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写作组:吃完干饭拌茄泥我像个滚动的蛋 / 臧新宏
天津人好吃,体现在家常便饭上,很多时候就是在说说笑笑间成就了一顿美食。
“二他爸爸,您老吃了吗?”;“没吃。”;“没吃,家里吃去呀。今天你嫂子给咱做虾仁翘南荠。”;“不介,您呐,赶明儿,我得回去给二喂奶。”;“喂奶,您老会吗?二他妈妈干嘛呢?”;“他妈啊,做红烧比目鱼呢!”……
我的姥姥是天津人,我最怀念姥姥生前常给家人做的“干饭拌茄泥”。干饭就是白米饭,那时还不兴在大米里掺些玉米榛子。茄泥的做法更是极其简练:茄子洗净去皮,切成1.5厘米的圆片;上蒸锅旺火蒸20分钟;控去水分放在汤盆里;将稀释成糊状的麻酱水和适量盐浇到茄子片上;放入蒜泥及适量香菜末;搅拌均匀即可食用。
姥姥每次都把剥好的蒜用刀拍开,然后将捣蒜泥的活儿教给我办。我总是带着阶级感情去捣蒜泥,认为裂开的蒜瓣好比是苏修美帝,因此就毫不留情绝不手软得细致地捣来捣去,最后成型的是又糊又辣又香的蒜泥。不止于此,凡是家里需要用到蒜泥的菜,都是我来捣。
茄子原产亚洲热带,在全世界都有分布,以亚洲栽培最多,占世界总产量74%左右。植物学将茄子分为三个变种:圆茄、长茄、矮茄。
通常银川人习惯给茄子去皮后再烹制,黄瓜无需去皮;不是太远的四百多公里外的兰州人,不给茄子打皮(去皮),而要给黄瓜打皮。
过去天气寒冷且保暖物品少的情况下,人们都用滚水泡茄子把儿来泡脚,让冻伤一天天地散去。茄子皮含铁量很高,我和家母说以后无需给它去皮,但家母还是习惯去皮。可随后看见家母将削掉的茄子皮单独炒了吃,我知道不是滋味,就说以后咱们都吃带皮的茄子。
以前银川人很少吃长茄,现在也吃的多了,多在餐厅里。青蓝舍的茄鲞做的不错。“鲞”,即是剖开晾干的鱼干,如“牛肉鲞”、“笋鲞”等,都是腌醋成干的片状物。“茄鲞”,当是切成片状腌醋的茄子干。难怪红楼梦里的刘姥姥尝过后说:别哄我了,茄子跑出这个味儿来了,真是茄子?
要说现在聊天是流行穿插表情包活跃气氛,那么人们最早使用表情包是在合影时喊“茄子”,异口同声的茄子带来的效果使大家的笑容最美:“茄”是自然张开的嘴形的最好形状;“子”是定格的笑容而不累的状态。
这就好。可往往好事者扎起其食指和中指在你或某人头上成个“V”型,那就尴尬也动人了,“兔爷”也笑了。
后来,还有颠覆者请大家都喊“苦瓜”,以致衍生到如今非正式场合的合影,大家都以显示怪诞表情为美。
再后来,正式场合,摄影师请大家都说“妻子”代替“茄子”,两者之间嘴型的变化不大,只是茄子比妻子夸张了些,说妻子的嘴型比喊茄子更温柔自然些。摄影师懂得心理学,说妻子前,大家都预笑了一下。
有时“茄子”还是不屑一顾或是不服气及小蔑视的意思,常能听到说“茄子”。
虽然没有歌唱茄子的,但台湾有个“茄子蛋”乐队,歌曲风格涵盖经典摇滚、蓝调、Fusion混合交织着街头卡拉ok和流行金曲风格。耳熟能详的闽南话“浪子回头”里唱到:时间一天一天一天的走,汗一滴一滴一滴的流……
不知道全世界会不会流行吃“干饭拌茄泥”或是“剁椒凉拌茄子”,因为茄子富含微量元素,其中维生素P的含量较为丰富,常吃可保护心血管,抗衰老。
但如今世界流行新冠肺炎,美国不仅大言不惭的将新冠病毒称作“中国新冠病毒”,更是欠全世界一个解释。
此处省略(删去)240字。
我默默地削着茄子皮,我重重地捣着蒜,我缓缓地嚼着泥,我慢慢地走着,像个,滚动地,蛋!我们想着为什么很早之前没能见到他,我们都知道皮裤套棉裤的缘故,只是我们不能说什么,我们都默默走着,像个,滚动的,蛋!
崔健在反讽一切:我站在浪尖风口,南墙碰了我的头;我挺着身体背着手,风你可以斩我的首;谁让我撞上了墙口,闻到了腐朽的臭,墙外到底是什么,等我把南墙撞透。
吃完茄子泥,睁开双眼,谁能带我走出冰冻多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