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县民间文艺家孙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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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华县民间文艺家孙水法

作者 李位安 叶 丹

（注：此文写于1988年元月。）一九八七年十月，华县在全省第一个完成了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县卷的编辑任务。同一年十月中旬，在华县召开的陕西省民间文学三套集成编选会议上，来自全省各地、市、有关县的专家、学者及负责干部参观了华县《民间故事集成》、《歌谣集成》、《谚语集成》县卷本后，都为华县能在短短的一年之内，拿出这册近百万字的巨著而惊叹不已！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三套集成县卷本里的每篇字里行间，凝聚了华县民间文学干部孙水法同志多少心血啊？！

孙水法同志今年（1988年）五十八岁。一九四八年七月参加革命，大部分时间从事宣传文化工作。早在学生时代，他就酷爱民歌、民谣和民间传说、故事、谜语等。一九七六年曾在报刊上发表过《水泉寺的传说》、《凤凰山的来历》等民间传说和故事。是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陕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学会陕西分会会员。

八一年，孙水法同志从甘肃省调回华县工作后，领导上让他担任文化馆民间文学干部，他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工作。经过他系统地学习了《民间文学概论》等有关介绍民间文学书籍后，他对民间文学工作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他经常对人说：“民间文学是文学艺术这个宝库中一个很重要的文学门类。它不但忠实地记载了劳动人民强烈的爱憎、丰富的想象、美好的愿望和高尚的道德情操，而且是一个集劳动人民智慧之大成的文学宝藏，对于文学艺术以及社会各方面的发展，都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因而做好民间文学工作，搞民间文学的搜集整理，是一项十分光荣又十分重要的工作，必须认真地抓好，抓出成效来。”孙水法同志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调回华县后的七年里，他把几乎全部的精力和大部分时间倾注在这项工作上。他根据上级的安排部置，先后组织了三次全县民间文学大普查，收集到各种民间文学资料四万九千余件，其中仅他一人就捜集各种民间文学资料近万件。(民间故事、传说一百八十七件；民间三语八千六百五十七条；笑话、寓言八百八十四件)。

对于自己收集的民间文学资料，他经常利用夜晚、节假日等业余时间，进行加工整理。七年来，先后整理了各种作品三百余篇，向省地报刊投送，其中有五十七篇采用，写了有关民间文学方面的论文五篇，发表了四篇；还和赵剑文等同志合作编辑了《华县民俗述略》、《渭华起义故事歌谣集》两本书，其中《渭华起义故事歌谣集》获得了陕西省民间文学优秀编选奖。对于普查员收集的民间文学资料，他在保持民间文学属性的前提下，去伪存真，剔除糟粕，进行了整理、编纂，油印了十大本民间文学集子，约一百二十万字。他还将其中的优秀作品向省地报刊推荐，其中被采用的有四十五件。

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工作开展后，孙水法同志把全部精力投入这个伟大而光荣地工作中去。一次，他爱人病重住了医院，急需人护理。但当时，正是民间文学普查关键时候。是去护理爱人呢，还是留下来抓工作呢？当时，他思想上斗争很激烈。护理爱人，这是人之常情，但却会影响民间文学普查工作，继续抓好工作，爱人势必会抱怨。他反复衡量利弊，觉得个人利益应当服从革命利益，应当以革命工作为重。于是，他让自己侄女到医院护理爱人。自己却一心扑在了工作上。事后，领导和馆里同志们知道这件事后，无不为他这种革命利益高于一切的高尚品质所感动。

孙水法同志患有骨增生脊髓炎病，腰部运用钢架子护着。但在搜集、整理、编纂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工作中，他为了早日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经常起早睡晚，一丝不苟的逐篇、逐首、逐条的进行修改整理。眼睛熬红了，身体消瘦了，从没叫过苦，从没领过一分钱的夜餐补助费。

八七年八月十四晚，他和往常一样，工作到深夜一点，觉得腰部阵疼的实在忍受不住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刚站起来，就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一下子摔倒在桌旁，直到他爱人起来解手，才发现他躺在桌旁。爱人急忙把他搀起，抱怨地对他说：“身体要紧啊，集成工作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搞完的。”他听了却笑了笑，等爱人上了床后，用凉水洗了洗脸，又继续搞工作，一直写到东方发白。八七年七至九月份，是关键的三个月。孙水法同志就在这关键的三个月中，白天走访乡村民间老艺人收集民间文学。晚上加班加点进行整理。在这段时间里，他走访了上百个村庄，访问了近百名民间老艺人、老歌手、老乐师，收集到各种民间文学资料六百四十一件，复查了《华县民间故事集成》中的七十三篇作品。有时，他还为了一篇作品的真实，步行二、三十里，上塬翻沟，忍饥挨饿去核对了解，从而保证了《民间故事集成》县卷本的真实性、科学性、代表性、全面性，保持了华县的方言土语和作品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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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水法同志具体负责民间文学三套集成，他十分注意节约经费。为了便于工作，领导上曾批准他和另外一名同志包旅社一间房子，但他为了节约经费，主动在当地群众家找了一间房子，仅此一项就为国家节约经费近四百元。平时，他向各乡镇发信，联系事情，都是把业余作者寄来的信封翻转，从没用过公家一个信封。

由于孙水法同志工作出色，经常受到各级领导和同志们的好评。在华县工作七年间，他先后四次被评为省、地民间文学先进工作者。他负责的民间文学普查、收集整理工作成效显著，省、地曾两次在华县召开现场会，推广了他们的经验。

李位安 叶丹

一九八八年元月二十六日

原文来源：《华县民间故事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