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兰溪】白露山下家乡美
白露山下家乡美
刘鑫
我的家乡在乡下,白露山是我家乡的象征。我家就在白露山尽头西北的边缘,那村是一个不起眼的村庄,但流传着汉高祖皇帝的血统,是汉高祖皇帝的嫡系血统,也是汉高祖40世孙唐末名将刘巨容长子刘汾的后裔。刘汾为大中十三年进士。屡擢兵部侍郎。以讨黄巢功转信州军押衙都团练讨击使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大夫尚书右仆射。镇守饶、信二州。文德二年进南节度使。刘家村人以自己是皇族的后代为荣。
这些年来,我都三斯而行,我生于斯、长于斯、生活于斯。可以说,从没有离开过家乡。而离开家乡也是短暂的,只不过出去旅游一下罢了。甘溪河,是家乡的母亲河!白露山,是家乡的父亲山。我自小就爱着这条河,也自小爱着这座山。因为从懂事起,就知道村口有一条溪,就叫朱家溪,是甘溪河的支流,有的人干脆就叫甘溪。看到远处的高山,就是白露山。我是看着白露山和喝着这甘溪水长大的。
家乡的父老乡亲一直关心关注我,我能走出乡下是家乡人的骄傲。我虽走出了乡下,但家乡的每一支歌,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道岭,每一坝田,每一块土,一棵树,一株草,每一朵花,都是我一生中深深的眷念和牵挂,是我在离开家乡后回味的一种酣畅淋漓的回望。
家乡,对我来说是多么地亲切,村口的五棵浓荫蔽日、亭亭如盖的古樟树,恰好像温柔慈祥的老人,正在等待孩儿放学回家、农人扛锄头牵着牛晚归。
长成这么大了,每次归去,看看八旬高龄的老父亲、老母亲,也油然看看我那五棵带有慈爱而温柔的大樟树。可樟树依然,而我的老父亲、老母亲却渐渐老去,容颜不再。而我呢,也到了五十多岁的人了,也该为家乡多留点什么!
家乡月夜是美的,美得让人回味。村口的新塘边,吃水塘边,玄武塘边,五午塘边都会留下我幼小时候的倩影。村里的小溪流淌,就如同泛着银光的石上流泉,激扬、倾泻,淡雅、清丽、潺缓、不惊。樟树下成片的田野,与村前的紫金山、飞凤形山、铁耙山就如家乡田野山岗上舞风弄影的女子的胴体,没有雕琢和粉饰,醇美自然,和谐、流畅。在时间的记忆里,家乡的一切便会封酿成一坛醇浓幽香的陈年老酒,幻化成一幅意蕴深沉的水墨丹青,吟咏成一首灵秀隽永的锦绣诗篇,最终成为我出门在外刻在心底永恒的珍藏。
家乡的美是飘浮不定甚至无踪无影的精灵,摸不着也看不见,只能在没有烦嚣、没有喧嚷的宁静中,用心去吟唱,藉灵感去捕捉。于是乎,我常在夜阑人静之时,乡韵便风絮流云般从布满木屋、灰墙土瓦、铺满鹅卵石道路以及菜畦和水田的乡村淌出,轻轻悠悠地飘入我的梦境。
家乡,是一个人行走天地间扯不断的根。虽离家不远工作,但也长长思念着家乡。家乡的每一片土瓦、每一块青砖、每一分土地,以及村中的大厅宝训堂、光裕堂、敬胜堂、燕翼堂,都留下了我的爱,我的挂念,我的对祖先尊重的那份情怀。刘家村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块砖,每一座房屋都浸透着历史的痕迹。几百年来,刘氏祖先就在这里扎根、生活、繁衍生息,创造了刘家村的文明。那一条条巷弄,那一座座民居,都留下了刘氏祖先的聪明才智和创造才能。
家乡有一种古老淳朴的美。刘家的厅堂在白露山一带也是较有名气的。这些厅堂和民居、古巷和古街、古塘和古堰坝、古树和古墓,虽然说很古老也很原始,但家乡在古老中原始中成长,成长中孕育着原始的真实和真诚。所以,真切素朴、随意恬然便构成了它的韵律。
家乡的街街巷巷,纵横交错,有如五线谱面,每天晨起晚归,挑着担儿走在巷弄大街上,留下的是古朴和典雅,这乡民们如水般清淡澄澈的生活就是音符,奏出的是纯朴厚实的乐章。当这些音符跳荡在谱面,那美妙绝伦的天籁之音便会盈满你的心头,如果你觉得苦了,这里便是一棵随意栖息的心枝,觉得累了,就暂时收起人生的风帆和 船橹在这港湾里悄悄地依泊。
想念家乡,是因为家乡美。家乡的一蓬青草,一棵绿树,一蔸翠竹,一道风景都是我留恋的。无论是在晓风残月的异乡,还是月黑风高的夜晚,不觉然就有种种熟悉的味道悄然潜入心底,幽幽的,悠悠的。是玉米煮熟的味道,那甜丝丝的味道,愈嚼愈甜;是黄豆炒熟了的味道,愈嚼愈柔;是番薯干炒沙的味道,愈嚼愈香;是咸过的萝卜丝,愈嚼愈有味……
2015年6月22日夏至晚
于流星雨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