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事二则（资治通鉴卷二〇三之十）

裴炎入狱后，郎将姜嗣宗从洛阳出发，出使长安。到了长安，刘仁轨问他东都洛阳的事情。姜嗣宗自夸道：“我很久之前就发觉裴炎有点反常了。（嗣宗觉裴炎有异于常久矣。）”刘仁轨又问：“你发觉他谋反啊？（使人觉之邪？）”姜嗣宗说：“是的。（然。）”刘仁轨说：“我有件事要上奏，希望使者帮我捎过去。（仁轨有奏事，愿附使人以闻。）”第二天，姜嗣宗带着刘仁轨的奏表返回东都洛阳。武则天打开奏表，其中说“姜嗣宗知道裴炎谋反却不报告（嗣宗知裴炎反不言）”。于是武则天命人在殿庭上对姜嗣宗施以肉刑，然后绞死于洛阳都亭。

朝廷官员有被降职而找宰相申诉的，内史骞味道对他们说：“这是太后决定的。（此太后处分。）”同中书门下三品刘禕之遇上类似的事会说：“这是因牵连而受处罚降职，都是由臣下奏请的。（缘坐改官，由臣下奏请。）”太后听说后，把骞味道降为青州刺史，刘禕之则加太中大夫。她对身边大臣说：“君臣同为一体，哪能把不好的事情归于君主，好的事情归于自己。（君臣同体，岂得归恶于君，引善自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