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风湿病】我是怎样从疾病中振作起来的
2010年,当时我23岁,在我20岁时出现皮肤淤血、瘀斑,在当地医院血液科检查后,医生考虑是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随后坚持服用小剂量强的松治疗。在2个月前再次出现皮肤淤血、瘀斑,并伴牙龈出血和皮肤红斑,红斑主要分布于颜面部、颈部、前胸部、腹部,伴全身乏力、纳差、恶心、低热。在当地医院查白细胞和血小板下降,肝脏功能差,补体下降。给予大剂量激素治疗,症状仍逐渐加重,入院前1周开始出现皮肤黄染,尿色加深和尿量减少。最终经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急诊科收入到风湿免疫科,入院后很快就诊断是系统性红斑狼疮。经全面检查,发现除血液系统损害外,还有肝功异常、严重黄疸、多浆膜腔积液、肌肉损害等。
病情虽然很重,但我对激素+丙种球蛋白冲击这个治疗方案比较敏感,病情眼看着一天天好转。每天陪伴在身边的母亲也非常高兴,经常来医生办公室说感激的话。我的主管医生荣晓凤主任,看到我的精气神一天天好转,自然也非常高兴,很有成就感。医生对自身职业的认可,就是看到病重的病人在治疗下逐渐好转,医生像个引导员,将病人从暗无天日的黑暗中引导到阳光普照的温暖中,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但通往成功的道路往往不是一帆风顺,总有未知的转变在前方埋伏。在我入院的第8天,突然出现全身感觉丧失、身体不能支配,仅双眼、口舌能活动,当时是直立着却没有摔倒,持续大概6分钟后自行缓解。当天夜间开始出现烦躁不安,胡言乱语,自诉双眼、四肢、肌肉、神经丢失、四肢运动不能自控,医生给我再普乐、安定等抗精神异常药和镇静药物来治疗,效果并不好。
第二天请了多个科室会诊,考虑狼疮性脑病或颅内感染的可能,但腰椎穿刺和头颅磁共振都未见异常。时间在逐渐往前走,但病情却没有明显好转,我开始持续性胡言乱语和躁动,心率一直在120~150次/分之间,曾换用氟哌啶效果也不好。当时就有不详的预感,终于心脏在长时间处于高节律状态下要罢工了,本来躁狂的病人突然转为安静状态,意识丧失。还好,这是上班时间,荣主任1分钟内就赶到病床前,看到心电监护上乱糟糟的图形,赶紧给予胸外按压等抢救,真庆幸很快恢复了窦性心率,意识也逐渐清醒。假如年龄再大些,假如医生赶到的时间不够及时,可能就没有了后续的故事。
我也清楚这不过是暂时过了一关而已,还有个更大的难关在前面,那就是如何镇静?医生把常用的镇静药物都用了一遍,效果都不好。有人提建议使用刚进入医院没多久的右美托咪定。当时重症医学科给的建议是先使用一个较大剂量,预计20分钟后就起效,随后减量。结果20分钟过去了,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效果。只好使用到最大剂量吧,如果这个药物也没效,那就无药可用了。度过艰难的1小时后仍没有看到效果,我逐渐开始绝望,我对母亲说“现在心率还没下来,今晚难熬过去了”,母亲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可她也知道医生尽力了,只有埋怨老天不公。但幸运的是,在使用最大剂量4小时后终于看到了效果,我不再烦躁,心率也逐渐从150次/分下降到80次/分。那一刻,主任们算是如释重负,我们一起终于熬过了最难的那一关。
在随后的日子中,医生分成两派,争论我这个病到底是狼疮性脑病还是激素相关性脑病?最终哪一方也没有获胜,因为都没有充足的证据支持。不过我知道最终获胜的是自己,在熬过那一关后,犹如翻过一座山步上阳关大道,随后的治疗出奇地顺利,顺利地撤掉镇静药,意识完全恢复正常,顺利地控制住狼疮病情。在入院3周后顺利地出了院。出院后从贵州来重庆复诊过几次,以后由于路途遥远最后就在贵阳随诊了。
半年前荣主任在贵阳开会问我的病情如何,我们全家从老家赶到贵阳,母亲多次感谢荣主任,是荣主任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看到主任洋溢的面庞,看到她幸福的微笑,感谢医生,医生真的是太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