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在哪里

父亲的爱,透着慈爱,滋润儿女的心窝;透着深情,温暖儿女的心房;透着希望,点亮儿女的明天;透着坚毅,营造儿女的幸福。父亲节,感恩父亲,说一声:父亲,您辛苦了!祝您父亲节快乐!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愧对了俩个人,那就是父母。

我们来到世界上,最疼我的,最贴心的俩个人,那就是父母。

当父母老了,有人将父母视为累赘,有人将父母当着宝贝。当时光从眼皮底下溜走,一切都成为追忆和回忆。

清明是传统祭父祭母的节日,清明常伴烟雨,泪雨纷纷,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今天我站在父母的墓碑前,仿佛回到孩提时光,脑海里滿是父母点滴过往……

我父亲生性豪爽,直性子,说话办事,说一不二。但他说话象打雷。他跟儿子说不到三句话,就瞪眼睛,怪吓人。院子不少人取他歪名叫黑包公。我觉得也不为太过,也很合适和形象。我记得有一年某戏剧团到处想找黑包公模特,不知是谁推荐我父亲,经过化妆和修饰,当我父亲出现在舞台上时,全场欢声雷动,掌声经久不息,好逼真呀!

我父亲不善饮酒,不爱打牌,不爱家务活。但挺喜欢干体力活,二十四小时滚打田里地头是他的特点。他不善跟人交际沟通,跟家人也无话可说。我们父子没什么感情可言。我没忘记那时我读小学三年级,学校老师送来期末考试通知单,他接过一看各门功课都不及格,将通知单撕得粉碎,朝我脸狠狠两巴掌,当时我眼冒金星嘴角流血。我母亲非常心痛,跟我父亲大吵大闹。从此我定性我父亲是冷血动物,不懂感情二字。

我心目中父亲是供人观赏的人体模特,是栋雕像。我嫌他不会说话,所以不想接近他。有事无事只跟母亲沟通商量,从不征求父亲的意见……一次天刚擦黑,正是农村掌灯用晚餐时分,我弟弟在河里抓回泥鰍和螃蟹,母亲放了不少辣椒,生姜,大蒜,香气四溢。这是我们当时难得的美餐,吃一口着实味道不错,我赶紧盛碗饭准备美美大饱口福。我的妹妹,弟弟,我和母亲都围在桌前,父亲下地劳动难得跟我们一起吃饭。正当我们吃得津津有味。我顿觉胃部不适有点隐隐作痛,我想撑着把饭吃完,接着由疼痛变成绞痛。霎时,我们一家人都吃不下饭一阵慌乱,母亲急得团团直转,找邻居及关系要好叔叔伯伯帮忙送医院。有不在,有很忙的。此时父亲正好收工回来放下手中农具,见我嘴唇发紫声音变哑,脸色十分难看,不由分说地背着我赶紧就跑。此刻,天已完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还下着毛毛细雨。他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当时我正好二十岁出头体重不少于一百二十斤。父亲借着闪电的光步行,天上每闪一下,父亲背着我才向前移一步。不知摔倒多少次爬起来又背着我走。我由于出血过多处于昏迷状态,不省人事。父子俩行至离医院还差一公里,天空突然雷声轰隆,接着大雨倾盆,我父亲迅速脱衣罩在我头上,脱掉长裤为我套上。父亲的脸滿是水,汗,血。手脚全是伤痕,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父亲扶着我经医生检查建议马上手术。医生说:“救人争分抢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父亲当时吓懵了,瘫坐在地上起不来。“急也没用,怎么打算,你儿子这个样子太危险了”,医生的话才让他慢慢回过神来,他只得摸着黑往回赶,挨家挨户左邻右舍借,亲戚朋友借,凑足手术费火急火燎又往医院赶。到医院后医生告诉父亲病人出血过多必须进行输血处理才能手术,万分火急。我父亲又傻眼了。医院无库存血。找人输血又来不及,父亲急得跪在医生面前使劲磕头:“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的头磕了大包。医生无奈只是痴痴凝视我父亲,我父亲心生一计,自已输血才是唯一选择。否则,来不及了。医生望着父亲犹豫好久,因为父亲年令大了不适合抽血。但在关键时刻,紧要关头,争分抢秒只好出此下策。在输血的过程中我父当时就晕过去了。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我的儿子怎么样……。多亏父亲 ,我顺利地通过手术闯过生命的难关,可几天不见父亲来看我。后来才知道父亲也躺在隔壁的病房里。到了第四天,父亲的头上,手上,脚上,都扎着纱布。他从门口爬进来,艰难地坐在床沿旁,颤颤的手摸着我的脸和手,老泪横流。“儿子,痛不痛,肚子饿不饿”,此时,我觉得口干舌燥,作了个要喝水的手势。他心领神会,沿着墙壁在各病房找来水喂我。几天来他静静地坐在我的床边,两眼只是痴痴地望着我一眨不眨。病房里显得很安静。水喂完了又急忙去找护士。一连几天父亲守着我不离半步,不敢眨眼,不敢睡觉,累了偶尔打打盹。到第六天,医生建议我喝点粥水,我父亲持着拐杖到食堂买稀粥一口一口地喂我。听护士说我父亲在食堂排队一连晕倒好几次,在途中摔了好几跤。

一个月后父子俩双双出院,我父亲在院子里买来鸡蛋,嘱咐母亲炖煮为我补身子。他自已不愿意吃只躲在旁边吃米饭,我母亲看不过去夾了一块鸡肉放在他碗里,他不愿意吃,说吃不下,结果退回来了。

后来我身体恢复了,父亲也强多了,父亲恢复常态,仍然一如既往地顶着太阳月亮在田头地里干活,顾不上休息,口里含着饭往地里赶。从不跟大家一起玩,从不赌赙,从不打牌抽烟……这一年我领到一张某大学院校录取通知书,这本是我及家人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高兴之余,母亲皱起了眉头,犯起了愁。此刻屋子里显得非常安静,父亲在一旁默不作声。不知什么时候父亲出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父亲回来了。当父亲将大匝钞票放在母亲的手里时候,母亲大惊失色,“你那来的钱?”父亲慢慢说明是在煤矿老板那领的预支款时。母亲不情愿地将钱放凳子上.长长叹了口气,“这钱风险太大了”。他笑着说,“只要孩子读完大学,我就不干了。”这年暑假,我刚吃完晚饭,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和急促的脚步声。我预感有点不对劲,于是赶紧跑去探个究竟,只见一群满脸漆黑的煤友抬着一个人用被子盖着。我急忙上前一把扯开被子,我晕了,懵了。单架上躺着的竟是我的父亲。我母亲,妹妹,弟弟,哭天喊地悲痛欲绝,可是他还是安详地走了。他承诺等我大学毕业了,就不挖煤了,可是他没能等到这一天。我答应我大学毕业后找份好工作将他俩接到城里过好日子,可是他等不到这一天。蓝天当纸,海水当墨写不尽我对父亲的无限深情。这生欠我父亲太多太多,我无力回天。我跪在父亲的灵前,悲痛欲绝,回忆父亲生前的点滴和过往,我一次又一次地晕过去了。迟来的忏悔,迟来的泪水,永远是遗憾。要是有下辈子,再做我父亲的儿子,好好地孝敬我父亲。

爆竹声声,细雨濛濛,透凉的风带走满心愁绪,吹不走我对父亲缠绵回忆和深情哀愁。父亲愿您在天堂好好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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