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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结巴,人缘都是不错的,也都有点小聪明,张玉堂也如此。而且人长的也不算很难看。按说在当时的农村是好找媳妇的,但因为一饭碗把生产队长的右眼打瞎了,蹲了七年板房,于是只好打了半辈子的光棍。
好像是七十年代初吧?反正那个时候林彪还没有被摔死。村里劳力都到外村挖红沟河,吃的是大锅饭。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玉米面,加地瓜做一大锅稀饭,再加几个咸菜疙瘩。但就这些吃的,每到开饭的时候,大家都要抢着吃,吃慢了就没了。(现在感觉,玉米面地瓜稀饭,真的不难喝。不过,假如让你天天靠这样的稀饭做主食,重体力劳动,估计谁也受不了。)
据有经验的人说,喝这样的地瓜玉米粥,要想吃的快,吃的多,是要讲究方法的:先舀大半碗(凉的快),转圈喝,嘴不离碗,碗转三圈,粥就喝完了,赶紧再舀一大碗,慢慢的喝。那个时候结巴张玉堂年轻,那懂这个道理?再加上他话又多(有点结巴的人,往往话都多),等别人都喝两碗粥了,他一碗还没有喝完,因此每天都饿肚子。于是,饿急了眼的张玉堂就和生产队长打了一架,一饭碗甩出去,把队长的眼睛打瞎了,被当地革命委员会的法院判了七年徒刑。蹲了七年板房的张玉堂,出狱后已经小三十了,又是劳改释放人员,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也就只好打光棍了。好在张玉堂监狱里待了七年,反正打光棍的生活也习惯了,还是整天乐呵呵的,不知愁滋味。不过他娘很为他的媳妇犯愁,整天胡唠叨,张玉堂就对他娘说:娘您别别别犯愁,是金金金子总会发光的,媳媳媳妇总会有的。张玉堂出狱后已经是八十年代了,农村开始承包土地,大包干了。这个时候的张玉堂有了发挥才能的机会,金子果然要发光了。张玉堂先是给一家做门牌的广告厂跑业务,开始厂子因为他是结巴,很勉强的收留了他。但没有想到,张玉堂的业务跑的最好。他的诀窍就是一个字,赖!每到一个单位,就在领导办公室里满口唾沫星子说个不停,又结结巴巴脸红脖子粗的,别人一分钟说明的事情,他要十分钟还说不完。第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搞的单位领导实在是烦了,就火了:操您闺女的,就定三十个门牌吧,快给我滚!张玉堂就笑了,业务谈成了,闺女操就操吧。反正自己连媳妇都没有,那来的闺女?后来张玉堂又给一家白灰厂搞外销,跑了一个多月,没有谈成一笔买卖。这个时候张玉堂听说一个修国道的一个包工头的娘出世了,就自己扯了点白布,做了孝服,跑到灵堂付了二百元人民币,跪在灵堂前喊爹喊娘的就一顿大哭,一口一个俺那个亲娘啊,哭的那个伤心,比赵本山哭丧装的还像。又结巴的厉害,把那些看热闹的人惹得又伤心又好笑,真孝子也有点自惭不如。
以后我问张玉堂,我说你那个时候给包工头他妈哭丧,是真哭还是假哭?张玉堂说,开始时候是假哭,最后哭着哭着想起了自己的不容易,蹲七年板房,都快四十了,别人孩子都上初中了,自己连个女人毛都没有见到,想想真他妈的伤心,因此最后是真的哭了。
最后张玉堂和包工头结拜了兄弟,于是白灰一车又一车的拉到工地,有时一天拉十车,结账却成了十五车,于是张玉堂淘了第一桶金。以后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张玉堂迅速发家致富。在县城里有别墅,开着几个厂子,据说去年还被选为县人大代表,成了全县的知名人物。媳妇更不用说了,明着的就有三个,暗地里有多少,只有张玉堂自己知道。有一次我回老家碰到了张玉堂,说起了电话。他问我,每月的电话费都是是上千元,虽然自己电话是不少,按说不会这么多啊?我说,我结巴的不厉害,电话费还比一般人多,像你这样的结巴,电话费能不多吗?张玉堂一听,哈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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