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登║窗外
窗外,还是秋天,只不过是深秋,清寂而萧瑟。案几上的兰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瞬间温暖了我单薄的心。突然,有种内心丰盈,清寂如莲的感觉。朋友说,快到冬天了,北方就要下雪了,让我注意保暖。我是个怕冷的人,可是我喜欢雪花,只是这座城市没有雪。
年少时,遇见秋,只知道光着脚丫蹦蹦跳跳,那时把秋天装在口袋里,以为它会赠给我们糖果和零食。跳沙包,橡皮筋,用破瓦片磨出五子,绑根绳子荡秋千。那时的秋,是快乐而单纯,是无忧又无虑。
到了青春,秋便是心中的一抹挥之不去的相思。在秋天里,拾起地上的一片落叶,就会想起心中那个可爱的女孩。站在秋天的梧桐树下,青春里跳跃的热情,遮掩不住心中的渴望,渴望着成年人的世界,渴望着过上成熟的生活。
真的到了中年,才知道生活多是一地鸡毛。秋天在中年人眼中,是男人手中的工作,是送孩子去补习班的路,是彼此都嫌弃的唠叨。这时的秋里,我们竭尽全力地奔赴,从一个港口到另一个城市。
中年如秋,多数的时光我们在感慨,为秋天的到来,而感伤人生的每一段时光,有喜有悲,有失有得。思绪天马行空地飞着,来到了记忆的秋里,人们正在收获的季节中狂欢,一片笑声。穿着裙子的姑娘,长长的辫子,一笑两酒窝。壮年的汉子们对着山坡,唱着属于他们的山歌。
此时,外面突然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心情,似乎与记忆无关了,有关的只是一些关于季节的美好,那些雨打芭蕉,那些夏荷冬雪,都当做是光阴里的寻常。时光,不急不躁,静静地流淌着。想来,季节更迭,草木荣枯,只是一种自然规律,可是难免会心生些许思念与感伤,感叹时光无情,感慨聚散匆匆。那些曾经途径自己生命的人,已渐行渐远。
有些人来了,有些人走了,来来回回的心情,不能抵御一些短暂的暗淡,心事不可不说,待秋声渐起,你所熟知的那些旋律,将打开另一个新的出口。这个时刻,总有离别的心事渐渐弥漫,或去南方,或者回到质朴的泥土里,或者跟随一场命运的迁徙,这些细节,都在经历别样的壮美。
秋所带给人在意义上,生命现象的变动以外,还启示了生命奥义的揭示。它诉说着一个宏大主题外,也揭示了神性在自然中的印证和遗留。在某些规律结构上相似和统一延续的可能性,也在某些概念定义中化简了一些烦扰的归纳和总结。总在一种可以追及无限的神性中,体现着另一番别致的内涵和本质,和意义所在。
风起始了,温芒抚照着,烟火撩着香,歌声奏着欢,在美化的主观和客观情景里氤氲着真意,在感化的虚拟和真实中召唤着神性。当喧嚣沉入水底,穿过萧瑟的光阴隧道,仿佛听见细微而坚韧的声音,在土地里缓缓上升,正酝酿一次美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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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萧登,梅州市梅县区人,医务工作者,梅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梅州市诗词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