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位列《诗经》首篇的真正意义
文/踪影
对于诗经，我们最熟悉的句子当然是首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按字面意思理解，美丽贤惠的女子，每一个男子都喜欢追求。《诗经》三百，关雎为首，有人就说了孔子整理诗经，把关雎放在第一首，当然是标题效应啊！正应了孔子那句感叹：“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之所以把《关雎》放在首篇，是以爱情（色）吸引读者。可是，事实果真如此吗？我们引《关雎》全文如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首先，《关雎》是一首爱情诗没错，但它不是一首普通的爱情诗，而是一首暗喻了礼制的爱情诗。诗中的“君子”指君王之子，琴瑟、钟鼓，在先秦时期，都是只有一定地位（宫廷）才有资格拥有和使用的乐器。因此，《关雎》是具有宫廷背景的爱情诗。这里所叙述的爱情是君子爱上了一个“窈窕淑女（美丽贤德的女子）”，且爱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君子要追求这位“淑女”（贤德美丽），与之结成夫妇。夫妇之间的标准就是要琴瑟和谐，美美满满。
其次，《关雎》中的君子要追求那位“窈窕淑女”，怎么追求？遵循礼制规矩，带上礼物和钟鼓乐器，向女子表白，求得女子同意。孔子说：《关雎》是“以色喻于礼”。《关雎》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起“兴”，关关：象声词，雌雄二鸟相互应和的叫声。“雎鸠”一种叫“鱼鹰”的水鸟，传说它们忠诚于爱情，雌雄形影不离。《关雎》所颂扬的爱情是一种忠贞的、高尚的、合乎礼制的爱情。随着时代变迁，“君子”一词赋予了道德的含义，历代儒客文人以君子之道自勉作为行为规范。
再其次，《关雎》所歌颂的爱情，同样适用于我们普通人，比如一位男子要追求一位女子，那么要怎样看待和追求这份爱情呢？就要遵循一定的礼制，带上礼物，以“琴瑟和谐”的初心和诚意，求得那位“窈窕淑女”的芳心。
最后，《毛诗序》，“《关雎》，后妃之德也”。《关雎》所描述的爱情，是以“敬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的礼制效用，它符合夫妇之德为人伦之始，天下一切道德的完善规范，均出于“夫妇之德”，而夫妇之德的初始则出于“琴瑟和谐”夫妇关系。“后妃之德”移植到普通人家，那就是一个家庭主妇的“主妇之德”，而最值得敬佩的婚姻家庭应该“夫妇之德”并举。《关雎》中的“雎鸠”是一种忠诚于爱情的水鸟，无论“雌雄”。它同样适用现代的男女对于夫妇间“琴瑟和谐”的美好愿望，并非只指“后妃之德”。
《关雎》置于《诗经》首篇具有礼制和“夫妇之德”的标杆效用。因此，不难理解孔子把《关雎》放在《诗经》开篇第一首的真正用意了。并非所谓的标题论，以爱情（色）开篇，来吸引读者。
202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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