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案 (117) 两丈夫同时被害案

两个丈夫被害，案子一时难解，县令妙计擒凶

清朝同治年间的一天，湖北枣阳县的一个小镇上，石匠王五起早到山上去采石头。经过半山腰断崖处时，王五突然发现草丛中侧卧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发现此人是镇上有名的赌鬼加懒汉牛二，于是他便用脚踢了一下牛二，担心他睡着翻下山崖去。牛二被踢了一脚没有反应，王五蹲下身来仔细一看，发现牛二脑浆迸裂，人已经死去多时了。王五吓得不轻，立刻跑去县衙报案。不多久，县令蒋云湘带着三班衙役赶赴案发现场。此时现场已经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都说牛二是从悬崖上摔下来摔死的。蒋县令仔细勘验了一番，认为牛二不是摔死的，因为牛二身上没有枝叶、碎石，身上也没有擦伤。牛二的右侧太阳穴上有条深入脑髓的伤口，除此之外未有其他伤痕。从现场情况来看，牛二从山上摔下来毙命的可能性不大。大

经过询问众人得知，被害者牛二今年二十多岁，系镇上的居民。此人嗜赌成性，又酗酒贪杯。几年下来，他把父母留给他的钱财全部挥霍一空，只剩下一间破茅草屋。妻子马氏和五岁的儿子跟着他过苦日子。人群中有一个叫张大富的财主，他交代了一个重要的情况：张大富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张家很富有，妻子林氏却一直不能生育，张大富见自己积攒的财富无人继承，心中非常焦急。两年前，牛二为了偿还赌债，把妻子典卖了出去。张大富见牛二典卖妻子，于是花钱把牛二的妻子马氏买了回来，希望她能给张家生个一男半女。马氏年轻貌美且有生育能力，到张家一年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张大富非常高兴，给这个儿子起名叫张小贵。

大图模式昨天，张大富为儿子举办周岁生日宴，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前来做客。牛二得知消息后来到了张家赴宴，按照当初的约定，牛二的妻子马氏典当期限是三年。如今三年期限未到，牛二却找上门来了。张大富问牛二为何登门，牛二说他典卖妻子的钱已经花光了，他和儿子在家里没有饭吃，听说张大富要给儿子过周岁，于是过来弄点吃的。张大富听了牛二的话，心中虽然很是不悦，但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满脸堆笑地将牛二请到厨房里去，叫厨师拿出好酒好肉来招待他。牛二已多日没吃上一顿好饭，见到如此美味佳肴，顿时狼吞虎咽起来，又连喝了三大碗酒，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牛二喝醉酒后，趁着酒劲跑去内堂大闹。张大富不想在众亲戚面前扫兴丢人，于是给牛二一张“茂财源”商号的五两银票才把他打发出了门。张大富听说牛二死亡之后，跟随村民们前来观看。蒋县令听了张大富和村民们的话，让仵作翻看牛二的衣服口袋，结果没有找到一分钱。又找来“茂财源”商号的老板询问，老板说：“今天早晨，镇外陈家庄的酒鬼陈五斤的老婆拿着五两银票到商号兑钱，当时伙计问她银票从哪里来的，她说是杀了牛二得来的。”如此推测，杀人凶手可能是陈五斤和他的老婆。

大图模式蒋县令审问到此，觉得此案有些眉目了，于是让衙役们将牛二的尸体暂时收殓在崖下，又让衙役们迅速去擒拿陈五斤夫妇。下午五点来钟，蒋县令一行人返回了县衙，衙役们也将陈五斤夫妇带回了衙门。蒋县令问陈五斤是如何得到五两银票的，陈五斤喝得醉醺醺地，他说这五两银票是赌钱赢来的。但是经过邻居证实，陈五斤从不赌博，陈五斤赢钱一事有假。陈五斤随后又说，这五两银子是他老婆陪牛二睡觉换来的。蒋县令觉得陈五斤没有说实话，于是下令衙役拷打陈五斤。二十大板打下去后，陈五斤实在忍受不住，终于承认说是他杀了牛二抢来的。蒋县令见陈五斤承认了罪行，认为这一桩命案已经告破，于是将陈五斤关入大牢之中等候发落。

大图模式第二天一大早，衙门之外的堂鼓被人敲得山响，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来到县衙报案。女子正是陈五斤的老婆花氏，她跪在地上说道：“请大老爷明鉴，那张银票的确是我陪牛二睡觉换来的……”花氏一边哭泣一边说出了那天的事情来：前天傍晚，牛二喝得醉醺醺地回到了家，来到陈家庄附近时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到陈五斤家里讨水喝。当时陈五斤不在家中，花氏正抱着孩子在屋里喂奶。牛二冲进屋里正巧看到花氏在给孩子喂奶，于是便心生邪念，冲上去非礼花氏。牛二力气很大，很快就将花氏推倒在地。不久之后，陈五斤从外面回来，看到牛二睡在自家床上，酒还未醒。陈五斤扑向牛二，并大喊着要杀了牛二。

大图模式牛二见状吓得不轻，他立刻掏出五两银票要私了。陈五斤家贫，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于是便接下了这张银票。花氏气得哭了一夜，陈五斤拿了银票觉得无所谓，蒙头就大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一大早，花氏拿着银票去换钱买粮食，换银票的伙计问她钱从哪里来的，她气愤之下就说是杀了牛二抢来的。所以，案情真相经过就是这样，陈五斤没有杀死牛二。蒋县令听了花氏的话，觉得不可思议，但案子的确有漏洞。蒋县令于是让花氏先回去，陈五斤暂时收押在县衙大牢，等案子查清之后再将他释放。陈五斤关押期间，花氏一家的生活由县衙暂时接济。花氏听了蒋县令的话，只好告辞离去。花氏离去之后，蒋县令认为此案并不简单，必须再去乡下查访才行。当天下去，蒋县令带着衙役们来到镇上查案。蒋县令在一家小客栈住下，他刚要躺下眯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衙役们急匆匆的脚步声。不多久，一个衙役进门来禀告：“大老爷不好了，庄里又出人命了！”

大图模式原来，前来告状的人是张大富的结发妻子林氏，蒋县令让衙役们把林氏带来问话。林氏见到蒋县令又痛哭不止，她说昨天傍晚牛二被杀的事情传到家里后，牛二的妻子马氏就知道了此事，丈夫丈夫于是让她回家料理后事，儿子张小贵留给她照顾。她把张小贵抱起，结果发现张小贵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不见了。这个长命锁是用纯银打造的，价值几十两银子。林氏认为长命锁是马氏带走了，于是告诉了张大富这件事情。张大富听后不以为然，他说马氏回家要料理丈夫后事，她没有钱是办不成事的，长命锁她拿走就算了，重新再花钱打造一个就是。林氏听丈夫这样说了，也不再追究此事。

大图模式当天晚上，儿子张小贵一直哭泣不肯睡觉，林氏只好抱着他出门去找奶吃。半个多时辰后，林氏抱着张小贵返回家里，却见家中黑灯瞎火的，叫张大富也没有人回应。林氏赶紧点灯一看，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只见丈夫张大富满身血污，倒在地上已经死了。林氏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抱着张小贵跑去喊邻居们来帮忙，邻居们起床来查看，却发现屋里已经没有了张大富的尸体。短短几分钟时间，张大富的尸体就不翼而飞了。邻居们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林氏得知蒋县令来镇上查案后，她便前来报案，请求蒋县令去破了此案。蒋县令立刻带着衙役们赶去张家，在现场发现张家的情况与林氏的描述差不多。再询问林氏和邻居们，都证实张大富平时与人和善，从来没有和人结过冤仇。林氏说，家里的情况只有马氏知晓，昨晚马氏回去给丈夫料理后事，结果张大富就被人杀害了。肯定是马氏与人勾搭，合谋杀死了张大富。她还事先偷走了长命锁，马氏肯定是凶手无疑。蒋县令听罢，一边让衙役去寻找张大富的尸体，一边让人去拘捕马氏。

大图模式马氏很快被拘捕到案，她带着五岁大的儿子一起来到县衙。马氏年约二十，长得面貌娇美，颇为动人。蒋县令开口问马氏，张大富在家被人杀害，尸体失踪不见。张大富被杀前，主母林氏发现儿子张小贵脖子上的长命锁不见了，主母林氏怀疑是她勾结他人图谋害命，她对此有何话说？马氏听说张大富被杀，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马氏大呼自己冤枉，她说儿子张小贵周岁宴会那天，牛二突然醉醺醺地闯入家中，当他发现张小贵脖子上的长命锁后，一把就将长命锁扯了下来，并装入了衣袋里。马氏本想与他争夺，但转念又想张小贵生在富贵人家，一个小小的长命锁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的哥哥在家连饭也吃不饱，也就没有阻止了牛二。她原本想事后再告诉张大富这件事情，谁知她回家料理牛二的后事时，却发现牛二的衣服里没有长命锁。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张大富被人杀了，也不知道长命锁被何人拿走了。

大图模式蒋县令听罢，一时间觉得诧异非常。昨天在命案现场，仵作检查了牛二的尸体，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长命锁。就在此时有衙役回来禀报，他们在断崖下找到了张大富的尸体。当时牛二的尸体还存放在断崖下，用一口薄皮棺材暂时收殓着，衙役们返回断崖查看时发现了张大富的尸体。蒋县令听罢，赶紧带着衙役和仵作赶去断崖处查看。按照当地的风俗，非正常死亡的人是不能运回家里去的，也不能马上埋入土里。因为如果运回家里去的话会牵连家人沾染晦气，如果早早埋葬的话对死者很不利。蒋县令等人来到棺材旁边，发现牛二的棺材被人动过，棺木之上有不少苍蝇。衙役打开棺材盖子后，发现牛二的尸体露出在棺材口边上。仵作很有经验，马上明白尸体之下还有一具尸体。衙役们很快把尸体搬出，牛二的尸体下果然还压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就是张大富的。仵作把张大富的尸体搬出，发现他的头颅上被人砍了一刀，刀口深入骨髓。林氏见到丈夫的尸体，再次放声大哭。林氏哭罢，突然对蒋县令说道：“我丈夫脖子上的长命锁也不见了！”

大图模式蒋县令听罢，忙问林氏家中到底有几把长命锁？林氏说家中有两把锁，这两把锁当初是他与丈夫定亲时打造的。张大富生了儿子张小贵后，就把自己的锁戴在了张小贵身上，林氏又把自己的锁给了丈夫戴。张家两把锁都失踪了，张大富也被人杀了。由此看来，长命锁是破案的关键，必须找到长命锁才行。蒋县令让人画了长命锁到处张贴，让人寻找长命锁的下落和相关消息。衙役们到处寻找长命锁，奈何就是找不到。此时镇里镇外纷纷传言，张大富霸占了牛二的妻子，又故意在山崖上将牛二推下去摔死。牛二死后不甘心，于是又弄死了张大富，并且夺走了他身上的长命锁。一时之间，这种稀奇古怪的流言传遍了整个小镇。蒋县令查访了多日，依然没能破解此案，心中为此郁闷不已。蒋县令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思考了一天，任何人也不准前去打扰。

大图模式当天晚上，天上突然下起了暴雨，暴雨一直持续到第三天才停。第三天上午，蒋县令对衙役们下命令：刚刚接到府里的告示，让县里尽快征集民夫，到山上砍伐树木，扎成木排送去城内防洪。镇上所有的年轻男子都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全部自带刀斧去镇上集中，如果谁耽误了时辰必将严惩不贷。半个时辰左右，镇子上及周围的年轻男子都来了。蒋县令让男子们都一字排开，站在镇外一片荒地里，然后把自己的刀斧放在前面的地上。百十个年轻男子站成一排，地上也放了一排刀斧。由于天气暴热，他们很快被热得大汗淋漓。他们实在不明白县太爷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里晒太阳。不久之后，一个年轻的男子站不住了，因为他的身边聚集了一群苍蝇，怎么也驱赶不去。在他前面的柴刀上，有不少苍蝇停在了上面。蒋县令目睹了这一幕，迅速走到年轻男子跟前仔细打量起来，只见此人是一个四方脸，满脸横肉，长得高大健硕，一看样子就知道是很有力气的人。蒋县令当即问此人姓名，年轻男子回答叫张大洪。县令又问他来自何处，他回答说就在张大富家所在的庄子上。蒋县令一挥手，身后的衙役们冲上前去将此人逮捕。

大图模式蒋县令将张大洪带去县衙审问，蒋县令怒拍惊堂木喝问道：“大胆张大洪，你为何要砍死张大富和牛二，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张大洪一听，大喊冤枉。他说张大富是他的堂哥，他没有理由杀死张大富。牛二与他素无瓜葛，他更没有理由杀死牛二。再说断案是要讲证据的，蒋大人如此断定是他杀了人，到底有何证据证明呢？蒋县令说：“你的刀上有不少苍蝇，其他人的刀上没有苍蝇。苍蝇是嗜血之物，必然是苍蝇闻到了血腥味，所以附着在你的刀上。苍蝇不会骗人，你就是杀人凶手！”张大洪听罢，马上脱口而出：“我当时明明已经洗干净了啊……”张大洪赶紧止住声音，因为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说出的话已经被当场的大多数人听见了。张大洪一时语塞，低头不说一句话。

大图模式就在众人猜测张大洪是否是凶手时，两个衙役从外面走进来了。衙役们带回来了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是两个长命锁。这两个长命锁经过林氏查验，确定就是张家丢失的那一对。据两个衙役交代，这一对长命锁他们是从张大洪家里搜出来的。林氏见张大洪偷了长命锁，一下子昏死过去。到了这一刻，张大洪也不隐瞒了，他说出了杀人的实情来。这桩案子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原来，张大洪和张大富的确是堂兄弟关系，二人的爷爷辈是亲兄弟。老太爷去世之后，两兄弟就分了家。张大富的爷爷善于经营买卖，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张大洪的爷爷却好吃懒做，家产很快就败光了。张大洪见堂哥张大富家过得很好，心里很不甘心：同一个老祖宗下来的兄弟，为何张大富家有钱有势，到了他家就穷困潦倒了。每次想到这些，张大洪心里就很不舒服。

大图模式后来，张大洪心里平衡了一点，因为张大富家没有子嗣，结发妻子林氏生不了一儿半女，张大富家再有钱也没有人继承。张大洪家是张大富唯一的至亲，张大富一旦死了，家产最终还是得落到他们家手里。张大洪心里美滋滋地，做梦都在想着坐拥张大富家钱财的好事。但是，天下间哪有那么如意的事情？张大富典当来了牛二的妻子马氏，马氏很争气地为张大富生下了一个儿子，起名叫张小贵。张大洪见张大富家有了儿子，指望着到手的财富就这样飞了，气得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张大富给儿子张小贵办周岁宴那天，张大洪前来帮忙。当他看见牛二前来闹事时，突然心里有了一个坏主意：杀了牛二嫁祸给张大富。当牛二离开张家返回时，张大洪拿着柴刀跟在他的身后，牛二喝醉酒来到陈五斤家里胡闹，张大洪躲在外面观察。牛二闹够了，手里拿着一块长命锁一边把玩一边往家走去。当他走到断崖处时，张大洪从身后跳起，一刀就砍死了牛二，并抢走了他手上的长命锁。

大图模式第二天一大早，蒋县令抓走了陈五斤，张大洪得知后非常失望。他原以为蒋县令会抓走张大富去偿命，没想到陈五斤因为贪那五两银票被当成了替罪羊。张大洪杀人嫁祸的计策落空了，他知道要想夺走张大富家的财产，就必须杀了张大富和张小贵。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潜入张大富家里把他们父子都杀了。那天晚上，马氏回去给牛二办后事，张小贵哭闹不止，林氏抱着张小贵出门去找奶吃。林氏抱着张小贵走后，张大洪来到家里杀死了张大富，他原以为林氏和张小贵在内室里，准备将他们也杀了，结果进入内室没有找到他们。张大洪来不及多想，就匆匆离开了张家。不久之后，林氏抱着张小贵回来，发现丈夫张大富已经被杀了。林氏赶紧到邻居家去敲门，请求邻居们前来帮忙。此时从后门走出去没多远的张大洪觉得不对劲，于是又返回来背走了张大富的尸体，他背着张大富的尸体来到断崖处，把尸体装进了牛二的棺材之中。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给衙门增加破案的难度。

大图模式很快，衙役就发现了棺材内有两具尸体，又查到了张家有两块长命锁。张大洪把长命锁埋在自己家里，让官府无法找到，又在村里四处散发牛二的鬼魂杀死张大富的消息，企图把水搅得更浑。张大洪没有想到的是，蒋县令闭门思考了一天后，竟然想到了从凶器下手查案的妙计。其实那天张大洪杀人之后，的确已经洗了柴刀，但柴刀上的血腥味和刀缝里的血迹是没办法洗干净的，所以苍蝇能第一时间嗅到血腥味，迅速飞到柴刀之上聚集。此案真相大白，这一切都是张大洪为谋夺张大富家的财产而制造的连环案。按照《大清律例·刑律》规定，张大洪连杀二人，按律判处斩首示众之刑。陈五斤没有杀人被无罪释放，奖励石匠王五二两银子。张大富已死，牛二也已经死了。现在张大富家只剩下了林氏、马氏和两个年幼的孩子。蒋县令为避免外人再谋夺张大富家的财产，将张家财产分为三份：一份给林氏，一份给马氏，一份给张小贵。张小贵年幼，这一份由县衙代管，张小贵长大后再由他继承。马氏可以改嫁，但孩子要交给林氏抚养。案子判决之后，百姓们都称赞蒋县令判得公道，称他是“蒋青天”。

大图模式这一桩离奇的连环案，皆因贪财而起。案子之中充斥着贪婪的欲望，牛二为赌债典卖妻子，为钱财大闹张家，又夺走了张小贵的长命锁，讨要了五两银票。来到陈家庄时，又因为贪欲祸害了陈五斤的妻子，陈五斤贪图五两银子竟然放过了牛二。张大洪为霸占张大富家的财产，杀死牛二嫁祸给张大富。后来又想杀了张大富一家，结果林氏抱着孩子出门找奶吃躲过一劫，张大富被杀死。张大洪杀死张大富，又夺走了他脖子上的长命锁。这一切，从头到尾都离不开一个贪字。张大洪先后杀死马氏的两个丈夫，其心之歹毒、其行为之残忍，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