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关于谢瑞诗集《在路上》
封面(未定稿)
封面(定稿)
谢瑞的《在路上》这部诗集的名字很容易让我们想起凯鲁亚克。
多年以前,凯鲁亚克以他的《在路上》风靡中国。那些粉丝,如今都已成为社会中坚,那是一个诗歌模仿的时代,那些以汉语出现的诗歌,在今天已经成为经典,只是和我们曾经课本上的经典不同的是,那些经典还在民间,或者,还是像很多人所说的“诗歌的小众化。”
在今天这样的时代,物质和欲望的巨大席卷着我们曾经有过的什么,和我们准备拥有的什么,谢瑞的诗歌就像是一个敞开的瓶子,他的诗歌试图表达一个诗人所看见的一切,这些令他慨叹的东西,他以语言进入城市的内部,他有勇气将现象与真实以诗歌,这些浓缩着生活痕迹的图景在他的诗句里流淌出人的七情六欲,并将之上升,形象化,在这里,我想说的是,谢瑞的诗歌,是还原,是凝视,是拒绝,但最终是存在。
我不想引用谢瑞的诗歌来阐释我的读诗感受,我只想说,当敏感是诗歌的最初的呼吸,谢瑞的内心就此开始了另一种行进,他不是先锋,也不是技术,诗歌在更多的诗歌其实就是诗人的内心在行进,在这样的行进中,谢瑞的诗歌转向了“在路上”。
这个“在路上”不是波希米亚式的狂欢,不是像很多的诗人那样去宣泄内心,他在承担,在行进的路上自觉地去承担着诗歌最后的指向,但是,谢瑞还在路上,我只是从他的诗歌感到了他的方向,这就是类似于“悲悯”的方向,这样的方向是痛楚的,自由的,但却是危险的。
但路已经开始,我们只能继续。
由于网络化的融入,当代汉语诗歌已经进入大众的视野,在中国这样一个具有诗歌文化传统的国度里,博客成为那些有一定文字处理水平,热衷于自我表达的文学爱好者们的最好形式,众多的诗人也喜欢通过博客来“发表”他们的诗歌。
是的,在今天,诗歌写作仿佛越来越容易了,诗歌在这里,好象不再是小众的权利了,开始“普罗”起来,“这么多诗人”,在一个文章里,我曾以欣喜的心情说到这种现象。但,随着诗歌操作的简单化,被很多人像口水,像白话,像产品……被逐一制作出来,诗歌的精神力量反而退却了,这么多诗歌,它们能承载什么?
而在谢瑞的诗歌里,我没有这样的担心,作为一位在网络上很有影响的诗人,谢瑞的诗歌摆脱了网络诗歌的口水化和雷同,在文本上更是优秀的,从叙事到诗歌意象的选择,从容而又自由,对节奏的把握,更是显得游刃有余,而我最感兴趣的是谢瑞诗歌所具有的锋利性,他把语言的利斧放置于现实景象,敏感,忧伤,愤怒,不安,费力地砍伐着那些我们早已漠视的存在,我们麻木,并已认同的世界,在路上,谢瑞的诗歌一路走来,在我的阅读体验里,好似火焰持续的高蹈与歌唱,在城市的苍穹下,明亮,耀眼。
谢瑞的诗歌,在宁夏的诗人中,是不多见的,他抛弃了宁夏诗人习惯的“天空大地河流乡村……”这些习惯用语,而将笔触伸向具体的现实生活,不懈地消解着那些具体的乡村、城市所混淆而成的诗歌选题,以特殊的视角完成了一个人向上的精神历程。
这样的历程,是可贵的,更是抒情的,当诗歌开始抵达抒情,我想说的是,当诗歌真正进入这样的抒情时,那扇门就已经开启了。
很多诗人都在路上选择着属于自己的风景,但是谢瑞的诗歌,所具有的气质,在我看来,就像弗罗斯特说, “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择了人迹更少的一条。”
写于2001年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