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丨那些年的夏夜,我们在老家稻田抓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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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夜晚
文丨

连忠诚

我的老家在农村,所以夜晚是五彩斑斓,充满无限回忆和乐趣的。我的童年在老家的夜晚过足了瘾。

小时候,总是盼望天黑。天黑了,可以看电影,捉迷藏,逮鱼、下鱼网……哪怕一晚上不睡觉都是心甘情愿。村里的伙伴多,大家热闹无比,一窝蜂似的嬉笑、玩耍、欢跑。

晚饭也最容易吃,一般都是油干饭。不烫嘴,中午母亲特意多做一些米饭,晚上剩下来米饭直接在加工一下,放一些猪油和鸡蛋还有葱花等加工,最后洒上酱油,香喷喷的炒米就出来了,色香味具全。

饭后我便和伙伴们一起自告奋勇抓泥鳅。带着父母的手电筒和提筐。

六月的田野,父老乡亲们刚刚插完水稻,在夕阳刚刚射完最后的火烧云似的最后一道残阳,显得有一丝安静和无限清凉。

等整个夜晚来临,田野便热闹了,到处蛙声一片,水田里已经清澈可见,刚刚插完的秧苗已经生了根,泥田里面的泥鳅天一黑就出来寻觅食物或者透气。

抓泥鳅一般是两个人合作,要么邻居,要么父子,要么兄弟,要么姐妹等等。等最后一道残阳的消失,整个夜像一块布,笼罩着整个村庄和田野,远处近处星光点点,伴着萤火虫的群舞飞翔。

于是我们小声蹑脚悄悄地走在田埂上,大家都卷着裤腿,光着脚板,清澈的蛙声一片一片,路过田埂时,小青蛙都纷纷逃跑。还有一种特别大的蛤蟆,叫声大,嘴巴大,眼珠外凸,人近了,它也静了。

我和邻居已经准备好了剪刀和筷子上绑着两根细针等工具,当然还有手电或者火把,用松树劈开成木块儿,易燃耐烧,一般泥鳅都逃不过这两套厉害的工具。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在田间,用手电筒照着一群群嘴里吐着小泡的泥鳅,嘴上的两只胡须一张一吸,我们两人一人打手电或火把,一人用针或剪刀对准它们狠狠地扎去,只见它们痛地乱跳,于是迅速地拿起来放进框里。

当然也有抓不住的,或者抓住了溜跑的小泥鳅,尾巴一摆又钻进了水里。水面上飘起一片红色,所以针和剪刀还必须辅助手的作用才能够多捉一些泥鳅。

有时候感觉工具不过瘾,也直接用手抓过,看着水中的泥鳅,手就发痒,于是便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地准备与泥鳅大干一场。

这时,手里感到滑溜溜的,知道泥鳅上钩了,全神贯注、屏住呼吸,我发现泥鳅似乎不动了,就抓住时机用力一握,轻轻一捉,但泥鳅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范的,头和尾拼命地挣扎着,可我不像前几次那样,两只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掐住它的身子,任凭它如何甩动也无济于事,放到框里面,心里就踏实了。

后半夜风有点大,手电也基本上快用完了。我隐约看见一条大的黄鳝,盘踞在秧苗的周围,急忙用针去扎,并用另一只手辅助,感觉非常粗糙还带着刺,伙伴说让我赶紧放在框里面。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小胳膊被它咬了一口,定眼一看才发现是一条蛇,幸好没放在框里面。我触电似的感觉全身发麻,邻居用腰带紧紧地系住我的胳膊,虽然留了一点血,但并没有肿大,我们俩匆匆忙忙分了泥鳅和黄鳝。

凌晨两时回到家里面,因为被蛇咬我忧心忡忡,害怕父母发现,便一直用泥鳅来讨好他们,洗了澡打了香皂不坑不声就悄悄地去睡了。

躺在床上,心里难过极了,我怕自己会死去,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另一只手的伤口,想着想着我哭了,想着想着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发现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有,那个伤口依然是个小包,于是我断定:那条蛇不是毒蛇,而是一条草蛇,一般你不动它,它是不会咬人的。

邻居更是一大早喊我上学,那时候光着脚丫,即便是崎岖的山路,也风雨无阻。早饭后背着书包,屁颠屁颠地三五成群地去上学。

我家那条老黄狗总是送着我,放学又老远来接着我,其实送也是一段,接也是一段,好忠诚又狡猾的狗。因为每一次我们都把泥鳅的骨头给了狗和小猫食用。

它们俩像占了好大的便宜,虽然有时候也为食物有过争吵,但是依然很团结,有时候还睡在一起,小猫还竟然吃过老狗的奶,引得大家都来观看。

一般晚上挨着稻田抓,到天明可以弄到四五斤多到七八斤左右。我们都是对半平分,没有争吵,更多的是谦让。第二天是母亲上街卖掉或者是做一顿美食。

老家的夜晚是丰富多彩抑或五彩斑斓,充满无限美好的回忆,又有很多天真无邪的美丽邂逅童年的无忧无虑,老家夜晚的记忆是烂漫与欢乐的,因为泥鳅引来故事一串一串。

作者简介
连忠诚河南罗山人,大别山农民的儿子,供职于郑州公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4期高级研讨班报告文学班学员。毕业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河南省第五届优秀青年卫士,河南省第十六届五四青年奖章获得者。
参加过汶川抗震救灾、北京奥运会安全保卫、新疆维稳等重大事件。出版《特警手记》《找爱--地震日记》(被《金陵晚报》独家连载)《爱满天山》《邻居》《西风胡杨》等。《股市老妈》《68封情书》《乡村皮影人》《老妈》《永远的槐树林》《书店老板》等散文引强烈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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