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我的城市
邱丽芬、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新闻学163班。
我的城市
人就像树,是有根的,是必需从某片土地上得到持久不息的滋养的。所以游子常常会生出一种悲切,像游荡四野的孤魂一样毫无归属感,像婴儿脱离母体时的不安与忧惧。所以这个在红土地上静卧的小城,也成为我无法割舍的牵绊。
将谷歌地图放大再放大,你会看见处在北纬26.34°,东经115.35°交错点上的兴国。但不管你如何搜索,如何查阅大量资料图片,你也不能想象出这个小城一半的美丽。春天的时候,319国道两旁的复瓣樱花像粉红色的星星,害羞的躲在白杨树身后,而路过的人们总会慈爱的凝视着她们;人们会在清明时节,抓紧采摘易老的艾叶草制成青翠鲜美的艾米果,用最简单的食物润泽人们的脾肺;夏天的日头和别处一样毒辣,并不会因为人们的嫌恶而稍减半分燥热,但杀伤力大大缩减的台风总会带来急需的降雨,庄稼也因为这“固定的天赐”而快活的生长;秋天是凉爽舒适的,第二茬稻子已经安稳的收入仓库,学校办运动会时震天的音乐总是透着蓬勃的生机,毫无文人口中悲吟的“肃杀之气”,真真是“我言秋日胜春朝”;我一贯厌恶小城的冬天,寒冷萧瑟,直到南昌的妖风吹折我两把伞时,我才觉出小城冬天也是温和的、懂得疼人的;和每个城市一样,冬天就意味着团圆的日子即将到来,为生计奔波一年的人们陆续从那个老旧的火车站钻出来,迎合着满是喜悦的眼笑着、招呼着,回到家中必有馋了一年的腊肉、粉笼床……和小城同呼吸、共生长的人们,是很难敏感的察觉到小城的改变的,也是因为这种全然的信任而导致的麻木,使人们内心拥有恒久的安宁,所以人们的脸上总带着看得见的满足。
一个人所拥有的特质往往来源于他的城市日复一日的濡染。王安忆不厌其烦的追溯父亲生命 的源头,结果发现新加坡的燥热也渗入整个家族的血液,总是粗暴骂人的爷爷、文弱的却为革命献身的叔叔、离家出走的父亲,这些都体现了一座城市无可撼动的影响力。而余秋雨分析众多文化的起源,分析山西商人的成功,总会归结为生态的影响。而描述长征中“几乎每一公里就有一名兴国籍将士倒下”,是不是因为这座看似偏远的三面环山的小城其实和那红土地一样,内里是热烈的勇敢的。我想,兴国人极爱重盐重辣食物,也是其热情爽朗特性的一种表现吧。
一座城市的气候、风景、建筑很重要,但其中永远流动的鲜活的人更重要,他们被这个城市几百年几千年的积淀不断打磨,热情淳朴的特质将悄无声息的渗透进他们的灵魂,使他们一下子在人群中区别开来。所以我在陌生的大学常常觉得某些人亲切可爱,而后来也神奇的发现我们是老乡。这就是我的城市,我爱得深沉且常常包含热泪遥念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