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岁大爷经营小地摊儿，老营生干了40多年，走南闯北落叶归根

“小小的纸啊，四四方方啊，东汉蔡伦造出纸张啊，别问纸儿有啥用，听我慢慢说端详啊，此纸落在我的手，张张包的都是十三香啊······”时过中午，一句句唐山口音唱出的十三香歌引正准备回家的路人们停下脚听上一听，摄影师也不例外，总觉得老人们唱的十三香让人倍感亲切，句句能使我想起曾经靠卖十三香养活我们一家人的老父亲。

杜万起大爷，今年75岁，与老人攀谈了一会儿，得知大爷竟是母家邻村的一位老人，杜大爷从40岁走南闯北卖十三香，到现在已有35个年头，老人说，北到过齐齐哈尔，南到过广州，东到过杭州，西到过乌鲁木齐，去过次数最多的地方就是黑龙江，年轻时在那里打开了市场，每年都会去两次，现岁数越来越大，儿女们“要求”大爷只在附近唱唱、卖卖，不图赚钱，只为老人坚守一辈子的老营生。

大爷说，咱唐山的十三香由花椒、大料、白芷、八角、肉桂、茴香、干姜、豆蔻、陈皮、丁香、良姜、山奈和木香13味调料组成，各种调料都是老人自己购买，回家后再次晾晒，打磨成粉，再按一定的比例调配，当然不添加任何防腐剂，调配好后就托运到目的地，为了节省托运费，自己也会背着不少踏上赚钱的那趟火车。

说到这，我就想起了我的老父亲，清楚地记得7岁那年年底的一个早晨，母亲起床准备做早饭，熟悉的敲门声响了3次，母亲打开门，父亲前后背着两个大袋子嘿嘿笑了几声带着寒风进入家门，还没等母亲开口，父亲支支吾吾的说道：“卖的不好，还剩回这么多，本钱没回来，这个年不好过啊。”随后父亲从麻袋里掏出甘蔗说：“闺女，看看爸爸给你买了啥？”每次父亲外出赚不到钱，母亲从未埋怨过，只说着同一句话：“平安回来就好。”

稍稍懂事后，我问过母亲，父亲赚不到钱为啥不生气，母亲说，父亲为这个家付出的最多，受的苦也是最多，风吹日晒、严寒酷暑在外不易，守家的人最起码有个温暖的窝，可父亲在外吃不好穿不暖，她再跟父亲生气，就不对了。是啊，常年在外讨生活的人确实不易。

说起卖十三香，大爷说曾经跟父亲几人搭伙去齐齐哈尔某个市场卖过十三香，一天中午几人刚要收摊儿吃午饭，市场上来了几个手拿匕首、刀具的混混儿，威胁大爷交出当天的收入，大爷不给，几人就用绳索将大爷的双手捆结实，将绳索的另一头儿拴到摩托车后面，开起摩托车围着市场拖拽着大爷好几圈儿，这时父亲站了出来，掏光身上所有收入，对方才肯放了大爷。“你父亲是我的大恩人啊，所有乡亲都不敢站出来，唯独你父亲冒着危险掏光衣兜儿，连内裤里的钱都掏给了他们，你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从那以后，我们几人再也没去过那里卖十三香。”

大爷说十元钱一份的十三香，足够吃上几个月，老伴儿和晚辈们曾劝过大爷多次，到了在家安享晚年的岁数，不允许大爷再东奔西跑，可大爷说，每天不闻闻这个十三香的味道，就会浑身没劲儿，总觉得缺了不少东西。

来来往往的顾客不少，路过的人都会买回家一包。

大爷说，卖十三香这个老营生干了一辈子，现在虽说赚不到几个钱，但老人还是要坚持干下去，叶落归根直到自己走不动为止。

“干姜越老越是味道长，陈皮好，好陈皮，它是江南的甜柑橘，香白芷，白芷香，南来的北往的都爱吃咱大唐山的十三香······”午后1点多，很少有路人经过，大爷始终坚持唱着几十年不变的老歌。愿大爷晚年安康幸福，十三香这个老手艺永远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