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是一匹千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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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活着。但总是小心翼翼,就给人一种懦弱无能的感觉。这如何是好呢?

有人胸怀大志,且忍辱负重,可命运老和他过不去。不是一时,而是一世。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人的选择余地不大。或逃避,或放弃,或装傻,或真傻,或几种方法混合使用。总之,你得过下去。

逃跑的路,实际上很难走。你要有坚定的信念作为支撑,你要有不怕艰难险阻的勇气。逃向哪里,你要心中有数。最最关键的是,那最终的目的地在哪儿,你要一清二楚才行。

你会选择,一直逃下去,直到精疲力尽。世上已无处可逃,你的眼里为何还充满渴望?

也可以不逃,就呆在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欲无求。认命了,任时间静静流逝。

夜深人静,你一声嘶鸣,传到远方。

有人惊醒,突然想起了你的名字:千里马。

一匹马的快乐,应该是驰骋千里。在低矮的马厩里,漫步, 抢食,叹息,终究不是良策。但一根细细的缰绳,却能画地为牢,拴住一匹烈马,驯服一匹日行千里的马,可谓悲乎。

人对此总是唏嘘不已。

一根细细的缰绳,决定了一匹马的命运。

一根短短的缰绳,拴住了哒哒的马蹄声。

拴住我们的绳子是什么?

拴马的绳子,背后无非是食物和鞭子。人为财死,马为食亡,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在自由和食物面前,人和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后者。没有谁能够逃脱,也没有必要逃脱。

马无夜草不肥,在夜餐前,没有哪一匹马想过减肥。至于,人们为何半夜送给它草料,很少有马想过如此重大的问题。反正有草便是娘啊。管他明天,是去杀人,还是越货,先吃了这捆嫩草再说。只有少数的马不食嗟来夜草。但它们没有看到明天的朝阳,就壮烈牺牲。

值吗?

当然这是两千年前的故事了。现在,此类励志鸡汤只出现在儿童启蒙读物里。等孩子们长大了,自会忘得一干二净。

一匹高大健壮的马,之所以听命于一根绳子,背后还有高举的鞭子。此鞭长约丈许,甩起,在空中打个圈儿,落下,马背上就是一道血痕。声音清脆,掷地有声。不打在你身上,你不觉得疼。打你,只一下,就已皮开肉绽,跪地求饶了。

所以那些带头挑事,昂头不服的,光想往外跑的,都安静下来。世界从此和谐,安定。

于是,马鞭子就挂在墙角。时间久了,怕发霉,主人会在阳光下,甩几下,便再挂起。

那根鞭子,是用一匹小马的皮搓制的。那匹不谙世事的小马啊!

如此生活,难道就没有不平而鸣的?

难道就这样老死在小小的马厩里?

难道就此忘记山之高,水之长吗?

结局往往有两种。

结局一: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几匹马,咬断缰绳。一路狂奔,跑到一个水草丰茂的草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此结局只适合做神话教材。

结局二:马厩里,草料充足,马鞭子的清脆,时时响起。众马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马蹄生锈,牙齿脱落。无聊时,它们就听远处的风声解闷儿。

此结局好像更接近于现实。

马厩就是马厩。

结局就是结局。

伯乐呢?

王晓振,山东博兴人,博兴一中教师,滨州市作协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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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舞语系列(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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