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与快

『写在前面的话』

有时，慢就是快，两者之间夹着时间。

和孩子的每一天，我们都觉得日子过得很慢。希望他们快快长大，赶快解锁各种技能，赶快能够自己这样，自己那样；而我们也可以赶快解脱，或春暖花开，或诗与远方。

然鹅，有那么一天，当孩子不再让你抱时，不再找你陪着玩了，他们更愿意关上自己的房间的门，更愿意放学晚一些回家，我们才发现，他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小人儿，我们也只能随之调整我们自己，也不得不感叹时间都去哪了。

慢是一个过程，而快则是慢的结果。

『正文』

和去年比，快五岁的棉棉有了太多的变化。

她喜欢一个人玩。

当我们上班时，虽然有爷爷奶奶陪着，她自己也可以鼓秋一天。每天，她都很期盼我回来，陪着她继续玩。

可是，如果我去看会书儿，或做点别的其他事情，她也会自己坐到地上，自顾自地玩着。时不时，她还和我对对话；又或者，她在纸上画一些图案，请我帮忙剪下来。我们就这样偶尔简单互动一下。这期间，如果我到隔壁，她也不会因为我离开，而来找我。

这在一年前或是更早之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必须要陪着她，不能离开她的视线，不能单独做我想做的事情。当时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如果每天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二十分钟就很满足了。

现在想一想，也许有一天，我从棉棉那里想要二十分钟的共处，也会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吧。

当我们在慢的过程中，求快时，却不知乱了慢的步伐，反而更慢了。

她喜欢讨论问题。

棉棉现在很喜欢和我们交流。也许现在就是她敞开心扉的最好的年龄。

她会抛出一个话题，问问我们是怎么想的，她也会谈谈她是怎么想的。如果不认同，她也会直接说你说的是错的。这些话题，有的很深刻，有的让人措施不及。

比如，最近她又在讨论生死。小姑的宝宝是去年出生的。去年夏天，我带棉棉过去时，小宝宝还只能躺在那里咿呀咿呀。棉棉知道小姑宝宝比她小，会一直比她小。但她问我，“我死了，小姑宝宝还在吗？”

还有一次，她问我，“为什么我一跳就落地了。”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我们都知道这是重力的原因。可是，如果看了《极简宇宙史》，就会知道实际的情况要更复杂得多。如果有一天，棉棉能够自己把这一本书看完，相信会对她有很大的启发。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又把慢当成了快。

上周末，我们在公园玩时，她突然对我说，“完了，爸爸。你把一条虫子踩死了。它连声音都没出，就再也看不到大自然了。”说得我懊悔不已，可我至始至终没有找到那条虫子的尸体。

昨天，她和我讨论起精子和卵子的事情。爷爷奶奶就在隔壁听着，真是一通尬聊。不过还好，最后，棉棉坚持子宫在屁股那里，一阵儿哈哈大笑之后，我们又讨论其他的话题了。

听棉棉分享她的梦是一件最奇幻的事情。今天早上，她说，“爸爸，我讲一个梦，可好听了。'我和妈妈在房间里发现一个盒子，里面有很多彩蛋，纸的，塑料的。客厅有个巨大彩蛋，里面是巧克力。卧室里有个彩蛋，里面是橡皮泥，蓝的，粉的。还有个彩蛋，里面有个宝箱，宝箱里面有个爱心型的钥匙，我们用钥匙打开一个时空隧道，看到一个彩色的门。我们进去后，看到很多红色的蚂蚁，和我们一般大。我们找到一个菱形钥匙，就回来了。如果找不到，我们就回不来了。’”

她有时也在纠结进化论。她很喜欢恐龙，便问我，“恐龙那个时候有狮子吗？”

她的情商很好。

她正玩着起劲时，是不喜欢别人来打断她的。一次，奶奶问她要不要吃橘子。她低着头，摆弄着几块石头，随口一句，“不要！”突然，跳下床，去追奶奶，“奶奶，我要！”奶奶递给她，嘴里还说，“刚才不要，现在要。”棉棉笑嘻嘻，没再说什么。

一天晚上，妈妈回来，看到客厅里的花，就问了一句，“花换水没？剪枝没？”棉棉跳下桌子，趴在地上，盯着地板上的花瓶说，“花又矮了。”

奶奶做饭时，喜欢看手机。一次锅扑了，棉棉大喊。然后，她对我们说，“我的听力很好，我看不见，却听得见。”

她喜欢深沉的感慨。

“我适应了暗，所以我把暗当成了亮。”

“我想把嘴放在身上。”

『写在后面的话』

所有这一切，都表示孩子已经长大了很多，她的言行越来越接近我们。虽然，她还未褪去那份童真，可是，她的思考、想法、言语，更具有逻辑性，更有加工过的痕迹，她越来越接近成人的世界。

这时，我们希望是慢好，还是快好呢？

『题外话』

“我喜欢男生的颜色，棕色、灰色、黑色；我不喜欢女生的颜色。”

这是怎么了？

— END —

最新的作品，至少覆盖了五六层的颜料

*** 第一百四十一篇原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