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人说,少不入川,老不离蜀。所以,我等到稍长,有了抵抗力,才敢入川。
刚到成都,就直奔武侯祠旁的锦里。果然“锦里”,门楼里,一派繁华熙闹,但又有点异于其他城市步行街铺面而来的商业味儿。
在锦里,有一种红糖锅盔,小小的,皮很薄,咬下去一股红糖冒出来,想起郭德纲吃糖包烫后脖子的梗,边吃边笑起来。黄豆先生大力推荐,后来觉得锦里就这个还算出类。
坐在一家卖龟苓膏、双皮奶的店前,龟苓膏没了,只能点双皮奶了,却难吃到爆。你能想象用勺子捞起一幅拉丝珠帘的感觉吗?这里的双皮奶就是这样,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纤维,都被自己的蠢笨选择逗乐了。当然了,朋友批评得对,在这里吃双皮奶,这结局,也是自找的。
又吃了几种小吃,都比不上红糖锅盔。这里的小吃倒是没有让我意外,和其他城市的步行街一样的难吃。我就奇怪了,那么多的人流量,就不用考虑好吃了吗?如果好吃,不是生意更好嘛?瞧我这白目的问题。
特意找了张靓颖前男友开的酒吧,去听民谣。听说这里还有一个神秘的摇滚酒吧,在室内。我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也混进去感受了一下。那个氛围是容易让人摇摇晃晃的,灯光迷离,喝得酒多点、烈点,人们说话的声音更大点。
外面天气不冷不热地,就在露天的院子里,一个小男生和一个老男孩儿在荷花旁边的小舞台上弹着吉他,唱着张艾嘉的歌。小男生紧张,老男孩儿油滑。
离开的时候,看见门边贴着张杰的招贴,不知有多少小男生希望变成下一个张杰,然后,就这样一路从紧张的男生变成那个老男孩儿。
后蜀时,蜀地的国君孟昶非常宠爱他的花蕊夫人,为博美人欢心,命人在都城方圆四十里遍植芙蓉。每到秋季,满城尽是芙蓉花。所以,成都又叫“芙蓉城”。
这隐在夜晚锦里的芙蓉第,不知又住着怎样一个美人?
白天,在锦里旁边的武侯祠,又启动了安静的怀古模式。武侯祠夹道的红墙把修竹映得通透。从一头进入,探秘这曲径通往的是什么幽处。走到尽头,发现是刘备的惠陵。
武侯祠中有著名的三国历史和文化,走得累了,就在《出师表》旁的长廊上歇脚,看残荷。写诸葛亮的这一联—— “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道尽了多少为人治国的幽微,却道不尽武乡侯的鞠躬尽瘁。
正如诸葛亮治蜀,秦时的李冰父子治水也是耗尽了智慧和心血。
当时成都附近就是岷江,但因为有山阻隔,水高高在上,成为悬江,看着水就是用不到灌溉。可每到泛滥,成都就遭殃了。
于是他们想要挖开山,把近在咫尺却高悬头上的水引下来。但没有火药,于是就架起火来烧石头,通红的时候,再往上浇水,让石头崩裂,使山出现洞口。“宝瓶口”就是这么来的。
再用一条“鱼嘴”的分水堤把岷江分成了内江和外江,内江流入宝瓶口。去的时候,正好是枯水季,大鱼嘴完全露出来了。
都江堰外的南桥,是座清代老桥,雕梁飞檐上都是镇水的各路神仙。不仅避开了水患,也在历代战火和地震中得已安然。
“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因为是淡季入山,道教圣地青城山果然清幽怡人。树叶在光影中不时落下,照相机根本捕捉不到那种断续变幻的美妙,幸好可以留记心中。
本来想去上清宫看看张大千居住地,但因为修缮,没有开放。却意外发现了粉色的灯笼花和一个老道士。到了饭点,他捧着一碗菜饭,高兴地一步一阶地颠起来。简单的快乐会传染,你能感觉到吃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他在桥上拍风景,却成为了我的风景。
有水,有山,于是,成都平原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走在成都博物馆的数字城市图上,用脚丈量这里的变迁,实在是神奇的感受。
当年康熙平定准格尔后,把剩余的八旗部队留在了成都,他们盖了三十三条胡同。今天的宽窄巷就是留存下来的三条胡同,也成为了南方的北方民居“孤本”。
这里照例人很多,于是,随意拐进一条巷子,上二楼,来杯咖啡,成为一个成都人。
这里的人们勤劳,好耍,色彩斑斓。
关于成都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