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esis | Sebastião Salgado

WEIBO:森雅美术馆

INSTAGRAM:senya_gallery

塞巴斯蒂安·萨尔加多 

(Sebastião Salgado)

巴西著名纪实摄影师,记者。

他曾到一百多个国家进行他的纪实摄影项目,

曾历时八年拍摄震撼人心的《创世纪》,

特被授予联合国亲善大使称号,

是美国文理科学院和英国皇家学会荣誉院士,

他是很多人心中当世最伟大的社会纪实摄影大师。

萨尔加多出生在巴西的农场,是父母八个孩子中唯一的男生,在农场待到十多岁,后来去巴黎学习微观经济学,并获得博士学位。在巴黎,他才真正开始拿起相机,起初是自由职业,被知名的图片社委派拍摄任务。1981年拍摄到里根遇刺的照片,让他不仅稳固了1980年代新闻纪实摄影的江湖地位,所获的丰厚稿酬也得以让他在巴黎购置到一套住宅。后来萨尔加多觉得情况变得愈加复杂,所以他毅然离开马格南,与妻子共同成立了亚马逊图片社(Amazonas Images)。

作者几年前收藏过萨尔加多的两本摄影集,瞬间便被他作品的力量所震撼。萨尔加多的照片中有一种穿透历史和灵魂的巨大魅力。观看萨尔加多的照片多数时候并不是一种愉悦的体验和享受,他带给你的是对不幸和苦难的触摸和醒悟。每一次翻开他的摄影集,就如同重新经历一次真实世界的打击和刺痛,即便是壮美的自然景象,也充满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沉重。当然,萨尔加多的作品独特的构图和绝佳的用光都让人赏心悦目,但那只是表象的美感,实则是在为作品内在的深刻与沉重做好铺垫。

在萨尔加多的作品集,最为出名最有分量的一部当属他历时八年,探访数十个国家和地区所完成的二百余幅作品。萨尔加多称这个系列是他给地球的情书,也赋予了这部作品一个颇具深意的名字——《创世纪》。萨尔加多在拍摄期间使用了包括莱卡,宾得和佳能等多部相机,从胶片机到数码机,他竭尽所能让这部浪漫主义作品完美。《创世纪》集中呈现了全球性的气候,环境和生态变化给野生动物以及人类社会所带来的影响。

Numéro在2016年萨尔加多的《创世纪》在世界巡展上海站展出时对他的采访

Numéro“创世纪的首展是在伦敦的自然历史博物馆,这次在上海又是在自然博物馆,你是对于自然博物馆有所偏爱吗?这次的展览和去年在纽约国际摄影艺术中心ICP的有何不同?

Sebastião Salgado:我相信这个展场是很适合的,虽然我们走在里面感觉自己也像标本。说到底,它们都在叙述同样一个故事,在伦敦的自然历史博物馆和加拿大多伦多的自然历史博物馆都展出过,现在又来到了上海。这里很新,场地非常漂亮。倒也并没有展出新的照片,因为这里的场地更空阔,我们印制了五张尺幅更大的照片,让这场展览看起来更有力。你不觉得吗?但是展览的基础是一样的,总共有245张照片。

Numéro:你1973年到达巴黎开始职业摄影师生涯的时候,在图片社比如西格玛(Sygma)、伽玛(Gamma), 以及玛格南(Magnum)工作,直到1994年,巴黎对你的影响是巨大的,你被玛格南图片社提名是因为法国摄影师Raymond Depardon,我听说你是在巴黎遇到了布列松。

Sebastião Salgado:你知道,我在巴黎开始摄影完全是机缘,我的妻子是学建筑的,她买了一个相机来拍摄建筑物,我念完博士之后才学**摄影,之前曾经在伦敦的国际咖啡组织工作,决定要做摄影师的时候我回了巴黎,才开始学**摄影。刚开始就是自由职业,最开始我得到了为西格玛图片社工作的机会(1973~1974),那时候图片社会拍摄很多时政类的照片,我觉得自己的风格并不是那么的西格玛,然后我去了伽玛,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图片社,我在那里工作五年,那里是我学**纪实摄影的学校,我学**如何‘进入’一个国家,去分析, 组建起一种综合推理,以及历史,我在那里学**如何工作,印制图片给到杂志社……伽玛对我来说的确有一点复杂,我制作了很多新闻类的图片,但我的愿望却是为 了一个长久持续性的计划而工作,伽玛不是那种性质的,因为这个原因我去了玛格南,我在玛格南待了15年(1979~1994)——非常久,我担任过玛格南欧洲区的**。后来图片社的工作对我来说有些过于重复,有干扰,同时拥有很多摄影师会员,是该离开的时候,后来我就和Lélia成立了Amazonas图片社,当初压力很大,但体验很棒,只有两个人,现在我们的图片社有四个人。布列松是我很好的朋友,非常好,我在进入玛格南图片社之前就认识他了,直到他去世我们都保持着很好的友谊 (有点哽咽),我对他很敬重。我们两个人的工作方式是如此不同,布列松在全世界范围内组建着属于他的故事,他来中国很多次,也在中国、印度、南非等地方都待了很久,我们在精神层面上能够互相兼容,我非常喜欢他。

Numéro:你们两个人都是大冒险家。你们两个人的工作方法的不同之处在于?

Sebastião Salgado:布列松出生于巴黎富裕的布尔乔亚家庭,而我来自于巴西的农场。布列松拍摄的上流社会也是从上流社会的关系网络去介入的,比如他1940年代来中国,他和中国的上流社会保持了良好的关系,他在上海工作了很久,对于上海的旧法租界非常熟悉,角角落落都知道。我跟他的工作形式就很不一样,接触的方式不一样,虽然我们都是到中国来拍摄这里的人民,要走近他们的生活,需要浸入那个情状,你从我们拍摄的照片中就可以看出来,我们观察的角度是迥异的。

Numéro:当初你和妻子一起拯救亚马孙森林的植树造林计划,是怎么开始的?两个人去拯救森林听起来是蝼蚁撼树。你们还成立了一个“土地之家”(Instituto Terra)环保组织,还在继续吗?

Sebastião Salgado:是的,那是一个教育组织,目前有100多个人。我们有很多教育性质的项目,我们种了很多树,包括几百种当地珍稀品种的树,我们工作很努力,这是巴西目前最大的植树造林组织。从两个人开始,但是我们并不孤单。

Numéro:关于《地球之盐》,文德斯说当初这个名字是因为你想用到“Salty”这个词,还说这是某种私心?

Sebastião Salgado:哦,我的名字Salgado的本意是Salty,但是“地球之盐”的名称不是来源于我的名字,是我的儿子Juliano Ribeiro Salgado和文德斯一同起的,想说的是,生命的本质是略咸的苦涩。

Numéro:为何你的照片都是黑白的?你拒绝颜色?

Sebastião Salgado:我喜欢颜色,我和一些专注彩色摄影的摄影师也玩得很好,但是色彩会让我有盲点。我曾经也拍很多彩色照片,从拍摄到照片印制的环节,那些红色、蓝色……不同的颜色构成图像,这些显色都是非常重要的。严格控制所有这些色彩会让我在摄影这件事的本质上分神。但是当我着重精力去攻克不同程度的丰富灰阶表现,我觉得能够更加简单地、集中精力去对待我的拍摄对象。黑白是某种抽象,你看,没有什么物体是单纯黑白两色的,进入这种抽象让我能够更好地控制,只有黑白灰,我对于所有的颜色、感情的掌控更加精准了。黑白也属于我工作的方式。

Numéro: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确定下来自己的这套工作方式的呢?

Sebastião Salgado:1987年,我在莫斯科,拍摄前苏联庆祝十月革命胜利70周年的时候。那时候我只是为纽约的《生活》杂志(Life magazine)拍了一点点的彩色照片,其他都是黑白。后来,我就只拍摄黑白照片了。杂志社也都很尊重我,给我委派黑白照的拍摄任务。

Numéro:特别好!我希望知道你最经常使用的器材。

Sebastião Salgado:我用过很多照相机,在我的整个人生的摄影生涯中,只要用胶片,我用得最多的就是徕卡(Leica)相机,品牌和镜头都很出色。但是当我开始拍摄“创世纪”,我希望用大画幅胶片拍摄,我停止了使用徕卡,转而使用宾得(Pentax) 中画幅相机,因为宾得的镜头用下来感觉很棒,拍摄效果兼备柔和与锐度。品质不输那些德国头——徕卡或蔡司镜头。“创世纪”的前面部分就是中画幅宾得拍的。过安检的时候,那些X 光扫描对胶片的损伤非常大——很脆弱。后来我开始尝试用佳能的数码机,我看到了它出图的质量。2008年的时候,我开始尝试使用佳能数码相机。现在佳能最 新款有5000万像素的精度。用数码拍摄,之后从数码档案中,提取我要的,再用负片冲印工艺做出来。

Numéro:你最喜欢哪种胶片呢?

Sebastião Salgado:就是你用的这款,Kodak Tri-X,这是我可以用一辈子的胶片!我的照片里,即使数码照片,我也用Tri-X的胶片质感来还原,所以你看我以前的照片和现在的照片,有着统一的质感,比如颗粒。

Sebastião Salgado在TED的演讲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