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书阅读:《乡土中国》教案
一、教学目标
(一)通过案例分析,进一步理解《乡土中国》中的核心概念。
(二)提出并研讨《乡土中国》中未充分讨论的概念。
二、教学过程
(一)回顾文本
简单回顾各篇的关键词。教师示范,几句话概括了《乡土本色》《文字下乡》《再论文字下乡》。然后请学生快速回顾各篇内容,再简单总结全书的整体结构。
(二)案例分析
1.提出案例,PPT展示故事梗概。
2.分析村主任打人事件中,双方的是非对错。
(1)联系《无讼》,分析“理”与“礼”不同,法理社会是“合法违法”,而礼俗社会是“是非”,以及情理。
(2)联系《家族》,乡村社会是父系小家族,重男轻女,村主任有四个女儿没儿子,庆来骂他断子绝孙,是严重的侮辱,所以他要踢伤庆来。
扩展讨论:重男轻女,是劳动力问题,更是宗教文化性质的,与祭祀相关。“香火”意味着祭祀。提示学生可以扩展阅读费孝通《江村经济》第三章,里面专门有一节讲这一问题。
3.分析村主任权力的性质。
联系《无为政治》《长老统治》,可知村主任兼有横暴权力和同意权力,还有长老权力的惯性残留。
4.分析礼治社会中冲突的解决方法。
(1)李公安的调解,是按礼还是按法?
礼法兼用,以礼为主。他自己买点心,假装是村主任买的,送给秋菊,试图维护双方的面子。这解释了《无讼》一篇中的调解方法。
(2)扩展讨论:面子是什么?
按《名实的分离》一篇中的说法,面子就是“表面的无违”。村主任不批地,说有文件,秋菊要文件看,这是不信任,不给面子。如果心中明明怀疑没有文件,表面上还是尊重村主任权威,村主任说有就当是有,这才是“表面的无违”,就是“给面子”。
秋菊要的说法是什么?是赔礼道歉,也跟面子有关。村主任内心不服,还是同意按李公安的调解给钱,这是给李公安面子。秋菊难产,庆来叫不来在别村演戏看戏的村民,村主任能叫来,因为村主任面子大。秋菊抱着刚满月的孩子亲自去请村主任喝满月酒,这是给村主任面子。
(3)秋菊和村主任和解了吗?
这次冲突以人情平衡的方式解决了。《血缘与地缘》一篇指出“亲密社群的团结性就倚赖于各分子间都互相地拖欠着未还的人情”。解决冲突的方法,可以靠复仇,也可以靠对方的施恩。按照日本东京大学教授滋贺秀三的说法,传统中国人的诉讼所要维持的是一种“常识性的正义衡平感觉”(滋贺秀三等著,王亚新、梁治平编,《明清时期的民事审判与民间契约》,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第13页)。
(4)扩展讨论:村主任回来后会怎样?
这一部分可以讨论村主任是否还能有威信继续开展工作,村主任是否又因此与秋菊一家结怨等。也可以布置为课后思考题。
5.乡土社会未来的方向。
在秋菊与村主任已经和解的情况下,警车开来带走了村主任,那么法律的介入是不是多余的?
法律的介入呈现了礼治与法治的冲突,但是法律代表了未来的方向,介入并非多余。有的小组之前在报告中提出,乡土社会将由礼治到法治再到礼法合一。费孝通说过“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他是看重本民族文化个性的。但是未来怎样,需要时间来证明。
(三)结语
这节课我们用《乡土中国》中的概念进行案例分析,并且对费孝通没有展开的一些概念进行了扩展研究,但是乡土社会是极其复杂的。我读《平凡的世界》,主角孙少平有句话,说农村的社会“自有另一种复杂,另一种智慧,另一种哲学的深奥”,深觉认同。乡村是非常复杂的,费孝通的14篇文章也只是14个侧面,我们虽然对费孝通文中没有展开的几个概念又进行了扩展性探讨,但是仍旧是窥豹一斑。大家可以做一些扩展阅读,比如费孝通《江村经济》(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三章《家》、(美)明恩溥《中国人的气质》(上海三联书店2007年版)第一章《面子》、费孝通《生育制度》(商务印书馆2008年版)等。
(四)布置作业
1.对课上提出的一些概念比如男尊女卑、面子、人情进行探讨,写一篇小论文。
2.模仿《乡土中国》,试写一节《城市中国》或《城市上海》《里弄上海》。
作业的反馈放在第8课时中处理。
附学生作业片段:
上海人“不响”的本领也许是在石库门的拥挤中习得的。极强的流动性减少了地方文化对人的牵扯,反而使这个小县城被异乡文化一次次冲刷,个体数量的增加使得人口密度极大,西洋和中式的混合建筑——石库门,应运而生。这份拥挤并没有血缘使之合理化、纳入可以忍受的范畴,生活中无数的摩擦和碰撞之下,我们能做的只有将最有可能起冲突的、公的领域不断缩小,个人管个人的利益。集体被切成了小小的一块一块,费孝通提出的“差序格局”的波纹也在被压缩。精细到了什么程度?石库门里的水表,精准到了每一个洗手台,自家的只管自家的跳,这是北方人无法想象的“细致”,却也是他们无法想象的“见外”。我们尽量不亏欠他人,人情在商业社会里不再是维持关系的麻绳,每个人心中的那杆秤要求我们“拎得清”,要想想做出每个决定,说每句话“划不划得来”,“不响”也就成了我们在动荡中站稳脚跟的屏障。热闹的石库门内,是无处不在的界限感;陌生人社会表面的冰冷下,是上海人生活的精明。(许怡文《精明的界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