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散文】马晓毅：两棵树

两棵树

马晓毅

每每回到家，进入小小的院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两棵冬青树。四季里，它们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注视着我，欢迎着归家的我。它们在我们的小院里已经生长了好几年了，绿色如伞的树冠已很膨大了，一个比一个稍高些，小一些的那棵树比大的那棵树稍绿些，它们就这样默默地站在一起，冬去春来，彼此陪伴。

常常想到这两棵树，就勾起我心底丝丝缕缕的回忆。记得那会，老公喜欢在院里侍弄许多叫不出名的花花草草，并按他的心思和想法摆出他的创意。我们两人去舅家看望两位老人。老公被舅家老宅门前的两颗大冬青树给迷住了。那两棵树，站在春天的风中，苍翠欲滴，树冠早被生性酷爱花草的舅舅修剪成圆圆的伞形，更平添了几份美态。我们甚至对这两棵树的年龄是多少也困惑了，因为连舅舅也说不清了它们究竟在自己家的门前安家落户了多久。在老公的要求下，热情好客的舅妈帮着我们替我们迁移了这两颗平凡但意义非凡的树。

从此，这两棵不知年纪的常青树从舅家的门前来到了我们的小院，因为移栽，一棵比一棵稍低弱些，一棵却比一颗稍翠绿些。两颗绿绿的树，站在我们的院里，没有经过任何修剪，静静地长着。在心底，我把它们，想成了我和我的爱人——我和他。

令我难过伤感的是，几年后，舅妈故去了，成了我们永远的怀念。我也在心底，一次次对自己默念，要把这两棵树，精心地浇灌。

 如风的岁月可以见证我们的懵懂和率直，同时也给我们带来许多苦难和不幸。

从此，不管鸟语花香的春日的清晨，还是艳阳高照的夏日的午后，或者萧杀苍凉的深秋，还是白雪飘零的冬夜，两棵树，就这样彼此陪伴，不离不弃，静静地站着，站成了我心底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