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颈”的由来——长河拾萃（五）

“乌龟颈”的由来

——长河拾萃（五）

很多孩子对乌龟的印象，大概还停留在图画上，真实的乌龟，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见过。如果没有养过乌龟，你去观察时，它已吓得头缩在龟壳里，你也看不出他的脖颈是什么颜色。

不绕圈子了，我的头也绕晕了，直接说吧，我们小时常见的乌龟的脖子是黑色的，现在新事物太多，或许有所不同。

那时，大人看到别家孩子太脏，开玩笑地说：“伢来，你的'脑颈麻ma（四声）’上的'狗jue’能挡刀了！”

为什么可以挡刀？因为他脖子上黑黑的污垢太厚了，与脸上的红润格格不入。大人们笑称：你的颈子和乌龟颈一样。

这就是“乌龟颈”的由来。

儿时的冬天，隔多长时间洗一次澡，真的没有多少印象。普普通通的事，刺激不了神经，记录不下来，只好遗忘在记忆的角落，或许在梦里偶然才能拾起。

清晨，当我们起床的时候，父母已经出门下地，吃饱的鸡在门前场地上惬意地踱步，厨房的锅灶飘着氤氲的热气。

孩子们洗脸，按大人说法叫“糊脸”，只在脸面擦洗一下，蹭去两粒硕大的眼屎，耳朵、脖子上怎知道认真地擦洗，也没照镜子的习惯。日积月累，耳后脖子上都积上一层厚厚的污垢，和脸面对比起来特别的明显，只不过孩子们基本都一样，谁也不会说谁的闲话。

夏天好点，因为我们有池塘这个天然的大澡堂。每天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塘边开始热闹起来，孩子的叫喊声，扑通扑通的打水声，响成一片。父亲这时把我搂在怀里，用毛巾沾着清凉的池水，仔细地擦去我身上的污垢。再说了，农村的孩子，每到夏天个个晒得漆黑，就像一条条光滑的泥鳅，已经分不清身上有没有污垢。

腊月里家家户户都要扫尘——扫尘，谐音扫陈，除旧迎新，二十九晚上，人人都要洗个年澡。

这个澡是颇有成效的，在温热的水里泡上一泡，搓一搓，紧附在皮肤上的污垢瞬间变成条状，滚在手心里，落到水里。澡盆里的清澈的水慢慢地变得浑浊，出浴的我们整个是神清气爽，焕然一新。

年三十，穿上新衣，吃过年饭，和着灿烂的笑容，与伙伴们一起，疯狂去也。

2021年1月22日。

作者：大漠枭雄

◆大漠枭雄：沉淀在心底的“虱子头”——长河拾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