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娱:天王双骄

在文字中证道。——唐泪

1984年。

张学友获得首届香港十八区业余歌唱大赛冠军。

次年签约宝丽金,发行个人首张专辑《Smile》,销量冲破二十万张。

1990年。

郭富城拍了「光阳机车」广告,令播出广告的电视台电话被打爆。

同年度飞碟帮他发行首张唱片《对你爱不完》,台湾正版销量达25万张,全亚洲破百万。

首专粤语唱片过二十万、国语唱片过百万,无论放在何时、何地都能算天花板。

极少有人能够逾越,哪怕是同为天王的另外两人也不行。

所以张郭二人的初次出手,可谓同等炫目。

但这并不是「双骄」概念的由来。

在商业名号之外。

二人的业务能力,或更值得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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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大天王」的名号之下,一个叫做「歌神」,另一个则叫做「舞王」。

他们那个年代里,一个流行歌手所需要的最关键的两项能力,就分别由他们两人领衔。

所以我们会见到两种说法,「唱不过张学友」、「跳不过郭富城」。

张学友的嗓音天赋非常好。

郭富城曾在「可凡倾听」中说,张学友的声音非常漂亮,唱歌的技巧很高。

而在良好的天赋基础上,张学友在技巧上是下过苦功的。

所以你可以说不喜欢张学友的声音,但你不能说他唱得不好。

四大天王中唯一做过原创音乐剧的,也唯有他一人。

这也是郭富城的梦想之一,但至今尚未启动。

郭富城天赋略弱,但从音域、音色乃及技巧角度而论,他其实都仅次于张学友。

这个问题或颇有争议性。

如果从「四大天王」歌曲的传唱度而言,郭富城其实或有可能摘得魁首,一曲《对你爱不完》自面世以来,被无数人模仿,堪称无人能及。甚至也包括《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以及2000年代的《动起来》与《Para Para Sakura》这三首歌曲,也都流行程度极高。

但这带来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绝大多数人对郭富城唱功的印象来自以上四首歌曲。

而这几首极高传唱度的歌曲,却都并不能代表他真正的唱功实力。

但有一个很简单的衡量办法。

随便选郭富城几首歌出来,在不降调、不改编的情况下,张学友之外的另外两大天王,或将不能挑战。

三首粤语歌曲《纯真传说》、《强》、《化妆舞会》,外加两首国语歌曲,两位「小天王」周杰伦和林俊杰作曲的《爱情》与《孤单说你忘了我》。

这几首歌曲,就涉及高音、假声、颤音、真假声转换与真声力量的考验。

还不用提更高难度的歌曲《跳舞大王》,与学友最难的歌曲《头发乱了》交相辉映。

天赋及唱功能力不足的歌手若去挑战,分分钟破音。

郭富城的舞蹈能力则堪称天花板级。

2008年《舞林正传》台北小巨蛋演唱会,吸引超过两百位明星自行购票前往,这就叫做「现象级」。

舍郭富城外,没有人可以做到。

而若细数其演唱会牵涉到的明星,港台两地几近一网打尽。

其歌舞的综合,抵达了一种莫可名状的程度,或堪称「最具观赏性」的舞台。

他以非专业舞者身份,拿到专业的舞蹈家年奖。

十大劲歌金曲颁奖礼专门为他设立舞台大奖。

日本媒体封他为「亚洲舞王」。

美国内华达和旧金山分别设立有「郭富城日」。

他的舞蹈是律动、肢体语言、灵魂与音乐的完美结合。

这是一种舞台魅力的极致。

有人说,张学友是「被唱歌耽误的影帝」。

且不论这个名号是否恰当。

就首作与早期作品而论,张学友的表演确能担得起四人最佳。

1986年他参演处女作《霹雳大喇叭》,与金像影帝洪金宝对戏,丝毫不落下风。

刘德华首作是1981年的《彩云曲》,其表演刻板木纳。

1987年的《美男子》,黎明的表演是模式化和生涩并存的。

郭富城在1989年登上大银幕,参演《飞越危墙》,TVB模式的演法,中规中矩。

相对刘德华、郭富城及黎明的首秀,张学友堪称以一敌三尚有余力。

在其后的历练中。

没有新手期的张学友在早期一骑绝尘。

郭富城则以最快的速度脱离了新手期,出道两年即摆脱了生涩,凭《九一神雕侠侣》提名金像最佳男配。

但张学友最大的弊端,来自配戏过多,以及太过于倚赖本能去表演。

主角与配角,是两种表演方式与经验,而他也并没有如梁家辉那样强大的天赋。

在第二次提名金像影帝之后,他又宣布息影,长达五年。

2001年复出之后,开始精挑剧本。

但他早期的极度外放,与后期的深度内敛,并未能够做到融会贯通。

而他在电影上投入的精力,也确实不够。

所以综合来讲,张学友的表演天赋没有得到最大程度的成长。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能够轻松列阵香港影坛演技派之列。

尤以《最佳女婿》、《旺角卡门》、《喋血街头》、《太子传说》、《东成西就》等早期作品为佳。

其中又以《喋血街头》最为亮眼。

2016年的《澳门风云3》,是他在大银幕的最后一次亮相。

「被唱歌耽误的影帝」一说,非常实在。

郭富城则专擅,「惊爆所有人的眼球」。

他有很明显的分阶段演技表现。

早期专注歌坛,但表演极有灵性,既有《逃学英雄传》、《笑侠楚留香》及《千面天王》这种常规商业的作品,也有象《赤脚小子》、《浪漫风暴》及《风云之雄霸天下》这样尤具个性的作品,后三部电影表现出一种不可替代的特质。

而在歌坛抵达巅峰后,他的表演反而开始失去方向。

亦即两千年代初的三部曲,《雷霆战警》、《公元2000》及《浪漫樱花》,如果刨除作品的商业观赏性,单就表演能力而言,较诸早期明显是不进反退。如果恰好看过这几部作品,必然会形成一个结论,郭富城演技尴尬。

但经过短暂几年迷茫之后。

他又通过《柔道龙虎榜》、《三岔口》及《父子》三部作品,闪电一般崛起。

尤其从2006年凭作品《父子》连庄金马这一刻开始,他在影坛的地位就已完全不可动摇,因为这个纪录是绝大多数演员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其后他以高难度与不重复自己为标准,开始了演技之途的不懈追逐。

对自己的表演能力进行不断地淬火与打磨。

这个阶段精品频出。

至2016年,他终以《踏血寻梅》的老差骨角色首封金像影帝。

但这远不是其极限。

金像封帝,不但让他得偿夙愿,更让他获得了更放松的表演状态。

令其后的作品愈加出色。

从《破局》、《无双》、《麦路人》及《秘密访客》观察,他的表演已臻至「无痕」与「惊艳」两者结合的最高形态,换句话说,郭富城已经可以凭自己的演技能力,决定一部电影的质量下限。

这就是他曾经的诺言,让自己成为电影品质的保证。

而待映作品《风再起时》,用导演的话来说,其表演的犀利与热情更胜《踏血寻梅》。

但真正会更加惊艳的一部作品,则很可能是正在拍摄中的《扫毒Ⅲ》。

郭富城说,「他在追寻另一个电影角色」,其潜台词其实是,已经将商业与艺术的手段融为一炉,进出人物内心对他而言,直如呼吸、饮水一般自如与简单。

其每一段表演,都有铺垫与层次,会牵涉到具体而微的「起承转合」。

位列华语影坛「顶尖」演技派。

这是他用心血换来的成绩。

以歌舞影而论。

从专业能力角度出发。

郭富城,与张学友。

谓天王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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