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父爱花香》
五月的天空 ,雨水是下了一场又一场。或许她遗忘了花开的声音,被风雨洗礼后 ,校园里的樱花已经完全凋零。行走在五月的大学校园,心情有点兴奋,也有点落寞惆怅。绵绵的细雨不停地飘洒着,她伴随着我的思绪一起飞向很远很远 ......
回忆那年离高考也就一个来月时间,对于重新复读我更是格外珍惜和废寝忘食,因为我已经是第二次参加高考复习了。虽然我刚刚十七岁,处于花季雨季的年龄,可我从小就在父母的熏陶和谆谆教导下,懂得勤奋读书学习,我的各门成绩,一向在班里还算不错。可在去年第一次参加考试时,因为突然生病和粗心大意,结果造成了高考严重失利,最后名落孙山灰头土脸。可我不甘心失败,决心从头再来,都说苍天不负有心人,我想自己这么努力这么拼命,又这么肯下功夫,我就不相信自己,考不上心仪的大学。
时光飞旋,转眼间一年又要过去了。现在是四月底,也到了紧急备战高考冲刺的关键时刻。我想只要今年发挥正常,我一定能够考上盼望已久的重点大学。
从小时候起,我就特别崇拜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名叫张天野,曾经是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爸爸不仅人长的精神阳光,而且他还是一个多面手作家,写出了许多优秀的作品。同学们告诉我说,你爸爸怎么看都像演员达式常,这让我感到很有面,很得意。
爸爸他为了创作,能搜集到好的题材,经常下乡全国各地东奔西跑。遇到好听的故事,优秀的民间传说,他就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记下来,作为写作的素材。回到单位后,爸爸再利用业余时间,把这些素材编写成小说散文和诗歌等发表,爸爸还创作了不少影视作品。爸爸的许多文章,都流传广泛和脍炙人口,有些还被编在了学校语文课本里。我的许多同学朋友,都喜欢看爸爸写的文章,他们称爸爸是他们的心中偶像,他们则是爸爸的铁杆粉条。所以从小到大看到同学们都羡慕我,有这么一个能干帅气的爸爸,我就打心眼里为爸爸高兴。我也常常以爸爸为荣,为有这么一个爸爸而骄傲自豪,爸爸他是我人生的楷模。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个特殊时期,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的妈妈突然病倒了,这让我心急如焚。妈妈名叫王思语,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在我们市的光明小学担任美术老师。
在我的记忆里,妈妈的身体好像一直不大好,几乎是长年累月的吃药。爸爸因为工作特殊经常出差在外。是妈妈拖着有病的身体,一边坚持代课,一边辛苦操持着这个家。
爸爸心疼妈妈,生怕妈妈劳累过度影响到身体。所以在妈妈还不到退休年龄,爸爸就让她早早办了病退。爸爸希望妈妈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也能方便照顾到我的生活和学习。
没想到妈妈这一次病的尤为严重,她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显得有气无力。站在医生的办公室外,看着里面医生表情严肃地,对着爸爸说了半天,我的心里乱极了,也害怕极了。好不容易等到爸爸,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爸爸,爸爸,妈妈的病严重吗?”我上前询问。爸爸答:“桐桐不怕,医生说你妈妈的病,没有什么大碍,你还是安心复习功课吧!”我相信我的爸爸,他从来都不会撒谎骗我,可我还是很替妈妈的身体担心。
爸爸的单位工作繁忙,经常为赶一篇稿子,常常要熬到深夜。为了妈妈的身体早日康复,更好地照顾到妈妈。爸爸他特地跑到老家,为妈妈请了一个陪护。陪护是一个很不错的阿姨,也就四十岁左右。她对妈妈的照顾,可以说是细心周到。但只要是有时间,爸爸还是尽量陪在妈妈身边。
在妈妈住院的日子里,爸爸他既怕影响到我的学习,又怕我吃不好。便抽空教我学习做简单的饭菜。他对我说:“桐桐,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现在是非常时期,爸爸不在家,阿姨有时顾不过来,这时候就靠你自己照顾自己。你不仅要用功复习功课,更要把身体搞好。”
我听了爸爸的话,在刻苦复习功课的同时,也学会了洗衣服做简单的饭菜。看到这些进步后,爸爸他很高兴:“好儿子,你长大了,也确实懂事了,爸爸真为你高兴。”
然而,对爸爸的充分依赖和信任,都在一个细雨霏霏的下午搁浅了。
那天下午一放学,就和同桌梦雨飞,前起去买复习用的资料。想不到在路过身旁咖啡厅的时候,雨飞突然喊起来:“忆桐你看,那个人好像是你爸爸!”我顺着雨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天哪!在咖啡厅靠玻璃窗边的拐角上,坐的真是我的爸爸。
此时,和爸爸面对面坐的是一位阿姨,看样子他们非常熟悉。那阿姨长得眉清目秀,气质高雅。他们坐在一起,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在热烈地交谈着什么。不知道说到什么事了,那阿姨突然流泪了。这时再看我的爸爸,他竟然走过去,站在阿姨身旁,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用手帮她擦起眼泪来。
我惊呆了,雨飞更是吃惊地看着我。我受不了啦,也顾不上同雨飞告别,撒开两腿疯也似的朝前方跑去。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我跑到了一棵大树下才停了下来,我的眼泪不听话的流了出来。我想此刻我的妈妈,还在病床上受着病痛折磨,爸爸就开始和别的女人约会,爸爸的心变的好快,他的心肠怎么那么狠,为什么那么硬。过了很长时间,我的心,才渐渐平息下来。我擦干泪水向着医院的方向慢慢移去。
在去医院的道路上,我开始恨起我的爸爸来。爸爸是一个无情无义,见异思迁的人。在妈妈最需要他的时刻,他背叛了妈妈,又找了新的情人,我不能原谅他,我要和他一刀两段。我想,既然爸爸变了心,那妈妈现在就只剩下我了,我发誓我要陪着妈妈,度过以后所有艰难的日子。
在医院的病房里,妈妈她正在睡觉。我问陪护阿姨:“阿姨,我妈妈今天怎么样?她好些了吗?”陪护阿姨说:“你妈妈今天情况不错,她刚吃了两片药睡着了。”
不一会功夫,爸爸电话打来了,妈妈也被吵醒了。爸爸说:“桐桐,我们单位今天临时要开会,可能回去的有些晚,你妈妈就交给你和阿姨照顾了,记的别忘了吃饭和复习功课。”接听爸爸的电话,我一直没有吭声,还没等他讲完最后一句,我啪!很快挂断了电话。
妈妈有点吃惊地看着我:“桐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好好和爸爸说句话呢?”看着妈妈病弱的的身体,我的心里好难受,委屈的泪水直在眼里打转转。我害怕妈妈知道了实情伤心,就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说:“妈妈没事,你就好好养你的病,一切都有儿子撑着,相信你会好起来的!”妈妈似乎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她苦笑着对我摇了摇头。我骗妈妈说:“妈妈,我要去趟卫生间,一会就回来。”然后一气跑到医院的看台上,放声大哭了一场。哭完后感觉心里舒服多了。我下定决心让自己坚强起来。既然爸爸不爱妈妈了,我就要陪着妈妈,战胜病魔继续往前走。
站在看台上,我又做出了两个重大决定,一是除了复习功课,其他的时间,全部用来陪着妈妈。二是从此以后,决不再和爸爸说一句话。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离高考也就只剩下半个月时间。在那段时间里,我天天一放学,就带着课本跑到医院,坐在妈妈身边,一边复习功课,一边守着妈妈。尽管爸爸和妈妈,反复劝我回家复习,说医院的环境太吵,不利于学习,可我就是不肯回去。当着妈妈的面我笑着说:“没事的,我不怕吵,相信我一定会考上大学!”背过妈妈,我不去理会爸爸。
爸爸已经察觉出了我的变化,他一次又一次的询问我的学习情况,可我就是不吭声。爸爸还近乎讨好地对我说:“桐桐,为什么近来不理爸爸了?你生爸爸的气了吗?”任他说什么,我就是不说话。爸爸继续鼓励我说:“儿子,你底子好,肯定能考个重点大学。”因为我恨他,所以我漠视他的存在。每次听他絮絮叨叨地讲半天,我都歪着个头一言不发,几次下来,爸爸好像很难过,但他依然关心着我。
有一天,我发现爸爸和那个阿姨一起看妈妈来了。这次他们还带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我被气坏了,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明目张胆地向妈妈挑衅。
所以他们同我打招呼时,我昂着个头理都不理会,还用满腔仇恨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他们。
只见那个女孩来在妈妈面前,细声细气叫了声:“阿姨好!”妈妈笑着点了点头。那个阿姨也在轻声地问妈妈:“王姐,你最近感觉好点了吗?你可要注意身体,我们都盼着你早日康复。”我那可怜的妈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仍然笑容可掬地对着着阿姨道谢:“好多了,妹妹,你这么有心,真是谢谢啊。”妈妈还拉起那个女孩的手,摸摸她的脸:“好念念,真是个乖孩子。”眼里充满了温柔和慈祥。我站在一旁气呼呼的,也在为妈妈抱打不平。
爸爸终于带着那个阿姨,和女孩一起离开了。妈妈她对我有些奇怪,也有些生气:“桐桐,妈妈怎么感觉你,最近有点阴阳怪气,也好不懂事。爸爸每次和你说话,你就像没有听见似的,这些且都不说,今天阿姨来了,怎么说她也是长辈,你怎么也不同阿姨和念念打个招呼呢,真是越大越没礼貌了。”
妈妈她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妈妈知道真相,也不愿意惹她生气。我忙笑着安慰她说:“没有没有,妈妈。其实我和爸爸挺好的。可能是最近因为心情紧张,压力太大,不愿意多说话罢了。您就原谅我吧,妈妈!是桐桐错了,是我做的不好,我一定改正,以后您就看我的行动吧。”
妈妈说:“桐桐,其实有些事,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你爸爸。你的爸爸,他是世上难得的好人,也是个重情重义有担当的男人。记住他很爱很爱你,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孝顺你的爸爸。”“妈妈您就放心吧,我忘不了爸爸对我的好,我肯定会报答他的。可您一定要尽快养好身体,尽快好起来呀,我真的离不开您。”我的话还未说完,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
妈妈看见我哭了也急了:“桐桐,桐桐,别难过呀,妈妈不说你了,不批评你了。妈妈一定设法让自己好起来,永远陪着我的儿子!”
中篇
黑色的七月终于熬过去了,我没有辜负爸爸妈妈的期望,感觉考的还不错。爸爸妈妈也为我高兴。可是没想到意外却发生了,妈妈突然病情恶化,陷入了昏迷,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在重症监护室的日日夜夜,我和爸爸轮换着守在妈妈跟前,一步也不敢离开,一直等待着有奇迹出现,妈妈她能够醒过来。可还没有等到录取通知书下来,妈妈她还是走了,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和爸爸。我悲痛欲绝,我肝肠寸断。坐在妈妈住过的空荡荡的病床边,我的泪水,就像绝了堤的洪水,不时地倾泄而出。
爸爸怕我哭坏了身体,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他红着眼圈安慰我:“桐桐啊,好孩子,别再哭了好吗?你的妈妈她已经不在了,相信爸爸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这一段时间爸爸一下子,也苍老消瘦了许多,他消瘦的原因无需多说。有时想想从小到大,爸爸对我无微不至,对妈妈也是尽心尽责爱护有加。我总是不理他,是不是不近情理,有点太过分了。可是一想到我那被蒙在鼓里可怜的妈妈,我就难受我就恨的牙痒痒,再联想到爸爸对爱情的背叛,想到他和那个阿姨的事,我就更禁不住怒从心起,再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安排完妈妈的一切事情后,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默默地伤心流泪。爸爸一次次地跑来叫我出去吃饭,我都爱答不理。有好几次爸爸还说,想和我好好谈谈,可都被我绝情地拒绝了。爸爸仍然一如既往地爱我,关心我照顾我。他每天早早起来,为我准备好早餐才去上班。晚上一回家,又赶紧给我做饭,还帮我洗衣服。
有一天晚上,爸爸对我说:“桐桐,好孩子,别再难受了啊。妈妈已经走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只有这样,你妈妈在天上才能开心。”我望了爸爸一眼,还是没有同他说话。第二天早晨,叮铃铃!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以为是雨飞的电话,高兴地跑过去接听。想不到又是那个阿姨,她彬彬有礼地问:“桐桐,你最近还好吧?阿姨问一下你爸爸在不在?阿姨有事想和他说。”
她也太嚣张了吧,现在还敢往家里打电话,我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妈妈前脚刚走,她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我爸爸约会,真是太过分了,太给脸不要脸了。我没好气地回答:“对不起,你找的人不在!”便很快挂掉了电话。
爸爸下班回来了,他问我:“桐桐,还在生气呢?阿姨给家里打电话了吧!爸爸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能那样对阿姨说话,多没礼貌呀!”我咬紧牙关不说话,心里狠狠地想:“哼!还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做了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我还没说什么,你们倒理直气壮。”
爸爸看着我的脸,又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桐桐,其实那个阿姨人挺好的,她是爸爸大学时的同学。最近刚从国外回来。阿姨说她挺喜欢你的,想和你交个朋友。”我不想听爸爸说这些废话,没听他讲完,我就转身跑向里屋跑去,嗵!地一声关上了房门。我坐在了床边,拿起妈妈的相片,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晚上我悄悄整理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房间的一角。
第二天趁天还没亮,爸爸还没起床,我就提起行李,直奔汽车站。妈妈是个孤儿,所以在这世上,我没有其他的亲人可投靠。只有一个远在成县的韩阿姨,她是妈妈最要好的同学和朋友。
记得在我小的时侯,妈妈有几次带着我去韩阿姨家玩,而且一住就是好几天。韩阿姨和李叔叔非常好客,他们拿我当亲儿子看待,好吃好喝的紧着我。特别是他们的女儿,比我小两岁的妹妹涵涵,对我更是亲热,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
爸爸发现我不辞而别急坏了,他四处打听消息。最后终于知道我去了韩阿姨家。他一次又一次地打电话劝我回家,但都被我绝情地回绝了。
韩阿姨告诉我说:“桐桐,你的爸爸我们很了解,他真的是个好人,对你和妈妈也一直不错。我想有些事,你一定是误会他了。”。我说:“阿姨,谢谢您能收留我。我也给你们添麻烦了。放心吧,只要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到,我就立刻走人。”韩阿姨见劝不动我,又怕我一气之下又跑了,就再也不敢替爸爸说话了。
爸爸又一次打电话让我回家,还是韩阿姨接的电话,我压根就不去接。八月底,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考上了南方重点大学。是爸爸托人将录取通知书,给我捎了过来。还买了好多吃的。他让人告诉韩阿姨,说他好想念我想来看看我。我斩钉截铁地告诉韩阿姨:“如果爸爸来,我就立马走,叫他今生今世,永远也找不到我。”韩阿姨看我心意已决,就对爸爸说先不要来成县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解释吧。
去学院报到的那天,我是直接从成县走的。是韩阿姨给了我上大学的费用和一些生活用品,他们一家三口还亲自看着我上了火车,并叮嘱我好好学习,有事一定要给他们打电话。
火车要开了,我趴在窗户边,流着泪依依不舍地向韩阿姨一家告别。我说:“李叔叔,韩阿姨,谢谢你们能够收留我,还给我上大学的费用。等我大学毕业挣了钱,一定会还给你们,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们的大恩大德,再见!”火车开出很远,我仍能看见韩阿姨一家人,在向我挥手再见。
来到了大学校园,当我看见许多同学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来学校送他们的孩子,我的心里很痛,也很不是滋味。
我暗暗告诉自己,张忆桐,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就靠你一个人孤军奋战独自闯荡了,你一定要自强不息,活出个人样,才不会辜负妈妈和韩阿姨一家,对你的厚爱和期望。”
上课时间不长,爸爸便给我寄来了一封信,在信里他写道:“桐桐,爸爸最近工作很忙,不能来学校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爸爸还给我邮来了生活费,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让他继续伤心。再说我也总不能老用韩阿姨的钱,我把钱收下了,可我既没给他打电话,也没有给他回信。
爸爸呢,看到我收了他的钱,很是高兴。于是以后过一段时间,就寄来一封信或给我汇点钱。他明白打电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接的。在信里他一次又一次,对我表达了他的关怀和爱,可我始终没有向爸爸,写过一封信和打过一个电话。
一学期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寒假要到了,同学们个个兴高采烈地准备放假回家过年,只有我按部就班继续学习。韩阿姨来电话了她说:“桐桐,我们想你了,要不你上我家来过年吧。”我说:“谢谢阿姨,不用了,我还想借着放假,打工赚点学费。我和饭馆已经联系好了,一放假就去他们那工作上班,也准备住在那个饭馆。”
好友云遥劝我说:“忆桐,你还是回家和你爸爸谈谈吧,我看你爸爸对你那么关心,你应该同他好好沟通沟通,说不定你真的误会你爸爸了。”我坚决地摇了摇头。
春节马上要来了。大街上超市里,人流如海,有的人开始已经准备年货。许多商场,都在张灯结彩地搞打折迎接顾客。站在街道旁,我的心里突然感到有点落寞,也有点难受。我在想,过不了几天,会有多少家庭开始团聚,尽享家庭欢乐。我却是孤家寡人无家可归,真是有点羡慕嫉妒恨啊!
在饭馆的小屋里,我第一次孤独地过了一个除夕。可没有想到是,就在大年初一早上,学校转达室的刘大爷,打电话叫我去拿一个包裹,说是一个自称是我爸爸的人留下的。回到饭馆,我好奇地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张纸条和好多吃的,包裹最底层,还有一封厚厚的信。
纸条是爸爸写的:“桐桐啊,你对爸爸的误会,真是太深了。爸爸好爱你,不想伤害你。可你对爸爸的冷漠和绝情,让爸爸痛彻心扉。爸爸一次又一次地在想,要不要把你的身世告诉你,可又怕伤害到你,让你一时承受不了。现在爸爸想你想的都快要疯掉了,好想见你一面,我的桐桐,我最亲爱的儿子!看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求得你的原谅了。我是你的爸爸,可给你的学费和生活用品,还要经过韩阿姨的手,才能转交给你,我的心里真的难过。百般无奈之下,我只有拿出你妈妈,教给我的方法了。
你知道吗?你妈妈临终的时候告诉我,说她已经察觉出你对我有些误会。她对我说:“老张啊,桐桐还是个孩子,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也别生他的气。要是桐桐实在原谅不了你,你就把我留下的这封信拿给他看,相信他看了信后,一切自会明白。”可是,我还是很犹豫。要不要给你看这封信。假如给你看了,就会掀开我们苦苦隐藏了,十七年来的秘密,让你的心灵再度受伤。可不给你看,会却让你一直生活在痛苦里愤怒中。权衡再三,我决定还是要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是应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桐桐啊,相信爸爸。爸爸真的是好爱你,离不开你。记住今生无论你身在何方,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疼爱最珍贵的的儿子”......
下篇
我终于鼓足勇气,打开了妈妈留给我的信。妈妈的字永远都是那么飘逸俊秀,给我一种甜蜜幸福的味道。
看到信的开头写到,,“给我最爱的儿子桐桐”时,我禁不住泪如泉涌。
妈妈在信中说,“孩子,等到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也许已经不在人间了。现在就听妈妈为你讲述这么一个故事......
十七年前,在成县的县城里,有一位年轻的后生,他中等的个子,略黑的皮肤,四方的脸上,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睛。他名叫童云霄,是两年前由医科大学毕业,分配到县医院当医生。几个月前他刚刚步入婚姻殿堂,而他新婚的妻子,是当地小学的美术老师。婚后他们夫妻恩爱,相敬如宾,留下了不少佳话。
后来有一天,一个在省城工作的年轻记着,来到了他们县文化馆。他是受当地报社委托,来到这里搜集民间素材的。
那天办完事,年轻人在路边小摊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临时居住的酒店休息。没想到到了后半夜,他的胃和肚子突然疼的很厉害,他起来喝了些开水想压压算了,可还是疼的受不了,到了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便强撑着来到楼下,要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县医院。当时接诊的刚好是童医生,他见年轻记者脸色不好,满头是汗就问:“你怎么啦?身上哪里不舒服?”年轻记者就用手指着肚子和胃:“这里,还有这里,都痛,痛死了。”
童医生叫他张开嘴,看了看他的舌苔,又用手轻轻按了下他的肚子和胃:“是这里,这里吗?”“是。”童医生又用听诊器听了听:“还有那些不舒服?”年轻记者说:“恶心想吐,还有点拉肚子。”
童医生说:“哦,知道了,不要紧,这是吃了不干净的食品,引起的急性肠胃炎。我给你开点药,再挂上三天吊瓶,就没事了。”年轻记者说:“谢谢你啊!医生。”
童医生又问了年轻人的其他情况,知道他是从外地来这里采风的。所以在年轻人打点滴的时候,童医生就特别照顾他,一有空就跑过去看看他,还不停地问他:“咋样,好点了没有,疼不疼了。”这让年轻记者很是感动。就这样一来二去,吊瓶打完了,他们也认识和熟悉了。等到年轻人的病完全好了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知己。
在以后的接触中,年轻记者还了解到,童医生他也非常喜欢文学和音乐。他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们聊的话题也就更多更广泛了。
爱好的相同,年龄的接近,使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了。关于中外的名著,古典诗歌小说,他们一聊起来就没完,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童医生还给年轻记者,介绍了许多当地好听的民歌。
有一次,年轻记者听文化馆的人说,本地有一位老大爷,会讲许多的民间故事,还会唱一些民歌。年轻人就想去拜访拜访他。可老大爷住在深山里,年轻人对山路又不熟悉。他就跑去问童医生:“云霄,你听说过那个老大爷吗?”童医生说:“听说过,但没有见过本人。”由于童医生是本地人,对附近的地形稍有了解,又和年轻记者是好朋友。于是文化宫的领导就和医院商量,看能不能借用童医生几天,把寻找老大爷的事委托给他,陪年轻记者一起去山里,找找那个老大爷。
山上的路,曲曲弯弯坎坷不平,本来就很少有人走动,再加上长了许多青苔,所以,一个不小心,脚下就会打滑,很是危险。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探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着走。童医生一直走在前面带路,年轻记者则在后面跟随着。每过一个拐弯,童医生都不停地叮咛:“这里小心点,这里也小心点。”年轻记者也嘱咐童医生说:“云霄,你也得小心点,注意安全啊。”最终找到了老大爷,也得到了许多宝贵的民间素材。
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回来翻过最后一座大山时,年轻记者身体还没有站稳,却突然脚下一滑,他喊了一声:“哎呀!不好了。”就在这关键时刻,童医生猛然回过身来,一把把记者拽了回来,年轻记者得救了,可童医生却因身体严重失衡,一下子坠下山崖。
年轻记者趴在悬崖边哭着喊着:“云霄!云霄!”可是根本听不到回音。后来附近的山民们全来了,县里的巡逻队也来了,他们在山中搜寻了整整三天,最后在一处溪水沟旁,发现了童医生,但他已经不幸身亡。
在童医生的追悼会上,年轻记者痛哭流涕。特别是当他知道了童医生和他妻子的身世,更是唏嘘不已。说起童医生和妻子,他俩都是个孤儿,童医生从出生就没见过父母,跟着奶奶长到八岁时,奶奶也去世了,他被村里人送到了孤儿院。而童医生的妻子,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母亲生她时因大出血,没有抢救过来。父亲本来就重男轻女,看她是个女孩,心里就不舒服。还说她命硬,生下来就克死母亲。还没等办完母亲的后事,父亲就失踪了,有人说他跟另外一个女人私奔了。所以她和童医生,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是从孤儿院考的学。一个上了师专,一个上了医学院。毕业后双双主动提出,要求回到县里工作,也是孤儿院的院长,给他们牵线保媒,让他们成了一对夫妻,他们的婚姻还算是美满幸福。
现在童医生忽然走了,他的妻子接受不了,哭的昏倒了几次。当有人还告诉年轻记者,童医生的妻子,此刻刚刚怀有身孕,年轻人更是傻了呆了,随即陷入到深深的悔恨之中。
说起童医生的妻子,自小身体赢弱。突然遭受到这样大的打击后,一下子就病倒了。来到医院,望着躺在病床上童医生病弱的妻子,年轻记者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才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在医院照顾童医生妻子的那段时间里,年轻记者经过深思熟虑,最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人常说,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是救命之恩。年轻记者思前想后,决定答谢恩人,他要和童医生的妻子结婚,照顾她和孩子一辈子。
当他面对着童医生的妻子,说出自己的想法时,童医生的妻子是坚决不同意。她说:“你太冲动了,同情和怜悯代表不了爱情,我不希望你这么做,一切要三思而后行。”但是年轻人心意已决,他告诉童医生的妻子:“我已经考虑好了,你身体不好又怀着孩子,没有人照顾怎么行,再说就这样回去了,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还有告诉你,不管你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给他起名忆桐。我就是要告诉他,叫他永远不要忘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名叫童云霄。”
接下来年轻记者把童医生的妻子,托付给她的好朋友,也就是韩阿姨照顾几天。他回了趟市里,等把一切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他又赶了回来。从此他就两边奔波,一休假就来就陪着童医生的妻子,照顾她关心她,直到她生下了儿子。长时间的观察,好多人都觉的年轻记者不错,他们纷纷劝童医生的妻子:“看来这个小伙实诚,也是真心真意想和你过,你就答应他吧。”年轻记者也一次又一次的表白,愿意陪着童医生的妻子过一辈子。再后来,童医生的妻子实在拗不过他,也被他的真心所感动,她终于答应了年轻人,一年后他们结为了夫妻。
看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天哪!当初救爸爸的童医生,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的妻子,就是我的妈妈。而现在的爸爸张天野,其实是我的养父。
妈妈在信中又写道,桐桐,看到这里你该明白了吗?你的爸爸不容易,他真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和我结婚后,你的爸爸对我们娘俩一直很好,可以说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就因为你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他怕你受人歧视,遭受委屈。经过不懈努力,他托人把我调进了现在这个城市,为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还有一件事,也是来这里后别人告诉我的。你的爸爸在大学里,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名叫心兰,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已经相爱了很多年,并一块考入了同一所大学。
本想毕业两年后,就准备结婚,没曾想发生了这件事情。为了我的幸福,为了报答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爸爸忍痛割爱,放弃了和心兰多年的感情,但他始终没有告诉心兰,自己真实的情况,只是骗她说自己另有所爱,提出要和她分手。
听了你爸爸的话,心兰很伤心,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爸爸才想要抛弃她。你想想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况且,从一进大学开始,班里就有一个留学生叫史密斯的,一直也在追求心兰,他喜欢心兰,想和她做男女朋友。可心兰一直没给他机会,一次次拒绝了他。
心兰对史密斯说:“对不起,我心里已经有心上人了,请你去找一个更好的姑娘。”没想那个史密斯,也是一个情种,认准的事轻易不会放弃。他对心兰一直穷追不舍还说:“只要你没结婚,我就有权利追求你。”而且对别的女孩的,根本不屑一顾。
在你爸爸不停要求分手的情况下,心兰终于含泪答应了你爸爸的请求。她一气之下,就给那个史密斯打了电话,问他现在还爱不爱她,要不要娶她。史密斯回答说:“永远爱,必须娶。”心兰就说:“那好吧,我现在就答应你的求婚。但前提是,你必须尽快带我离开这里,去你们国家生活。”她要离开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心兰临去国外的前夕,给你爸爸打了电话。她央求你的爸爸,在她要离开之前,希望和你爸爸见上一面,陪她吃顿饭,你爸爸答应了。他俩一起来到了,曾经来过多少次的小餐馆。点了几个菜,还要了一瓶白酒。心兰平时滴酒不沾,所以没喝几口就有些醉了。出了饭馆来到街上,心兰走路不稳摇摇晃晃,一会哭一会笑。她举起手刚同你爸说完:“再见!”就一下子摔倒了。你爸爸上前,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心兰笑着说:“不用你扶我,你走吧,我能行。”可你的爸爸,又怎能放心得下,生怕她路上再有个闪失,就坚持扶着她,把她送回了出租屋。
在那个出租屋里,心兰扑在床上哭个不停,哭的你爸爸的心都要碎了。看着心兰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的,你的爸爸更不敢走了,就这样一直陪在她的身旁。
心兰问你的爸爸:“你明明知道,我今生心里最爱的人是你,我也知道你一直深爱着我,可你究竟为什么要提出分手?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会爱上别人,你能告诉我真相吗?”
看到自己深爱的人,这么痛苦这么难过,你的爸爸也心如刀割。但他不能说出真相,他不忍心伤害他的心上人。桐桐,你爸爸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当心兰又哭诉道:“一想到此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今生再也见不到彼此,我的心就好痛好,难受啊。”说到这里,心兰又放声痛哭起来。这时你的爸爸眼泪也流了下来。他们就这样哭着说着相拥着,不知什么时候,一起迷迷糊糊地躺在了床上。心兰走了,你的爸爸,也有很长时间,有点失魂落魄,有点茫然若失。
看到这里,桐桐已经泪流满面,他觉的心兰阿姨真的好可怜。妈妈又写道:“听说心兰去了国外两个月后,有一天史密斯手持鲜花,正式跪地向她求婚。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心兰的胃突然很难受,她恶心她想吐。史密斯就陪她去了医院,拿到了化验单后,心兰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没有隐瞒真相,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史密斯。她说是她对不起他,咱们还是分了吧,因为她很想留住这个孩子。
当史密斯知道,自己一直珍爱的女人,怀了前男友的孩子,一时也傻了。但经过考虑,他原谅了心兰,因为他爱着她。他告诉心兰:“放心吧,我会把这孩子视如己出,想自己孩子一样,养育她善待她。”这让心兰心生感激。可心兰对于这件事,却一直心怀内疚,她拒绝了留学生的好意,说是她自己还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嫁给他。 在心兰怀孕的期间,史密斯一直没有放弃。他理解心兰的苦衷和想法,依然一如既往地关心她帮助她。最后心兰为情所动,终于答应了和史密斯在一起。
他们在教堂如期地举行了婚礼,婚礼是在一个草坪上举行的,而那一天也正好是心兰的生日。
那一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史密斯穿着礼服,英气逼人,而心兰身穿洁白的婚纱,婀娜多姿。草坪上站满了众多的亲友宾客。当主持人问新郎:“史密斯先生,你愿意娶身边这位小姐为妻子吗?”史密斯先生用很响亮的声音回答说:“我愿意,我愿意娶心兰为妻,生生世世对她好。”当主持人又问新娘:“心兰小姐,你想好了吗?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史密斯先生为夫吗?”心兰一时沉默了,草坪上一片寂静。所有的人,也都停止了呼吸,等着盼着听新娘的回答。史密斯先生更是紧张的脑门冒汗。心兰抬起头看了新郎一眼,然后缓缓的,暂定截铁地回答:“我愿意!”所有的掌声响起来了,新郎史密斯上前,激动地拥抱亲吻了自己的新娘。
婚礼结束后,史密斯兴奋地告诉心兰:“亲爱的兰,请多等我一会,我有点事要办,一会就回来,等着我啊。”史密斯开车走了。心兰不知道,史密斯是去蛋糕店,为自己拿定制好的蛋糕,他要给她个惊喜。
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史密斯回来的路上,有一辆货车车闸失灵,迎面冲了过来。史密斯躲避不及,横遭了车祸。等心兰他们赶到医院时,他却因伤势过重,离开了他一直深爱的女人。
心兰阿姨悲痛万分,泪如雨下。她觉的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这么悲惨。她刚刚对史密斯有了好感,他却永远离开了她。在那段日子里,心兰也曾有几度,产生过自杀的念头,但腹中的孩子在提醒她,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心兰又坚强地站起来了。
一年后,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儿,好漂亮,心兰给她起名念念。因为阿姨心里牵牵念念的,都是你的爸爸。在国外,为了养活他们娘俩,心兰从底层做起,刷过盘子,当过保姆,擦过皮鞋,受了多少苦,遭遇了多少白眼,她都忍住了。终于有一天云过雾散,她被召进了一家大公司,就这样他们娘俩的日子,慢慢好了起来。就这样心兰带着她和你爸爸,爱的结晶念念,在异地他乡孤军奋战,漂泊着生活着。
这期间也有过人向她示爱,可都被她委婉地拒绝了。十几年的岁月转眼即逝,念念长大了,成了一个漂亮的姑娘。而心兰也青春不再,脸上有了皱纹。桐桐,你知道吗?念念才是你爸爸嫡亲嫡亲的女儿。前一阵,听你爸爸的同学说,心兰在国外漂累了,她要带着念念一起回国定居。心兰也从同学那里了解了,你爸爸当初的迫不得已,她佩服你爸爸的有情有义,继而也就谅解了你的爸爸。
桐桐啊,这十七年来,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娘俩,你的爸爸放弃了许多,本不该放弃的东西。在你四岁的时候,我又一次怀孕,可你爸爸知道我身体不好,还听说生孩子会有生命危险,他就毅然决然地让我拿掉了孩子。
他对我说:“思语,我们有桐桐足够了,他就是我亲生的儿子。”为了证明他是真心对你,他竟跑到医院偷偷做了不育手术。为了和我结婚,你爸爸还和他的父母断绝了关系。因为他的父母,也一直想不通,儿子为什么突然抛弃了心兰。心兰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们早已认准了她,才是他们的儿媳妇。他们对你爸爸说:“你什么时候和心兰结婚了,再进我们这个家门。”而唯一和他来往过的妹妹天美,也因病早早去世了。你说你的爸爸,心里有多难受多委屈。多少次想去看看父母,可都被赶了出来。但他没有泄气,一直暗暗给父母寄钱,托同学照顾好自己的父母。
当然最可怜的还是,你爸爸的女朋友心兰。出国后对你的爸爸一直念念不忘。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打听你爸爸的下落,看他过的幸福不幸福。心兰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听说了我的遭遇后,她很是同情和理解我。听说了我病了住了院,她就约你爸爸见一面,为的是询问我的身体情况。她还买了许多补品,给了你爸爸,让她带给我,希望我早日养好身体。并求你的爸爸带她一起,上医院来看我,这些都是我事先我知道的,但对于念念的身世,她对你爸爸却只字未提。
所以那天你在咖啡厅看到的,就是他们的第一次会面。至于带着念念上医院来关心我,也是你爸爸提前告诉我的。通过一次次的相处和了解,我和你心兰阿姨,已经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了。
至于念念的身世,也是我意外发现的。那天他们的几个同学来看我,在门口不小心说出来,让我听见了也让我很是吃惊。桐桐,你有没有感觉到,念念的长相举止,太像你的爸爸了吗?
孩子啊,你的爸爸陪着我们,走过了那么多年风风雨雨,他就是你的亲爸爸,你怎么能够怨他恨他呢?而你再看看你的念念妹妹,有着亲生父亲却不知道,更不能相认,多可怜多委屈啊。和她相比,你够幸运了也该知足了。
儿子,你对爸爸产生的误会,我已经听雨飞说了,我早就想向你解释,可你爸爸总是不让。他说看你现在生活的无忧无虑,他不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更不愿意让你心灵受到伤害。
实在没有办法,看见你从误会里解脱出来,我也不想让你一直就这样,怨恨你的爸爸。我就暗自写下了这封信,我对你爸爸说:“假如桐桐一直不肯谅解你,你就给他好好看看这封信。”
孩子,记住妈妈的话,你的爸爸,真的是一个好爸爸好父亲。你要永远地爱你的爸爸,孝敬你的爸爸,别再让他生气,让他伤心了。虽然你不是他亲生,可他对你的关怀和爱,早已胜过了亲生。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是你的亲爸爸,他最爱最疼的人就是你。
还有我要告诉你,你是个懂事明理的好孩子。假如有机会,你一定要促成你爸爸和心兰阿姨的婚姻,就让他们在一起吧,让他们相依相伴过完后半生。再有就是抽个时间,去看你的爷爷奶奶,告诉他们你爱他们。他们老了也不容易,多对他们说点好听的话,和爸爸一起好好孝敬他们。姑姑不在了,别让爷爷奶奶感到冷冷清清。
你的爸爸和心兰阿姨,都是世间难得的好人,有情又有义。就是命运坎坷上天弄人。只要一想到,是因为我让他们分开,我的心里就很难过很愧疚,我感觉我好对不起他们。
现在我就要走了,我不想再留有任何遗憾。孩子,答应妈妈好吗?一定要让你的爸爸和心兰阿姨,后半生幸福快乐,也给念念一个完整温暖的家吧!”
妈妈的信,终于全部看完了,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爸爸,我亲爱的爸爸。看来是我错怪你了。这十七年来,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这么多,可我却不知好歹,一次一次的伤你的心。
是儿子错了,是桐桐不懂事。你用真情和爱,接纳了我这个,本该不属于你的生命,你还要用包容和忍让,承受着我带给你的伤害和委屈。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爸爸,儿子桐桐发誓,从今往后,你永远是我的亲爸爸。我将会用一生一世,去爱你报答你。
我向饭馆老板说明情况后,就提出了辞行。随即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含着泪向着车站的方向跑去。我要马上回家。我要去看我的爸爸,我的爷爷奶奶,我要陪他们一起过年,要向爸爸忏悔向他赎罪,请求他原谅我。向爷爷奶奶问好,逗他们开心,让他们为有我这个孙子,感到骄傲和自豪。
我还要去找心兰阿姨和念念妹妹,乞求她们的原谅。并想方设法说服阿姨和念念妹妹,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相信我们这个六口之家,将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块。
这时候,忽然就听见车站广场上,传来一曲好听的歌曲;“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爸爸!爸爸!我有一个好爸爸.....”优美的音乐,在我的心头久久回荡,回荡.....
作者 笔名踏雪闻香 真名 韩静 陕西某航空企业 博客:xinjingrushui58@sina.com qq 448609945 陕西散文学会会员 杨凌作协会员 武功作协会员 散文《南门外的灯光》获得当代文艺名家名作“特等奖”,并入编《中国当代文艺名家名作金榜集》。2016年参加第二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散文《凤县记忆》获得金奖。2016散文《漆水河之恋》在"秋韵杨凌"全国游记文学征文大赛中荣获优秀奖。2019笔投百强全球文学艺术精选榜第一名,出版散文集《岁月深处》散文《妈妈再爱我一次》获得咸阳市主题征文三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