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该取悦的是——自己
文丨月方
最近喜欢收拾。大到家具小到花盆草景、牙具、毛巾,统统排列整齐,让它们有秩序有规律,也就是用一点点小心思,杂乱无序的物件就整齐好看了;继续用心三五日,手边的事物都变得秩序井然,譬如碗橱内大小有别的碗、衣柜内颜色间杂的衣、卫生间折叠方正的手纸……如此坚持半月余,生活就起了变化,围绕你的东西总是谦卑有礼恭逊整齐,仿佛有了灵性——我家的宠物小兔也被秩序美感染,每天如厕一定要跳到高处花草茂盛处,完事再回到院内。这样,院落整洁,它身上的绒毛也洁白无染,不费我一点心神。
到邻居家,看到杂乱的内屋,不禁替她惋惜,惋惜她没有体味到有秩序的好。到爸妈家我就不那么客气了,看了乱就抬手张罗:把膨胀的棉花胎叠方正安置到角落、把鞋由高到矮排列齐整、把杂物收进某个杂物袋,仅仅一小时,他们的房间立马显得敞亮。爸妈不好意思地说:“家里没人来,所以我们也就懒得整理。”我对他们说:“收拾清爽,不是为来人,是图自己心里安逸。”
以前在某画刊见过一个有些许强迫症状的艺术家,他的手边所有物件都是由大到小循序排列的,包括吃剩的鱼刺,有人看了可爱,拍下来,鱼刺也成为一幅艺术品。我想,这个画家重视自己赏心悦目的身心已经重视到骨髓里去了。
老家有位长辈,独居竹林下,过得仙风道骨,他的竹林是全乡最整齐的、他的院落是全村最干净的,屋内的什物每样都有自己的位置,屋外的庄稼也行列鲜明,就连砍下的柴,也码得规规整整,令人心生欢喜。想他每日锄禾午后,坐在整洁的院落喝一口热茶,目光所及都是齐整安逸,他的身心该如何放松、自在啊?我的外婆也是个惯于收拾的人,她不仅收拾屋子,还收拾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出现,外婆的鬓发都是滑溜整齐的,她的兜里永远有块叠得方方的手帕。外公重病,外婆就梳着水滑的头,边落泪边用方正的手帕替外公拭嘴角的分泌物……
身边也有时刻精致的女子,一样要忙碌上班、一样为人母、一样要操持家务,她们始终忙而不乱呈现出令人钦佩的细致典雅……该怎样的精细才能做到随时随地庄严呢?看上师达椹堪布的博,才明白能做到随时随地庄严的人都是有与众不同的发心。比如化妆,有的人化妆是为了让人羡慕招人崇拜,而有的人化妆只是为了庄严自身坛城。为了别人的人终会疏忽,只有为了庄严自身的人,才会时时刻刻整洁。发心不同结果不同,导致的心境也大不相同!
想想世间,许多至纯的美都是独自存在的。比如梵高的画、卡夫卡的文,他们只纯粹愉悦自己,于是,他们的作品令人震撼。在某个博客,看到一位女孩记录每天的日常衣饰,她说,她上班需穿工作服,这些衣物每天也就穿个把小时,可是,她爱这样,爱为自己的心情穿得漂漂亮亮的……很欣赏女孩这种穿衣态度,她的口号就是:只为悦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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