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里西门庆心中的潘金莲,人必自贱人恒贱之
金瓶梅里西门庆心中的潘金莲,人必自贱人恒贱之
《金瓶梅》里,西门庆的几房小妾,潘金莲表面上最为受宠,在府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西门庆为她花钱最多。潘金莲也处处占上风,甚至正妻吴月娘都让她三分。那么,在西门庆眼里,潘金莲究竟分量有多重?真的是潘金莲感受到的那么好吗?
西门庆几房小妾出身妓女的有两个,一个是李娇、一个卓丢儿。这两个占一个欲字。王婆所说潘驴邓小闲,其中的驴就是房事的能力问题。西门庆娶妓女,当然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孟玉楼、李瓶儿有钱。这两个占一个富字。全府中人都靠西门庆养着,这两个人是例外,她们是富婆,等于帮着西门庆养家。孙雪娥是工具人,占一个能字,会厨艺,属于才尽其用。潘金莲凭什么进入西门庆府的呢?占一个淫字。妓女不干的事情她干,比如喝西门庆的便溺,而且西门庆但凡有点床第的先进功夫都找潘金莲试试。
西门庆很渣,但也不是火星人,也是从正常人伦道德长大的。所以,他对李瓶儿、孟玉楼、吴月娘,甚至李娇、卓丢儿都有尊重,对潘金莲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就是玩弄取乐,往死里折磨。潘金莲也知道自己在妻妾的竞争中处于弱势地位,所以千方百计地满足西门庆,以此获得一些争宠的资本。
那么,潘金莲在西门庆眼中地位如何?第四十一回 “两孩儿联姻共笑嬉 二佳人愤深同气苦”一节中,受乔大户邀请,西门庆的妻妾们去游玩,期间乔大户有意攀附西门庆,让李瓶儿生的儿子和乔大户生的女儿结成了娃娃亲。
回来后,吴月娘和西门庆说了这件事,他听完很大不满意说: “他只是个县中大户白衣人。你我如今见居着这官,又在衙门中管着事,到明日会亲酒席间,他戴着小帽,与俺这官户怎生相处?甚不雅相。”潘金莲在旁接过来道:“嫌人家是房里养的,谁家是房外养的?就是乔家这孩子,也是房里生的。正是险道神撞着寿星老儿──你也休说我长,我也休嫌你短。”西门庆听了此言,心中大怒,骂道:“贼淫妇,还不过去!人这里说话,也插嘴插舌的。有你甚么说处!”
西门庆嫌弃与乔大户定娃娃亲有两层意思。一个是乔大户不是官身,是个白丁,地位不匹配。第二是定亲的这个女儿不是正妻所生,是小妾生的,也就是庶出。
俗话说,守着矬子不说矮话。守着小妾们如此说,伤人心,况且自己的儿子也是小妾养的,所以潘金莲心里不舒服,才当面怼他。
孩子定娃娃亲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这种事情能说上话的只有吴月娘和西门庆,还有李瓶儿。别人是不能说,或者根本不消说的。潘金莲插嘴是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凭着受宠自己可以说上几句,结果当众被西门庆打脸给撵了出来。
西门庆话说得非常绝情,等于斥责潘金莲,这里商量大事,你有什么资格多嘴多舌,还不滚出去。这说明在西门庆的心里,潘金莲地位就是个小妾,管好自己,伺候好主子就行了,别的没权利也没有资格管。
西门庆骂潘金莲的话有很多,但是这是当着众人面说的为数不多的的几次,可见西门庆的心里是有原则的,潘金莲根本上不得台面,在心里也没有多么重要,就是供自己淫乐的。
第十二回“潘金莲私仆受辱 刘理星魇胜求财”一节中,西门庆梳笼妓女李桂姐儿,就是举行个仪式长期包养她。被应伯爵等人合同妓院老鸨子,使尽手段留住半个多月不回家。家里的吴月娘和妻妾们等着非常着急,尤其是潘金莲几次三番地让家人捎信传话让西门庆回家,结果惹怒了李桂姐儿,当场和西门庆闹了起来。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李桂姐儿说西门庆被妻妾管束得严,西门庆道:“你还不知道我手段。除了俺家房下,家中这几个老婆丫头,但打起来也不善,着紧二三十马鞭子还打不下来,好不好还把头发都剪了!”
李桂姐儿故意戳火,撺掇西门庆打潘金莲,还要西门庆剪一绺头发潘金莲的给她,如此才证明西门庆有手段,管得住妻妾。西门庆果然就回去找借口打了潘金莲一顿,而且还剪了潘金莲的头发,送给了李桂姐儿。李桂姐儿得了头发,放在鞋里踩。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比珍贵,甚至是以发代首,因此潘金莲感觉受了奇耻大辱,腻歪出一场病来。
可见在西门庆眼里,潘金莲连妓女都不如。人必自贱人恒贱之,潘金莲放下尊严的争宠,换来的是西门庆的极其蔑视,几乎与玩物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