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报告文学连载）我们走在大路上（第十六章 2) ||张学武（河北）

第十六章 ( 2 )

当天下午，苏斌、大愣、赵大脑袋和另一辆卡车上的小根加上两个司机就到了宝昌县一个叫做黄盖淖的村子，这里绝大部分都是汉人，只有几户是蒙古人，男人穿着带大襟的袍子，腰里系着绸带，头上戴着鸭舌帽，他们都会说汉话。

见家里来了客人，女人就先给端上奶茶，奶豆腐。苏斌和大愣从卡车上抬下一箱二锅头，放在屋里——这家人住的也是平房——男人大红脸，高个子，肚很大，叫苏日勒和克，一见自然十分高兴。赵大脑袋介绍说：“这是赤城县的苏斌，想在你这里买几十头牛。”

苏日勒和克十分欢迎，说：“好，好！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不过一百头，要是这一百头都买的话，就八百块一头，要是挑好的买，那就贵了，少说也得一千五一头。”

大愣抓抓头皮，问苏斌：“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苏斌这家伙做买卖一向是大手笔，就说：“全买，连窝端！”

大愣说：“这么多牛你弄回去往哪儿放呀？”

“没事，咱们赤城县是河北省面积最大的县，比张北还要大，还找不着个放牛的地方？”

那个苏日勒和克就对苏斌竖起了大拇指：“哈哈，这才是正经商人。”

说话的功夫，那个人出去了，不一会来了七八个蒙古人，大伙一起喝着奶茶，抽着烟，说着话。那个女人走到院里，嗖地一下跳上了一匹小红马向远处的草原飞驰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马背上驮着一只肥大的绵羊，那女人一只手抓住羊的脖子就把羊扔在地上，然后又跳下马背，一只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另一只手扳住绵羊的脑袋，只一刀就把羊的脑袋割了下来，然后把羊吊在一个铁架子上，三把两下就把羊皮剥了下来，接着就是开膛破肚，把羊身子分成几大块，扔进了锅里，原来这是要煮全羊招待苏斌他们。

苏斌和大愣在一旁看着，简直惊呆了，那个羊最少有二百斤，在这个女人手里简直就像玩具一样，宰杀、剥皮、剁骨头毫不费力。

不到一袋烟功夫，肉就煮好了，那个女人把大块的羊肉捞在一个大铁盆里，整个就端上了饭桌。苏斌一看，不由地哎呀一声，对赵大脑袋说：“这肉还没有煮熟呀，你看还有血丝子呢！”

赵大脑袋说：“人家这里吃羊肉就是这么个吃法，入乡随俗吧。”

于是几个人就围着那个大铁盆子边喝酒边吃羊肉，那个女人给了赤城这几个人一人一把刀子，苏斌就学着内蒙人的样子，用刀子割羊肉，然后沾些辣椒酱就塞到嘴里边。因为苏斌在路上听赵大脑袋说过内蒙人喝酒的规矩，他喝了三碗后就说不喝了，把碗到扣在饭桌上，几个内蒙人就给苏斌竖起大拇指，连声说好。苏斌捡熟的羊肉吃了几块就下地出院溜达去了。结果那几个内蒙人从当天晚上一直喝到第二天早上，中间还有两个人不知怎么回事喝着喝着就出院摔起跤来，摔输了那家伙又回到屋里连喝了三碗，然后一伙人就躺在炕上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

这时那个女人已经把牛赶了回来，牛毛色为黄白花或淡红白花，头、胸、腹下、四肢及尾帚多为白色，皮肤为粉红色，头较长，面宽;角较细而向外上方弯曲，尖端稍向上。颈长中等;体躯长，呈圆筒状，肌肉丰满;前躯较后躯发育好，胸深，尻宽平，四肢结实，大腿肌肉发达。

苏斌问：“这些牛体重有多少？”

苏日勒和克说：“这要看是公牛还是母牛，公牛一般是八百到一千二百公斤，母牛一般是六百五十到到八百公斤，这种牛拉车耕地也行，但我们养这种牛就是等养肥了留着吃肉。”

苏斌心想，我压根也不打算用来拉车耕地，买回去就贩到北京昌平屠宰场。但嘴上却说：“我们赤城县机械化水平低，种地还是靠牛，听你这口气，这牛干活不咋地吧?”

苏日勒和克说：“你的话我明白，实在不行，一头牛再便宜上一百。”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张学武，一九五七生，赤城县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退休。爱好文学创作，曾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通讯，2009，故事《村长》曾被《读者文摘  ，农村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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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菊野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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