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分享：金匮要略释义与方解（28）水气病脉证并治第十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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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要略释义与方解（28）
水气病脉证并治第十五（中）
王东海
【原文】气分心下坚，硬如盘，边如旋杯，水饮所作，桂枝去芍药加麻黄附子细辛汤。
【注释】原按：“气分”以下至“水饮所作”者属衍文，桂枝去芍药加麻黄附子细辛汤在前条气分下。
【原文】师曰：病有风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黄汗。风水其脉自浮，外证骨节疼痛，恶风；皮水其脉亦浮，外证肘肿，按之没指，不恶风，其腹如鼓，不渴，当发其汗；正水其脉沉迟，外证自喘；石水其脉自沉，外证腹满不喘；黄汗其脉沉迟，身发热，胸满，四肢头面肿，久不愈，必致痈脓。
【注释】此条分别五种水病之脉证：
风水者，多由外来风湿之邪不从汗解，郁于肌表，邪在外，则脉浮、恶风；风湿束于经络则骨节疼痛，其来也暴。皮水由卫阳素虚之体，则卫气凝滞，内挟饮食之湿，外感雨露之湿，多由下起而小便不利，渐及于上，水在皮肤，故脉亦浮，外证肘肿，按之没指，非关暴邪，故不恶风。其腹如鼓者，肿在皮肤，内空而如鼓也。里无邪热，故不渴也，上二证，病在外，皆宜汗解。
正水其脉沉者，因其人心胸之阳气素虚，则阴邪易犯，阴邪犯之则阳愈伤而气聚水停，水不在外而在里，则脉沉；阳伤则脉迟也。水邪壅塞胸肺之间，则外证自喘。
石水属下焦之阳气素弱，阳虚则化寒湿而成水。脾为湿土之脏，下焦阳微，不能资生则湿土反受寒湿所侮，则腹满；病在中下故不喘。
黄汗其脉沉迟，黄汗与水气历节同因，其脉沉迟者，因湿滞气机则脉络湮郁，湿为关节，不涉内脏，其证多汗，故不为肿；湿郁为热而汗黄也；胸满者，湿痺消阳也；四肢头肿者，脾为阴土而主四肢，胃为阳土，湿热循经上行于面滞气而肿也，久不愈则湿久化热而成脓也。
【原文】脉浮而洪，浮为风，洪为气，风气相搏，风强则为瘾疹，身体为痒，痒为泄风，久为痂癞；气强则为水，难以俯仰，风气相搏，身体洪肿，汗出邪愈，恶风则虚，此为风水；不恶风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上多涎，此为黄汗。
【注释】原按：“身体肿”之“洪”字，当是“浮”字，“此为黄汗”四字，当是衍文。
风体轻扬，脉当浮。洪脉，《脉经》谓：“来盛去衰，大而无力”，乃气液虚而有热也。浮、洪皆阳脉，为风邪壅遏其气，若风邪盛，则发为风疹而身骚痒，痒泄风者，风邪外泄而不内犯也。若感外来之风邪重，因风毒之轻重或为疠风，或生痂癞；若内脏之阳气不足而营卫之气壅滞甚，则气聚而为水也；难以俯仰者，身肿盛也，此为风水，汗出则风水外而自愈也；若恶风者，乃卫气虚；不恶风而小便通利则不成水病；在水病之人，上焦有寒，则气滞而液聚，其口多涎也。
【原文】寸口脉沉滑者，中有水气，面目肿大有热，名曰风水；视人之目窠上微拥，如新卧蚕起伏，其颈脉动，时时咳，按之手足上，陷而不起者，风水。
【注释】有热者，则挟有风邪，故脉兼滑，则为风水之证；目窠乃眼下胞，微肿如蚕卧伏，以眼窠为脾之外候，水邪犯脾则脾肿而外形于目下也；更见颈脉动而时时咳者，此水邪壅遏胸肺之气，其病始于上而名风水也。
【原文】风水，脉浮身重，汗出恶风者，防己黄芪汤主之。腹痛加芍药。
【注释】脉浮者，风也；身重者，水也。汗出恶风乃在表之虚邪，防己黄芪汤泄水邪而固卫气也。
【原文】防己黄芪汤方
防已一两、甘草半两、白术七钱半、黄芪一两一分(去芦) 。
上剉麻豆大，每服抄五钱匕，生姜四片，大枣一枚，水盏半，煎八分，去滓，温服，良久再服。喘者加麻黄半两；胃中不和加芍药三分；气上冲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陈寒者，加细辛三分，服后当如虫行皮中，从腰下如水，后坐被上，又以被绕腰以下，温令微汗，差。
【注释】风性轻扬则脉浮，湿性沉著则身重。汗出恶风者，表气虚而湿未去也，故以防已辛苦性寒，根藤延蔓，辛以散而透表，苦以燥湿以行水，辛苦以开通经络之风湿；黄芪甘温，《神农本草经》谓其主大风，大风在人身之中耗气而伤血液，气血耗，不但已入之风难解，将来之风易入，愈演愈烈，滋蔓难困，黄芪补气血、实肌表，则风邪不留而自去；白术味甘而苦，甘以补脾，苦以燥湿以健运脾阳，脾阳旺则湿不能留，其苦以助防已之去湿，其甘以助黄芪以实表；以甘草之调和以治表虚风湿之妙剂也。
【原文】太阳病，脉浮而紧，法当骨节疼痛，反不疼，身体反重而酸，其人不渴，汗出即愈，此为风水。恶寒者，此为极虚，发汗得之，渴而不恶寒者，此为皮水。身肿而冷，状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暮躁不得眠，此为黄汗。痛在骨节，咳而喘，不渴者，此为肺胀，其状如肿，发汗即愈。然诸病此者，渴而下利，小便数者，皆不可发汗。
【注释】此详申风水、皮水、黄汗、肺胀之类似。在风水多挟四时六气之外，此论挟寒之风水，如太阳伤寒脉浮而紧，但寒属水之气，肾主骨而为水脏，病则同气相求而骨节疼痛也。此骨节不疼而身体反重而酸，其人不渴，病在身躯，里尚无邪，此属水气在表而挟外寒也，法当汗出而愈，此风水证也。若汗后而反恶寒者，原以寒水属阴邪，已伤卫外之阳气，表阳已虚，发汗则卫阳更虚，故谓极虚也，此示人发风水挟寒之汗，先当预顾其阳。 若渴而不恶寒，身重而酸，此为皮水。皮水由内湿伤及脾胃之阳，阳虚则水谷不能输化，则气滞而溢于皮中，非关外邪，故不恶风也。若湿邪流入经络，郁遏阳气，则身肿而冷，证似病水，但状如周痺之关节疼痛，而胸中清阳为湿痺而痞塞，湿性停著则疼痛，湿滞于胃则不能食，湿为阴邪，旺于阴则暮躁不得眠，此为黄汗。若咳而喘，不渴者，其形如肿，此为肺胀证也。
以上诸证，皆当发汗而愈，但诸病此者，渴者，胃燥而液伤也；下利者，液下渗也；小便数多者，为津液已伤，皆不可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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