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之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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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之憾

文丨刘培华   摄影丨旅途

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先秦荀子《劝学》。

——题记

隐者,“隐居不仕之人”也。
鄙人微信昵称“乡隐居士”,此昵称初为笔名、网名。喜欢写点小文,早年QQ、博客、博文即用,沿用至今,现微信仍称。多因不解其意,时有朋友追询,或有嘲讽。此文姑且算为对其自析,或有不妥另释。
吾论之“隐”意有三释:其一,隐者;其二,乡村;其三,居士。更偏“乡隐”。
隐者多以乡村山林为居,隐士自古就有真隐和假隐、实隐与虚隐之分。真隐实隐既有行动又有心境,而假隐虚隐则不然。也不乏那些沽名钓誉者以此博名的假隐士(不才即是)。此处我想说的是“隐”这样一种文化,这样一种心态。特别是,隐士与乡村、山林结合生发的一种美,一种境界。“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只要是生活适度清贫,甘于寂寞,守住清静的那些村野间的居民都算是广义的隐士,或称隐者。随着时代的进步,现代农村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规律,饮食清淡,活得简简单单,索取甚少,要求甚低。他们自耕自食,守山望水,和所在的环境已经融在一起了,亦可认知为“隐”。
《道德经》曰: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小者隐于野,独善其身;中者隐于市,全家保族;大者隐于朝,全身全家全社会。
在下上述三等均不属。
我,出生在素有文化之乡之称的北岭,水土滋润,村风教化,有“文”之根基;多年从文,笔耕不辍,有“化”之积淀;父辈私塾文底教养,耳濡目染,有“教”之雍培;自身勤奋好学,文友熏陶,夫人指点(曾为人民教师),有“养”之历练。
自幼自命不凡,在长年工作、生活和社会交往中,接触结识结交了“文化圈”内诸多文人墨客、朋友兄弟,潜移默化,耳濡目染,“文化”熏陶,积累了一定的文字功底。其实,实有水平初中“本科”(复读一年半)。恢复高考,回村农耕劳作4年后考取煤矿技校,步入社会,开启创业奋斗之旅,有了自己的生命轨迹和从工从商职业生涯。也因此而被排斥在“体制”外。国企破产下岗失业,从此便注册了“打工者”、“下岗失业”的双重“商标”。是仁弟挚友陈建平不弃,收纳民建集团授一要职、委一重任。任行政总监期间,兼任企业文化部长,创刊《民建大厦之声》报刊,集总编、编辑、记者、排版于一身,号称“一支笔”,被誉为文人。也得到业界认可,被聘为东营日报、黄河口晚刊、齐鲁晚报、东营电视台市民记者,拙文时有铅印付梓,业界圈内小有名气。
本人也有收藏字画之喜好,这些均为文人所举,因而,自己也恬不知耻,不甘平庸,以“文化人”自居。实则充其半文人也。文人舞文弄墨,吾等只舞文不弄墨,对书画墨宝仅限于喜好欣赏收藏而已。虚荣心作祟,时常咬文嚼字,吟诗拽词,摆弄“之乎者也”,或有炫耀显摆卖弄之嫌,不免遭人讥讽。
鄙意欲“乡隐”,源于乡音乡情。我之“隐”偏钟爱“乡”。乡情与爱情亲情及他情相比,其味更为纯真浓烈香醇。乡情难忘,曾经极力逃避开的贫穷乡村,时间凝成了魂牵梦绕的浓浓乡情,曾经向往的高楼大厦,抵不住自然回归的隐心作祟,家乡成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四合院的首选地,想隐于生养自己的家乡是因为爱她入骨。故而为之。
心念桑梓,感怀乡情。为延续传承本土文化,“微信”大众化时本人主导,建孟南村微信群,美名其曰“孟南乡情叙坛”,自任群主。定群宗旨:传乡音、议乡事、叙乡情、聚乡谊!
乡居平原农村,无山也有景,无水也有情。我的记忆中收藏着无数乡村风景如画,有一种纯朴的气质和美感,它们被寄放在乡村中、林水间。可以说,那里是文化人的心灵倚靠,是他们思想与精神的木本水源。随之时代变迁,而今这个曾经源远流长的水源,或将临枯竭;文人、乡民和大地的感情,和山林的感情,像涓涓清流,流淌在我们民族的血脉和历史长河之中,而今这负载感情的清流,也欲断流。随着社会的进步,国家的富强,新农村改造(合村并居),对上述情景的影响和改变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本欲效法古人,伪作文人,归隐乡山,蛰居村野,守望田园,唯美存真,悠然自得,安逸恬淡,闲云野鹤,樵苏之乐,现今只是一种奢望、痴想。
一者,离家数十载,老家村落早已无鄙一席之地;再者,新农村改造,合村并居,庭院独居或将不存。因而乡居无望。退而求其次,庭院独居亦可。儿时“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梦想早已实现了,高楼大厦住宅刚需满足后仍思“改善”更大更好。与他人观念相悖的是喜欢独门独院。然,经济所限,别墅独院无望,只好望“院”兴叹!
不居可游。我曾数次在工作单位组团带队,参加时兴的农家乐之游,重温“乡居”乐趣。我觉得,被忙碌繁纷的城市生活左右的当代人,有一点隐居之心,且有必要。不妨有空给自己设计一段安静的时光,亲近一下自然。不必每逢节假日(当前国家的节假日不可谓不多矣),还贪恋着都市的喧闹和繁华,迷信钢筋水泥琉璃瓦的人工“名胜”,沉醉刺激的佐料和滥用味精烹调的味道,止不住往人多地方扎堆。可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生活的品质,好好给身处都市中疲惫和无奈的自己做一点调整和修补。时常想有闲情逸致暂时离开尘世的关联,回清静天然的老村落、小溪旁,好好体会和享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境界,“山中才一日,人间已数年”,那不够奢侈、够刺激吗?!
那里是儿时生长的地方,年少时奋斗的地方,当年设法逃弃摆脱的地方,老年时魂牵梦绕的地方,暮年时隐居向往的地方。岁月如歌,一路拼搏,往事如昨。最刻骨铭心的是:这里是我奉献青春和热血的地方;时光荏苒,斗转星移,白驹过隙。而今自己年过六旬余四。回想已逝年华,自己始终不忘初心。
农村出身,生在农村,长在乡下,活在城市,求学离家在外闯荡打拼40余载(大半生)。返璞归真,对家乡的依恋,怀旧,乡情,对老年生活幸福快乐的向往,退休后渐步暮年,此念甚浓。
古人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置身大千世界,碌碌无为。无条件、无能力、无机遇从“仕”,唯有“隐”解忧、“乡”浇愁。
现在,村落、山川依旧质朴宁静;隐者、居士依旧素心恬淡。想想乡村山林间之隐者,劝世人切莫轻诩高雅!
“乡隐”只是愚人一种心境,“心隐”、“意隐”。未具隐之条件,未有隐之资本,未达隐之境界。无奈,前述所限,此愿只好弃之作罢,故而谓“隐之憾”。杜撰廖抒此文自嘲,慰籍此憾!
作者简介:刘培华,昵称乡隐居士,男,64岁,山东利津人。《东营日报》《黄河口晚刊》市民记者。国企退休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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