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索取尚方宝剑,皇帝问:你要它何用?大臣:只为杀你的老师
在古代,魏征因为直言敢谏,不怕触犯龙颜而出名,留下了他和唐太宗君臣知遇的佳话。其实,像魏征这样的直臣,在历史上并不少见,汉朝时的朱云就是其中一个。他不但敢说话,而且还敢用实际行动伸张正义,比魏征还要生猛得多。
此人是西汉的朱云,他本来是一介布衣,家中非常富裕。他长得高大威猛,形象很好,年轻的时候性格豪爽,喜欢任用游侠,也算当地的一方豪强。直到四十岁左右,他的性格才有所收敛,开始转投名师学习儒家的经典。
汉元帝时,就有人推荐他当官,但朝中很多大臣反对,以“凿壁偷光”而出名的匡衡就说,朱云这个人虽然有名气,也有学问,但在仁义道德上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何况年轻时崇尚勇武,做了很多违法犯罪的事情,还多次逃逸,所以万万不能当官。
因此,朱云这一次出仕就黄了,推荐他的官员还因此获罪。不过在后来汉元帝举办的《易经》辩论时,满朝文臣都驳不过少府五鹿充宗,只有被举荐的朱云挺身而出,完胜五鹿充宗,最终也被封为博士,后来担任了县令。
对于来之不易的官位,朱云并未放在心上,他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经常得罪人。后来,他以县令这个微末的小官,多次上疏指责丞相韦玄成。双方实力相差实在太大了,韦玄成迅速构陷朱云,让他下狱,直到汉元帝驾崩后才被放出来。
汉成帝继位之后,此时韦玄成已经死去数年,朱云放出来后并非没有找到对手。他上书汉成帝,要求赐一把尚方宝剑斩杀小人。汉成帝很惊讶,他刚刚上位的时候还很小心谨慎,便宣召了朱云,想问问他到底是要杀谁。
朱云神气活现地说:安昌侯张禹为非作歹,我要杀了他,以劝勉其他的大臣,还朝廷一个风清气正。
张禹为人谨慎厚道,但确实是为非作歹,私底下的名声并不好。然而,他不光是侯爵,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就是汉成帝在当皇太子时的老师。汉成帝对张禹非常信任和依赖,后来还任命他为丞相。听了朱云这话,他立即翻脸,大声呵斥道:
小臣居下讪上,廷辱师傅,罪死不赦。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马上就有人要上前抓朱云。朱云已经是个老人了,但豪气不减。他死死抱着大殿中的栏杆,不肯放手,连五大三粗的侍卫一时也拿他不下。后来在拉拉扯扯的时候,连栏杆都被折断了,朱云高呼:我能够和龙逢、比干这样的忠臣一样下场,即使死后也能和他们相交,只是不知道大汉朝今后何去何从!
眼见朱云就要被处斩,左将军辛庆忌站了出来。他摘掉自己的官帽,解下官印和绶带,朝着大殿之上的汉成帝不住磕头:朱云是个狂傲的人,他的话如果有理,就不应该诛杀,如果失礼,我愿意以死为他求情,请陛下宽容。
辛庆忌求了很久,将额头都磕出血了,汉成帝这才消了怒气,挥手将此事作罢。
作为年轻的皇帝,他还是想励精图治的。事后宫廷要换掉扯坏的栏杆时,汉成帝却表示就保持原样,用来表彰直言敢谏的臣子。这也是朱云折槛的美谈。
朱云从此也对官场心灰意冷,再也不出仕为官,宁愿在乡间教徒授课。他死后,朝廷为了表彰忠直,让他陪葬于汉昭帝的平陵。有意思的是,他弹劾过的张禹,死后也是陪葬在这里,不知道两个冤家在地下还能和平相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