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千载的修仙神话/申真人传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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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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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离虎穴又遭劫难
习琵琶苦困青楼
话说山中冲出三个强人,脸被涂黑,个个手握马刀,拦住去路,三女子吓得抱作一团,嚎啕大哭。
一人说:“留下买路钱来!不准哭,谁哭杀了谁!”
奇儿战战兢兢说:“好汉,我乃刘家庄人,就在前面,无多银两,愿交于你们,请饶我等性命。”
“夜猫子”见是三个年轻女子,早被色迷,已垂涎三尺。说:“没有银两,陪我们玩玩亦可。”
“独眼狼”、“蛇不如”齐道:“好!我们去玩玩。”于是,“夜猫子”抓住奇儿,“独眼狼”抓住伶儿,“眼睛蛇”抓住翠儿,将她们夹在腋下,如夹稻草一般,朝山里急奔。三人大喊救命,天未亮,山已深,离人已远,喊有何用?
此三贼乃鸿福寨魏彪的爪牙,魏彪被虚静处死后,鸿福寨喽啰惊恐回寨,有的见魏彪之惨死,产生惧怕,想改邪归正,有的想重整旗鼓,选举寨王,然互不相让,心难统一,争吵数日,无有结果。最后一撮毛说:“各位兄弟,我等能在一起,是一种缘分,现人心涣散,何去何从,很难决定,但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依本人浅见,先将寨内钱物分了,愿在者,重新组合,不愿在者,各找出路。但寨内一切,不准张扬出去,以免让亭长、官府知晓,一旦泄露,将招来灭顶之灾。请各位兄弟切记,各位意下如何?”众人觉得有理,于是将寨内一切钱物分了,各散五方,有的归田,有的狗走千里,改不了吃屎,仍在人间为害。
其中“夜猫子”胡来,“眼睛蛇”佘不如,“独眼狼”萧雄。三人结伙,在乡下偷鸡摸狗,或夜潜路旁,拦路抢劫。
三强盗掳了三女子急奔,上岭下坡,经树林,越荊棘,来到一个山洞,里面有草垫地,三女子被丢在地上。独眼狼以石击火,点燃松膏。一见三女子细皮嫩肉,眉清目秀。激情难抑,欲急急行奸。三女子抓紧衣裤大哭。奇儿将银尽出,说:“三位好汉,此乃小女子一点积攒,全予你们,请放我等走吧?”
“夜猫子”说:“我们银也要,色也要,快脱衣裤,免伤和气!”三女子死死抓住衣裤。
“独眼狼”急了,一刀刺去。伶儿手背立即流血,痛得大哭,松了手。“独眼狼”抓住裤裆,又是一刀,把裤割开,伶儿已吓昏,只道一刀丧命。“独眼狼”像疯狗一样,将伶儿蹂躏。奇儿与翠儿已吓懵,放弃反抗,闭上眼睛,任其胡为了。事毕,伶儿、翠儿大哭。
“独眼狼”说:“没想到,真乃黄花一朵。”
“蛇不如”说:“此女亦流红,莫非带经而来,想害我等。你俩是否忌日,不说杀了你!”说着扬起了刀。二人吓得大哭。
奇儿急道:“好汉息怒,她俩才十四、五岁,今乃首次,请相信我。”
“独眼狼”、“蛇不如”闻言,相互对视,哈哈大笑。三女子抱做一团,嚎啕大哭。
奇儿说:“三位好汉,银子给了,又将我们做了,请饶我等性命,放我们走吧。”
“夜猫子”说:“放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纵不能白头到老,也起码百日。”
另二贼齐道:“对!至少也得百日。”
三女子只是哭,奇儿想用金钱来诱骗。于是说:“好汉,实话相告,我乃罗老爷四夫人,她俩是丫鬟,我等乃有头有面之人,你放了我们,我可送你五百两银子,你们意下如何?”
胡来说:“罗老爷已死,'母老虎’掌家,要她出钱,白日做梦!再而我敢去吗?你将我等交予官府,还有命吗?放着现钱不拿,去冒生命之险,我们有那么傻吗?”岂知他们早知此情,然不知三女之难。
三女子齐跪道:“三位好汉,请放了我们吧?”
“独眼狼”说:“好!只要今天侍候我们快活,明天就放了你们。”三女闻言,又是大哭。
三强盗拿出干粮,酒,吃喝起来,要奇儿吃,她们哪能下咽,只是号哭。三人吃喝完毕,又将三女交换轮奸。此日下午,留两贼守洞,胡来出去了,第三天下午才回,带来了酒肉食品,另有一个大包。三人一面吃喝,一面嘀咕。一会拿出食品劝奇儿吃,她们不吃。
胡来说:“今夜将晚,明儿放你们回去,你们已两天没吃了,明天怎么走路,快吃点吧。”
三女子见说得诚恳,想着明天能回去,已饿两日,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就吃起来。
食毕,“夜猫子”说:“今夜已晚,我们再玩一次。”于是三女子再次遭到蹂躏。
事毕,“夜猫子”打开包,是三个大麻袋,还有麻索。不容分说,将三女子手脚捆了。
奇儿说:“好汉,我们不会走,为何绑我们?”“独眼狼”拿块脏布堵住奇儿的嘴。接着来堵伶儿、翠儿,她俩将牙紧咬。“独眼狼”用刀来撬,吓得她俩只得松口。接着被装入麻袋,锁了袋口,一人扛一个,向山外走去。
奇儿、伶儿、翠儿,喊不出,动不得,手脚如刀割一般,进而麻木了,呼吸非常困难,只想早点死。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突闻“夜猫子”说:“到了,看看死没死。”
将三人放上马车,打开麻袋,见三人不动,立即拔掉塞口布。胡来说:“如此不行,此乃三百两银子呀。”
奇儿喘了几口气,见黑古隆冬,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杀了我吧,我的手脚都没了。”
胡来说:“快松绑,不然交不脱货。”说完,将三女子的腿松了绑,堵上口,锁了麻袋,赶着马车飞奔。
奇儿想,他们要将我等拉到何处?是丢到大河里?还是丢进大塘里?不是,他们说交不脱货,难道将我等卖了?卖到何处?他们得三百两银子,我们将受何等之苦?是卖进深山老林,给瑶古佬为妻?卖给烟花楼、还是卖给下方人熬药,将我等熬了?想着想着,泪水湿透了麻袋。喊不出,冲不出。只恨父母贪财,错嫁了罗家,恨仇氏太歹毒,恨贺继善言而无信,恨自己命苦!一路颠簸,碰得骨头剧痛,受如此折磨,希望是丢进河里,早点结束此命。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更不知到了何处,好不容易停下了。立即被人扛走,放到了地上。
胡来说:“快打开。”见三个女人都不动,立即拔掉塞口布,松了绑绳。奇儿睁开了眼睛。翠儿、伶儿脸发乌,双眼紧闭,三强盗立即喊来鸨婆,端来糖水,扶起伶儿、翠儿,抓麻筋,按唇中穴,折腾良久,才睁开眼,喂以糖水。只见二人流出泪来,进而嚎啕大哭,三人哭作一团。
“夜猫子”说:“老板,你看三个好年轻,好漂亮,他俩只有十五岁,她不到二十,请付银吧。”
鸨母说:“你们把人弄成这样,要减价,二百两卖不卖?”
“夜猫子”说:“老板娘,为何讲话出尔反尔?三人完好无损,为何要减价?”
鸨母说:“不减,你到别处去吧。”
“夜猫子”手提马刀,一把抓住鸨母,说:“你是吃荤的,它也不吃素,给不给?不给先杀了你,再放把火,烧掉这鸟窝!”
鸨母见状,吓得魂不伏体,知道他们是强盗,是提着脑袋吃饭的暴徒,惹他们不得。只得改口说:“好汉,有话慢慢说,生意不在和气在。”
“独眼狼”说:“给银就好说,不给就让它来说!”说完将刀晃了一晃。
鸨母见无松动余地,只得将银付了,三人扬长而去。
奇儿、伶儿、翠儿,经如此折腾,人已黑了瘦了,披头散发,满脸污垢,首饰抢光,衣着不整,变得萎萎缩缩,浑浑噩噩。鸨母令走动打来水,叫她们洗脸,要她们洗澡更衣。百唤不从,仍然呜呜咽咽,眼泪汪汪,偎作一团。
鸨母见状,万丈怒火,欲将受强盗之气,向她们发泄。但又想此乃摇钱树,不能损枝伤叶,只得忍了,强装笑脸说:“三位受苦了,那些畜生,也太狠毒了,岂可如此对待你们。现在好了,已到家了,吃香喝辣,穿绫着缎,姐妹们弹琴吹唱,何等快乐!人生在世为甚么?当官的、经商的,操心劳神,为的啥?挑脚的、下窑的,拼死拼活,为的啥?无非为吃喝玩乐。他们怎及我等,我等快活赚钱,轻松度日,何等优雅!初来不习惯,慢慢就好了。好孩子,快去洗脸,吃东西,尔后洗澡更衣,好好休息。”
鸨母说了一大堆,三人不理不睬,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抽噎,时而嚎啕大哭,眼已哭肿了,喉咙哭哑了,人亦哭瘦了。令鸨母束手无策,愤愤而去,叫来一个妓女。
此女三十左右,进来便说:“三位小妹受苦了,我叫琼琼,比你们都大,就叫我琼姐吧,有何想法,都告诉我。你们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何人?能告诉我吗?我可帮你们想办法,如不愿在此,可通知你们家里,拿钱来赎。不过鸨母花三百两银子买的,非千两难赎,你们家中有钱吗?但也得洗脸更衣、吃饭呀,岂可为难自己?请你们说话。”
奇儿想,我等落难之人,何来赎金?有家不能归,有子不能见,没想到才离虎口,又入狼窝。倒不如当初吃了毒点心,一死干净。奇儿再也不怨天尤人,只恨自己命苦,前生作了何孽,今生受如此磨难,越想越伤心,又是一阵痛哭,三人哭作一团。
琼姐又说:“你们再哭亦枉然,人应顺变,已入此门,飞之不出,如家中无钱,你们可做一段,积资自赎,早积钱早出去,你们还年轻,苦几年,出去后还可嫁人,快去洗澡更衣,几天未洗了,已臭不可闻。“
奇儿岂愿做妓女?无钱赎身,又无人送信,就是父母知晓,哪去寻钱?只有申道长可救自己,谁去送信?于是对琼姐说:“琼姐,你是好人,定有好报,你能帮我请人送信吗?”
琼姐说:“送往何处?”
奇儿说:“送往东路佘田桥莲荷山,找申道长,他定会拿银来赎我们,请帮此忙,定当厚报。”
琼姐想,真是异想天开,本想让他们洗澡更衣,故设言相骗,来此不做生意,鸨母会放吗?但要她们听话,只得先答应。于是说:“我可帮此忙,你给多少好处?”
奇儿想,只要喊来申道长,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于是说:“琼姐,你要多少报酬?”
琼姐想,只要他们高兴,去洗澡更衣,我就可以交差。于是骗道:“到莲荷山路途遥远,至少要一百两。”
奇儿非常高兴,说:“百两就百两,你何时能去?”
琼姐说:“我明天就托人去,后天就可请来,你们芳名怎称,对申道长怎么言语?”
奇儿说:“我叫奇儿,就说我与两个丫鬟被强人所掳,卖在此处,要他带银来救就行。若能赎我出去,你的大恩大德,没齿不忘!”言罢三人齐跪。
琼姐说:“包在我身上,只要申道长肯来,你们只要苦两天了。”
奇儿说:“申道长一定会来,你早点去吧。”
琼姐说:“好!你们去洗澡更衣吧。”说着把衣服送上。
三人高兴而去,满身臭不可闻,早就想洗了。三人洗毕,琼姐陪他们到一间房休息。琼姐说:“你们休息,等会丫鬟送饭来,你们不用客气,只当自家一样。”言罢而去。
琼姐骗得三人信任,心中高兴,急向鸨母表功。说:“妈妈,你好福气,我没费多少言语,就打动了她们的芳心,她们很乖,已洗了澡,像含露牡丹一般,妩媚动人,我若是男子,罄家之有,也要吊上一夜。”
鸨母说:“好!你用了何方?”
琼姐说:“她们好骗,她要我到莲荷山去,找申道长来赎她们,我满口答应,她们就去洗澡了,现正在吃饭。”
鸨母说:“她们愿意接客?”
琼姐说:“妈妈,此事暂未讲,你放心,那是水到渠成之事,坛子里摸乌龟,九拿十稳。”
鸨母怒道:“你不谈做生意,反说赎她们,能骗几日?说服她们,再来见我!”
琼姐不敢再言,忍气吞声,溜出房去。她想,何言以对?她们三人今晚会安心,再过两天,如何去说?当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没办法,只得再用骗术。
翌日,琼姐披头散发,满面愁容,眼含泪珠,抽抽噎噎,来到三人房间。三人大惊。奇儿问道:“琼姐,为何如此模样?”
琼姐抽抽噎噎说:“昨天我等之语,被妈妈听到了,说我吃里扒外,不叫你们接客,反为你们赎身,喊来打手,将我毒打,问我得了多少好处,责令前来,劝你们接客,否则,四人一起打!”
三人闻言,嚎啕大哭。琼姐和着嚎啕,边哭边说:“你们若不接客,有钱亦不让赎,如何是好?”哭了一阵又说:“鸨母说,饭已吃了,衣已换了,再不接客,就让你们吃'鳝鱼’,吃'红烧肉’。”
奇儿闻言,问道:“琼姐,何为'鳝鱼’,何为'红烧肉’?”
琼姐说:“'鳝鱼’,就是吃鞭子,'红烧肉’,就是烧红铁铲烫。”说着卷起裤腿,露出一块伤巴,说,“我开始不从,也吃过此苦。”三人一见,又是一阵大哭。
哭了一阵,琼姐说:“奇儿,你答应吧,就会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否则要受皮肉之苦,我也同时遭罪。”
奇儿说:“我愿死,不愿接客,要鸨母死了此心!”
琼姐闻言,气冲而出。出门骂道:“挨千刀的贱货!”急忙回禀鸨母。说:“妈妈,我将不接客的利害关系说了,那奇儿说死也不接,两个小的未说话,我看将她们分开,分而治之,定能接客。”
鸨母令两个打手,两个胖婆护院,强将三人分开,从此天各一方。
鸨母将伶儿、翠儿打扮得如花似玉,她俩胆小,只是哭。接着请来画师,画了两人形象。妓院有个规矩,妓女第一次接客要见红,故叫“开彩”,鸨母明知他俩已被强盗蹂躏,还将二人形象悬挂,招募“开彩”,牟取暴利。嫖客享受“开彩”,要付高昂代价,女人决定从妓,嫖客要为妓女买两亩养老田,要给妓女“开彩礼”,要给鸨母“答谢礼”,给妓女修容的“开线礼”,“开彩”还要由妓院选定吉日良辰,床上要铺三尺白布,以便见红,要给“铺床礼”,共需银千两,至少也得八百。
不几日,钱庄洪老板选中伶儿,布庄高老板选中翠儿,鸨母很高兴。对琼姐说:“俩贱货黄花已开,你去探得他俩经期,即'开彩’良辰,以便见红。”鸨母为取暴利,丧尽天良,若女人经血进入男人阴茎,即得“斗红痨”,乃不治之症。
琼姐说:“妈妈,岂可'斗红’?”
鸨母说:“休得多言,嘱咐她俩,天机不可泄露。”
琼姐只得以威逼利诱之法,说服她俩,她俩只是哭。于是,高老板将翠儿开了“彩”,果然见红,高兴而去。
待到伶儿时,伶儿只是哭,死也不从。洪老板说:“伶儿,嫌银少了?”
伶儿摇头。
洪老板说:“哪是为何?不愿做妓,为何来此?”
伶儿摇头,进而点头。
洪老板说:“你既摇头又点头,到底为何?请说话。”
伶儿哭道:“洪老板,奴乃落难之女,被强盗卖在此处,岂为甘愿?奴已被强盗强奸,鸨母丧尽天良,待我经期让你'斗红’'开彩’,奴听说'斗红’,男人会得'斗红痨 ’,奴今生命苦,图来生做好人,宁愿被鸨母打死,也不昧心而为。请洪老板原谅。”
洪老板闻言大惊,对伶儿非常感激,见其漂亮,心亦善良,甚感同情。对伶儿说:“你是好姑娘,今年多大?家住哪里、有无父母兄弟?”
伶儿说:“伶儿命苦,今年十五,家道贫寒,自幼在罗家做丫鬟,罗家主母为夺子杀人灭口,要将孩子母亲与我毒死,幸得长工设计救出。岂知才出虎口,又入狼窝,途中被强盗劫去,受尽蹂躏,卖进此院。奴家住金兰,父母早已亡故,已无亲人,我好苦啊!”言罢大哭。洪老板长叹一声,说:“伶儿,你愿从良否?”
伶儿跪道:“若先生救我出此牢笼,奴愿为你做牛做马,此恩此德,杀身难报,没齿不忘!”说罢连连磕头。
洪老板说:“好!你且不急,我出去就来。”言罢下楼,令轿夫将家丁打手喊来。
约莫半个时辰,十匹快马赶来,十个带刀武士直上楼来,洪老板一声令,将鸨母抓住,护院前来保驾,哪是对手,都被打倒在地。
洪老板怒道:“你这丧尽天良的疯狗婆,竟敢以经血冒充'彩红’,要害我性命,走!见官去!”
鸨母跪地求道:“洪老板,余不知其为'忌日’,此乃巧合。你也是生意人,请给点面子,我愿将银退还,放我一码,日后自当重谢。”
洪老板说:“不行!虽然同是生意人,岂可丧尽良心,为取暴利,行害人之事!”
鸨母连连磕头,院内众人亦跪地求情。
洪老板说:“要饶你亦可,但须依我一事。”
鸨母说:“何事?”
洪老板说:“我要将伶儿带走,免遭你毒手。”
鸨母说:“洪老板,你吃饭打碗,喝酒砸缸,太过份了吧。”
洪老板说:“不愿意?你可别后悔,想想牢狱之苦,想想此院落入他人之手,是何等滋味。”
鸨母想,钱庄老板惹不起,他在邵阳城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算我倒霉,只得认命,于是说:“洪老板,都是生意人,你不能让我本利全亏。”
洪老板说:“好,将'开彩礼’退还,留两百两赎人。”
鸨母没法,只得照办。洪老板带伶儿、率家丁浩浩荡荡,扬长而去。
奇儿自伶儿、翠儿离开后,眼泪不干,琼姐劝她接客,她死也不从。第二天,被两个护院按住,脱光衣服,一阵皮鞭,全身上下,现出条条血痕。奇儿只是哭。护院边抽边骂:“你个贱货,你道你是千金小姐,金枝玉叶?你不接客,死路一条!”
二人打够骂累,坐下来问道:“贱货,接不接客?”
奇儿说:“死也不接!”于是又招来一阵毒打。
奇儿大声喊叫 :“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痛得乱滚,以叫喊之声,抵御剧烈疼痛。
鸨母见奇儿劝亦不从,打亦不从,就请壮汉免费强奸。两胖猪护院按住奇儿,剥光衣服 ,让壮汉强奸。奇儿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双腿用力靠紧。壮汉不能得逞,大怒,一拳击去,奇儿已昏,被其奸了。奇儿无法抵抗,从此不吃不喝,像死人一般,嫖客见景,无人再来。奇儿以死对抗,鸨母无法,唯恐百两买身钱难回,就让琼姐劝她吃饭,不接客亦可,就学弹唱。
琼姐劝道:“莺莺姑娘,你受苦了,鸨母也太狠毒了。我向她再三求情,已答应不让你接客,但你得积资自赎 ,你人漂亮,又很聪明,就跟胡乐师学弹唱,你愿意吗?”
奇儿想,身陷泥潭,无人提拔,只能自救了,虽难出樊笼,但能脱离肉役之苦,心情松了一点,但是否以此为饵,诱入岐途呢?便故意说:“琼姐,谢你好意,身在此中,不如死了干净。”
琼姐说:“常言道,宁在世上挨,不愿土里埋,蝼蚁尚且求生,何况人呢?你正如璀璨晨曦,岂可轻生?凡来听曲的,均为正人君子,有识之士,若遇到好人,或可请申道长前来,早救你出去,你意下如何?”
奇儿说:“纵能救得出去,已臭名昭著,何处还有归宿?”
琼姐说:“莺莺差矣,你如此年轻,且人才出众,聪明伶俐,定能找个好婆家。纵然不愿从良,入庵为尼,或入观做个道姑,亦能安度余生,总比死了强呀!”
奇儿闻言,觉得有理,遂道:“此亦妈妈之意?她不责我违抗己意?”
琼姐说:“她见我再三求情,同意你改行,你放心吧。”
奇儿说:“如此说来,我听姐姐一回,且莫再有变故。”
琼姐说:“你放心,姐不骗你,前者是妈妈所阻,姐无能为力,此次乃妈妈安排。”
奇儿说:“谢琼姐,我愿学弹唱。”
琼姐走后,奇儿想,受如此磨难,才逃脱肉役之苦,伶儿、翠儿怎样?是否屈从?是否活着?昔日朝夕相处,而今见面亦难,我等之命,为何如此之苦!不觉眼泪婆娑,长吁短叹 。
翌日,奇儿吃了早饭,换了装,来见胡乐师。胡乐师年近花甲,中等身材,须发皆白,天门高、眼窝深,眼珠炯炯有神,高鼻梁撑着老花眼镜,举止大方,言谈和气,不减当年倜傥风貌。
奇儿上前跪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胡乐师说:“请起,请坐,请问贵姓,芳名怎称?”
奇儿说:“小女姓刘,贱号奇儿,妈妈改我叫莺莺。”说完站起。
胡乐师说:“请坐,学弹唱很辛苦,口要唱,手要弹,心中要记住上百首词曲,吐词要清,毫无差错。有些客官刁滑,吹毛求疵,唱错一字,则罚一曲。但只要有决心,学亦不难,想学否?”
奇儿说:“多谢师傅教诲,奴会努力学习。”
于是,胡乐师叫奇儿左手拿琵琶,右手弹拨,宫、商、角、徵、羽 ,一一点到指头,拨到弦上,发出音来。进而口传曲牌。奇儿专心学唱,认真学弹,苦练数月,已记住了几十首曲子。奇儿天生聪明,有副圆润嘹亮的嗓子,一双灵巧的小手。能流利的歌唱,还能流水般的弹奏。
胡师傅夸道:“你进步很快,不但记得多,而且字正腔圆,曲调不乱,抑扬顿挫分明,此乃弹唱之根本,一般难以掌握,你却游刃有余,可喜可贺。”
奇儿说:“师傅过奖了。”
胡师傅说:“学唱与上场表演不同,上场表演,一要举止大方,言谈恭谦,面带微笑,不管怎样喧哗、嬉闹,要心不乱,手不慌,唱不错词,弹不走调。还要按歌词内容,曲调情节,做出声色表情,使听者悦耳,观者动情。此乃弹唱者惊人之处,若能炉火纯青,定能声名远播,身价倍增,望好自为之。”
奇儿闻言.说:“请师傅弹唱一曲,让奇儿学学。”
胡师傅说:“好,为师弹唱一曲《喜、怒、哀、乐》,言罢就弹唱起来。
喜
瞎叫化捡了块假玉玺,老鳏夫娶了个少年妻,小蜜蜂掉进饴糖里,贪吃鼠爬不上油缸壁,梦里难求得也梦,喜到临头哪是喜!
怒
打官司赢得三分却失五,娶娇妻引来野猫进了屋,浪荡子甩手挥金如挥土,走倒运悠悠财源断了路。人生岂能事事顺,怒到心头且莫怒。
哀
求功名大号落在孙山外,对菱花转眼两鬓霜已白,猛抬头山高水远蒙阴霾,急回首枯树老鸦对陵台。乌云去后红日现,哀愁到来且莫哀。
乐
光屁股手里敲着小蚌壳,褴褛翁口里犹唱大风歌,茅屋里老莱舞彩笑呵呵,月光下手举空樽也吟哦。一生风月且随缘,乐不由人人自乐。
胡师傅唱完。说:“老了,为师献丑了。”
奇儿说:“师傅太谦,徒儿能得师傅万一足矣!’
自此,奇儿遵师傅教诲,苦学表演之艺,刻苦演练,技艺日精,时而面师演练,求师指点,陈师傅对奇儿刻苦耐劳,精益求精之心,倍加赞赏,对奇儿清脆嘹亮的嗓音,声情并茂之表演,推崇备至,幸感欣慰。
胡师傅说:“奇儿,你可上场弹唱了,只要不慌张,定会一鸣惊人,声名远播。”
奇儿说:“师傅过奖了,何时上场演唱?”奇儿得到夸张,也跃跃欲试了。
胡师傅说:“明儿即可上场,请做好准备。”
翌日,胡乐师禀于鸨母,即设堂试唱,请来邵阳城内名流,巨贾豪绅,济济一堂。奇儿打扮一新,头上乌云绕峰,眉毛上翘,挑几分俊秀,鼻直小巧,透几分秀气,两泓秋水,摄魂荡魄,樱桃小嘴,无须胭脂,面似芙蓉,白里透红,上着敞胸红袄,下穿八幅罗裙 。移动莲步,犹如轻风拂柳。对客一一万福,面带微笑,落落大方,怀抱琵琶,缓缓落坐。抬头间,四座皆惊。
奇儿说:“谢各位贤达光临,小女子莺莺,初出茅庐,不揣浅陋,敢启玉聪,若有不当之处,请多包涵,请多指教。小女子唱一曲《行乐歌》。”言罢唱道:
万紫千红兮喜气多,朔风怒号兮留几何,去兮留兮不由己,何不扶琴兮来行乐。
高官厚禄兮富贵多,沧海桑田兮存几何,穷兮富兮谁能料,何不对酒兮来行乐。
巨贾豪绅兮金银多,盖棺定论兮带几何,有兮无兮都一样,何不放歌兮来行乐。
万里长城兮垛连垛,始皇寿命兮有几何,功兮过兮何须论,何不及时兮来行乐。
奇儿那清脆洪亮的歌喉,那眼脸之风云变幻,那身手之协调互动,与那叮咚的悦耳琵琶浑然一体。令人振奋,令人心荡,歌声一停,还鸦雀无声,静候续音。
奇儿起身鞠躬,说:“献丑了。”
听众哗然,赞声一片,掌声一片,纷纷要求再唱。鸨母大喜,胡乐师高兴之至。示意奇儿再唱。奇儿连唱几曲,方允休息。
来宾赞道:“人是天仙,音出天籁,妙也!”纷纷回头,依依而去.
自此,奇儿声名大振,鸳鸯楼专设“莺莺轩”,每场听众暴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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