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华州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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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华州柿子

作者 蒋文正

柿子是大众水果，老幼皆宜，在我心目中华州柿子天下最好。或许我有点孤陋寡闻，但的确在我吃过见过的柿子中，没有胜过华州柿子的。

华州南山的柿子 郝鹏摄

华州柿子有几大特点：一是柿子种植地域广，二是柿子品类全，三则是柿子品质好，还有就是存放时间长。古诗云：“州人多种柿，只在亩东西，作饼能安业，为醯亦考工，那闻巢有鸟，真见螙无虫，待到秋时节，还来咏叶红”。

说到地域广，可以说在华州大地上没有一块地不宜生长柿树的。单就柿树而言，华州的柿树，相当一部分是自然生长的。堤岸边、山崖上，荒坡地都是生长柿树的地方，而且一生长便是成片成片地。正如诗中说，只在亩东西，真正占耕地面积远不及地头、河岸、井边的多。小时候我们一群给生产队牲口割草的娃娃，一年中最爱、最早、接触最多的水果就是柿子，所谓最早，即晚春时从柿花开后不久，我们就开始“害人”，偷上人家柿树，遭踏树上的果子，我们将偷采的果子埋在阳坡地表处，过不了几天，大拇指般大小的柿子就软了，我们不管卫生不卫生，张口便吃只知道甜。柿蒂我们叫柿扣的便成了我们开春最早玩的最原始的玩具。摇柿扣便是常见玩法之一。

华州塬上的柿子树 秋飒摄

我家在赤水，那儿到处都是柿树，最多的便是岳家、常家、麦王、江村及南北会了，年龄稍大点，我们才知道瓜坡、塬上等地柿树那才叫多呢。柿树以枝叶茂密，树冠大，阳凉厚而广为人知。炎炎夏天，树下是老幼乘凉的好去处。笔者小时候在赤水中学读书，夏天天长，吃过午饭后常常独个或约上同学到校外上到江村南会一带的柿树上，或看书或休息。一到深秋凡是有柿树的地方红叶大片，过了霜降树叶落尽满树的红的透亮的柿子，更让人过足眼隐。有的爬上树吃上一个爽口透甜清凉的蛋柿（华州人管软柿子叫蛋柿）那才叫美，对于上人家树吃柿子的人，淳朴善良的华州人从不介意，相反这时如果遇到当地的农民，他还会让你多带点呢。

华州柿子丰收了 张文摄

柿子品类齐全是华州蛋柿第二大特点。我们常见的有大火景、小火景、水花、挂杆、旋柿、暖柿、蛋柿、帽盔、楼柿等柿子品种。其实还有许多只是叫法不同而已，且塬上原下，华州东西还有大小形状及颜色上的差异。小的小到枣子的个头，大的用手托托则能感到沉沉的分量。大约三四个一斤。各样柿子有的透红，而有的则桔红。形状上有圆的，有尖的，还有扁的，更有的近似方形。我想帽盔柿因形状象古代将军的帽盔而得名，而火景柿个头很小，往往果实极繁，且多半是在霜降后树叶落尽时采摘，那时满树星火，远看如火燃，摘者不禁看之乐之，乐之采之，久而久之，火景柿便得其名。

华州柿子不仅品种繁多，柿制品也相当丰富，进入农历八月，华州各地的柿子陆续上市，赤水镇、瓜坡镇、高塘镇、大明镇、柳子镇等是柿子的大市场。这时多见的是帽盔烘柿、暖柿及泡醋用的旋柿。九月下旬后，火景柿上市，进入十月，那品种才叫多，什么柿饼、柿葫芦、柿片、柿皮，还有油炸柿子饼、柿面馍、柿面炒等，至于这种买卖人更是数不胜数举不枚举，上述这些地方单就柿子就是一个大市场。

华州人高塘集市上的柿饼 彭翔宇摄

至于华州柿子的品质，那也真是上乘中的上乘。所有品种的柿子甜度皆适中，即不像富平柿子甜的出奇，又不像临潼柿子的甜度不够，更不像北京的大楼柿，使人有少味之感。我们每每品尝华州柿子，那甘甜爽口，令人回味无穷。各品种柿子又口味不同，如火景柿子，小的可爱，红的透撤，甜的醉人。每当人拿起小小的火景柿，拨了皮，一口吃到底而又甜到心时，我们不仅感叹这小小珍果为天赐。同样帽盔柿子，大而红中略带黄色，人们拨去它的皮时，那小如面沙的表面，即时撒发出淡淡的柿香，此刻你会食欲大增，狠不得一气吃个够，然后抹把嘴，再回味具美味。至于水花柿，个头略小于帽盔，硬硬的，吃了脆甜脆甜，难怪人们常在柿子成熟季节出门时口袋装上几个，以解途中之口馋。其它柿种也各具其特点，别具一格。过去每遇到灾年，农村人早早把柿子存放好，从外面回来时先吃两个柿子，他们常说柿子能顶饥，柿饼等也有其功效，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华州有柿子油一说，华州人知道如果吃柿子时，尤其是软柿子不小心将其汁掉到衣物上，柿子汁往往是洗不掉的。`

其次是存放时间久，也是华州柿子一大特点。加工品种多，柿品中的火景及帽盔柿耐存放，可以从采摘的九、十月间，一直存放到开春。这段时间各种品种的柿子又被人们付与各加工方法，如前面所说的旋柿可用做柿饼、柿片，水花柿常作柿葫芦等。在过去，华州柿饼可以说塬上人几乎家家都会做。另外，这两种柿子又是制醋的绝好材料，用它制出的醋晶莹透亮酸味适中，尤其那酸中所带淡淡的柿香味，更让人喜爱。火景、帽盔柿子除生吃之外，还可做柿子饼、柿面炒等。古诗中“作饼能安业，为醯亦考工。”一点也不过分。

华州塬上的柿饼 秋飒摄

在华州，吟咏柿子是常事，随手录古诗两首，以助柿兴：“谁谙种树近成田，处处繁红灿碧天，我似简斋吟兴好，独输佳句禁中传。”“昔人称七绝，褒贬我重加，曲上不能直，果繁都胜华，咏奇韩愈坐，书满郑虔家，亟盼空枝发，无劳惜岁华”。

总之，柿树、柿子及柿子产品，早已深深溶入华州人的日常生活中，人们对它的爱远远超出了任何一种水果。秋冬正是摘柿时，人们赏着红叶，摘着红果，品着柿香，如若你是华州人，你说此时你会是什么心情呢？

原文来源：作者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