴缶、盘,当阳赵家塝M3出鼎、簋。
春秋晚期如淅川下寺M1、M2,湖北麻城李家湾M14。下寺M1、M2出土鼎、鬲、簋、瑚、敦(盏)、方壶、尊缶、浴缶、盘、匜,李家湾M14出鼎、敦、圆壶、盘、匜。
战国早期如曾侯乙墓、湖北襄阳蔡坡M4。前者出鼎、鬲、甗、簋、瑚、豆、盒、方壶、尊缶、浴缶、盘、匜,后者出鼎、瑚、敦、盒、圆壶、浴缶、盘、匜。
战国中期如荆门包山M2、江陵望山M2。前者出鼎、甗、瑚、敦、盒、圆壶、尊缶、浴缶、盘、匜,后者较前者少盒、甗、瑚。
战国晚期如安徽寿县楚幽王墓,江陵雨台山M480,江陵张家山M201。楚幽王墓出鼎、鬲、甗、簋、瑚、豆、圆壶、尊缶、浴缶、盘、匜,雨台山M480出鼎、盒、圆壶,张家山M201出鼎、盒、盘、匜。
楚系铜器群演变的连续性特征比中原地区还显著,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器物的基本组合从春秋早期至战国晚期没有太大的变化,都是鼎、瑚、敦、缶、盘、匜。当然,春秋至战国早期,瑚是各级别墓葬中的基本食具,到了战国中期,大夫以下级别的墓中,敦取代了瑚成为盛稻梁的基本食具,铜瑚只存在于卿以上级别的贵族墓中。因此,在大夫以下级别的墓中,铜礼器基本组合经历了鼎、瑚、缶向鼎、敦、缶的转变。二、新器物出现之后,旧器物没有因此消失,二者并行不悖、平行发展。除了上述敦与瑚之外,瑚与簋、方壶与圆壶亦如此。三、典型器物的形态一脉相承,序列完整。如圆鼎由圆腹→纵长椭形腹→横长椭形腹,由圜底→平底,由矮足→高足;簋腹由宽扁→圆鼓,簋盖由平→隆;瑚的口沿处直壁越来越宽,最后超过斜腹壁;方壶的腹径位置由偏低→偏高;圆壶的器身最大径位置亦逐步上移,圈足随之增高;缶的腹径不断上移,由矮胖变得高瘦;盘由三足→平底,由附耳→环纽;匜由四足→三足→平底。敦由盆形→球形,由圈形捉手盖→环纽盖→S形纽盖。
综合湖北当阳赵家湖和江陵雨台山两处墓地的材料及分期争,可将楚墓日用陶器的演变制成图五。
春秋早期如赵家湖JM81、JM93,均出鬲、盂、罐。
春秋中期如赵家湖JM113、JM107,均出鬲、盂、豆、罐。
春秋晚期如赵家湖LM15,出鬲、盂、豆、罐。JM109,出鬲、盂。JM11,出一件长颈罐。又如雨台山M522,出一件长颈壶。
战国早期如赵家湖JM127,出盂、罐。雨台山M539,出鬲、盂、长颈壶。雨台山M339,出盂、罐。
战国中期如赵家湖JM183,出鬲、盂、豆、长颈壶。赵家湖JM136,出盂、长颈壶。雨台山M483出鬲、盂、豆、长颈壶,雨台山M354出一件罐。雨台山M232出盂、罐。
从春秋至战国,楚墓日用陶器的基本组合皆为鬲、盂、罐、壶。战国晚期楚墓日用陶器的材料还有待发现,但雨台山M483、M232,赵家湖M136的年代都已经相当于战国中期偏晚阶段,距离公元前278年白起拔郢相差无几,大致也能代表战国晚期楚墓的情况。此外,打破江陵纪南城西垣的H4出大口宽裆鬲、浅腹盂、甑,年代也可能在白起拔郢前后。楚墓日用陶器序列完整、脉络清楚,和铜器一样具有连续性的演变特征。比如陶鬲的颈部由明显→不明显,肩部由凸鼓→平缓,下腹部由斜→直,裆部由弧→平;陶盂的腹部由深→浅,凹圜底由小→大,器形由高→矮;高领罐的颈部由短→长、由曲→直,腹径上移,肩部由溜→圆→鼓;长颈罐的口部由小→大,器形由肥胖→高瘦;长颈壶的口径由超过腹径→小于腹径,腹径位置逐步上移,腹部亦由瘦→鼓。
摘录自《战国时代的东西差别:考古学的视野》,梁云 著
文物出版社2008年7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