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年间华州大饥荒,官府买地埋尸,七项措施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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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三年大饥馑时的赈灾救济
作者 闫广勤 袁埔良
华州地处关中沃野,农业耕作较为发达,但自古以来,自然灾害也频频发生。由于生产力水平较低,抗灾能力较弱,水旱蝗灾乃至地震,往往给华州人民带来饥饿、死亡和流离失所,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和灾难。每当大饥荒、大灾难来临时,只要官府及社会力量能正常运作,赈灾救济活动也就随之开始。但这些赈灾救济活动的相关资料,留传下来的很少。而清光绪三年(1877)大饥馑时的赈灾救济,在《三续华州志》中有较为详细的记载。

《三续华州志》

从同治二年(1863)至光绪二年(1876)的14年中,华州满目疮痍,社会凋敝,而自然灾害又接踵而至,有8年都发生自然灾害。人民从战乱中还没有复苏过来,又受到自然灾害的打击,生活贫穷困窘到极点。而光绪三年(1877)发生的严重旱灾,使脆弱的生存系统被最终击碎,一场大饥馑开始了。
这一年春,直至六月,一直无雨,天气大旱,连半截山(在今柳枝镇)下“大与郡城同”、“其深无际”的白崖湖都干凅了。夏粮严重歉收。到八月,仍无雨,秋庄稼也没法下种,粮价开始暴涨,大多数百姓已经开始断粮。九月,灾情更加严重,饥饿的人们杀掉牛羊鸡犬等家畜充饥,果蒂、草根、树皮、树叶都被取食。华州知州汪炳煦经请示,决定开仓赈济饥饿的灾民。设仓积谷,以赈灾民,是古时的一种赈灾方法。光绪元年(1875)至二年(1876)的华州知州俞志敬曾设义仓,积谷劝捐共储麦子6400余石,不想光绪三年(1877)就遇此大灾,正好为继任的知州汪炳煦赈灾创造了条件。十月,华州特设赈局,开始赈济灾民,州衙与华州士坤共同商定了赈灾办法:
一、灾民按月按人发给口粮,大人为7升,小孩为4升,由官绅监放。发放情况,每旬由当地士绅检查,每月由官府检查,每季由官、绅会查。发放救济粮时,派士兵维持秩序。
二、由于饥荒,抛弃婴儿现象严重,因此规定,凡拾到弃婴,要报验注册,取保给票,各令抱回家抚养。每养一个弃婴,发衣钱600,每月给口粮一斗一升。
三、读书的贫苦学生,每月给银6钱,麦二斗一升,设义学20多区,不使其失学。
四、愿意经商的灾民,发放贷款,行息3分,到半年再偿还。
五、以工代赈。凡境内能动工的修庙宇、挖城河等公共工程,都开工兴建,以灾民为工,借养丁壮。
六、设立牛场,收买耕牛,量给牛价,避免耕牛被宰食或卖。灾荒过后,仍还给原主。
七、凿井灌田,以抗早灾。每凿一井,给钱20千缗(后来实际凿井者很少)。
十月十五日,正式开仓放粮,共救济灾民15300余人。十一月,灾民大量增加,赈灾放粮只给极贫次贫者,共救济了22700余人。但赈灾放粮是杯水车薪,而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当时在城西买了两块坟区,掩埋饿死者,结果很快就被埋满。这时,有许多人开始外出逃荒,同时也有大量的外地难民涌入,华州特设男女栖流所各一处,收容外地流亡逃荒的灾民,发棉衣,给粥喝。被逼无奈的饥民开始铤而走险,抢劫事件开始发生,华州招募了一些丁勇巡逻警戒,社会秩序得以维持。十二月,收养的耕牛大半冻死,剩余的只好归还原主,撤掉牛场。当月共救济极贫次贫灾民24100余人。次年正月,赈局又在高塘地区设了分局。当月共救济极贫次贫灾民28000余人,并向各里发放麦豆种子10石、15石不等。二月,救济极贫次贫灾民31400余人,并从潼关运回上方拨给的救济粮1200石。三月,华州又派大小车7000余辆,赴河南汝州运回救济粮,结果人畜多死途中,运回的粮食价值不敷支出的费用。当月,救济极贫次贫灾民33700余人。这个月久旱逢甘露,十一日下雨,十四日大雨,人们乘机种下早谷、南瓜、豇豆等。四月,救济人口开始下降,共救济极贫次贫25000余人,并发放种子及防疫的药品。五月,赈极贫次贫人口24000余人。这时,虹豆开始结角,饥饿的人们争着抢食。随后,灾情逐步缓解,赈灾活动也于六月结束。这次赈灾,除使用前任知州俞志敬时储存的6400余石外,还动用了旧储营租积谷2700余石。共劝捐银1000两,劝捐小麦2170余石,仅少华镇刘如宠就捐仓麦1000石;先后共赈济灾民226800多人次。赈灾灾结束后,维持治安的丁勇、收容外来灾民的栖流所均撤,外来灾民给资遣返。弃婴找不到父母的由养家收养,每个婴儿发钱600文。
这次大饥馑中饿死者众多,但没有具体数字,相关历史资料,只有“道殣相望、逃之者半”,或“灾民流离,饿莩遍野”的笼统描述。这次大饥馑,加上前不久的同治年间的战乱,华州人口锐减。据《三续华州志》记,道光三十年(1850),华州人口153816人,而32年后的光绪八年(1882),华州人口没有增加,反而下降到96159人。这不能不是同治元年(1862)的战乱和光绪三年(1877)大饥馑的结果。
原文来源: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华州史话》闫广勤 袁埔良
整理编辑:华州文史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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