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周玉梅：五月的桑葚

·五 月 的 桑 葚·

文｜周玉梅

晨起遛弯来到一片树林里，林中空气异常清新，树上还不时有鸟儿跳跃鸣叫一片祥和气氛。正当我深呼吸陶醉于美景的时候，忽然闻听树上传来“扑楞楞”鸟振翅飞起声，然后就觉得头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头顶滚落下来。第一反应就是可能我中了头彩了———应该是该死的鸟拉屎落我头顶了！这给我恶心的，大清早怎会碰这么倒霉的事。正准备找卫生纸擦擦时我低头瞟了一眼滚落的黑乎乎东西，这一看我不仅哑然失笑，原来砸我头的不是鸟屎，而是一个红得发紫的桑椹。

民间老话：五月桑椹赛人参。快到端午节了桑椹也都熟透了，这时候的桑椹只甜不酸特别好吃。估计我的到来打搅了正在吃桑椹的鸟，它们振翅逃离时候拍掉了桑椹算是顺便“报复”了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抬头看看满树的熟透的桑椹，忽然脑海里想起一个词：桑梓。“桑”就是桑树，“梓”是梓树，然而当“桑”和“梓”连在一起含义就不是指两种树了。

从很早时候开始桑树就是民间用来养蚕结茧然后纺纱丝织成昂贵的绫罗绸缎。而梓树是一种很好的家具材料，用它可以做成很多日用器具。而且梓树还是常用的寿材的原料，古人包括民间老百姓和皇帝都用它做成寿材，只不过民间叫“梓棺”而皇帝的叫“梓宫”。古代女孩年芳二八的时候就早早出门子了，父母种桑、种梓为的就是纺纱做绸缎、用梓树做成日用家具以及等老了有了做寿材的材料。在女儿出嫁前母亲除了会在陪嫁的箱子里放上几件用于性启蒙的“压箱底”玩偶外，还会在上面放几件自家蚕丝做的丝绸内衣和被面。姑娘远嫁他乡后每每看到这些丝质的绫罗绸缎都会想起在远方的父母。所以后来“桑梓”这个词就不单纯是指桑树和梓树了，而是变成了远方“父母”的代名词，再后来更是演化成“故乡”和“父老乡亲”的意思了。所以毛主席还曾写过著名的诗句：“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如今在南方仍然是盛行种植桑树养蚕，而北方仅仅拿它当景观树看待。梓树只有南方才有北方几乎见不到，比如广东等沿海省份就路边到处都是这种树，就是那种从高高的树枝里垂下很多像豆角一样的豆荚的树，北方人大都没见过。

熟透了的桑椹是鸟儿最爱的食品，等到一定时候没有鸟吃也会自己落下来。我试着尝了一口那桑椹，真甜！我无意和鸟争食，不过落在我头顶的桑椹让我想到了一些人和事。今天是父亲节，睹物思人。我想起了“桑梓”这个词，也想起了常眠于桑梓很久的父亲。

愿他老人家节日里一切安好！

编辑：董祖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