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赵玉玑时代的华县咸林中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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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赵玉玑时代的华县咸林中学（之一）

——坚持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正确方向

作者 谢膺白

从 1966 年算起，至今以整整 54 年了，但每当我回想起在咸中求学的 6 年，总是心潮澎湃，有千言万语要给母校讲，要给我们已故的老校长赵玉玑先生说。我们多年不见的校友们，也纷纷提起笔来写文章，畅抒昔日咸林中学的辉煌成就，缅怀老校长赵玉玑先生的丰功伟绩，回忆敬爱的各位老师教书育人的点点滴滴，追述学兄学弟学姐学妹奋发学习的轶事传闻，读后备感亲切。我愿把自己在咸中求学的一些体会和感受写出来和大家分享。

咸中校长赵玉玑 自百年咸林

我的初中高中时代都是在新林中学度过的。初中是咸林中学初一九六三级二班，高中是咸林中学高一九六六级一班。也就是说我的中学时代是在建国以后国家三年困难和经济复苏时期完成的。直到 1966 年爆发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我们还在咸林中学。1968 年 11 月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才彻底离开了哺育我成长的母校，扳着指头一算，连笔皮带毛竟在咸中待了 9 年之多，占去了我生命的几乎八分之一。可见咸中对我的一生影响之深。因此我想通过自身成长的点点滴滴来写写赵校长对我们的培养之恩。

1960 年，我从下庙乡田村小学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咸林中学，被分在了初六三级二班。咸林中学这一届学生，是选拔了当年全县小升初考试中成绩最好的学生组成的三个班，而六三二班则是一个从这三个班中又挑选的出一个重中之重的咸中重点班。我和王世忠、王京书、谢智强、贾莲貞、张碧绿、王晚霞、党西芹、相敏娴、古辉、赵北上、雷世平等都是一个年级的。在这样一个曾在全国高考中名列前茅，1960 年 7 月校长赵玉玑代表陕西教育界出席过首届全国文教群英会，学校大礼堂高悬着由敬爱的周总理亲自颁发的书有“先进单位”四个大字的金色牌匾，大礼堂门口竖着“树立百分思想，誓夺全国第一”标语牌的关东学府里学习，其自豪感、荣誉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

咸中部分初 63.2 学友 合影

初中阶段，我们遇上了共和国最困难的三年困难时期，能吃上一顿饱饭成了大家最大的奢望。不少比我仅大三岁的学兄学姐们，尽管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是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咸中的，但国家却因经济太困难而无法支持他们继续求学，只好以超龄为由处理他们回家，从而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命运，使人每每想都心中隐隐作痛。三年初中求学，我们曾向肚子填过难以下咽的东西充饥，曾为能吃上一块从包谷壳中用石灰腐蚀出的所谓“淀粉”、尝上一口从发馊了的萝卜水中长出的白色菌类植物——链胞霉而欣喜。这样的链胞霉竞还有人给它起了个华丽无比的名字：“人造肉精”。

为了填饱肚子，我们用青储牲口饲料的办法搞过发酵蔬菜。在地上挖个直径 2 米多深 5米多的大坑（那是学校穷，买不起腌菜缸），把从菜地捡来的萝卜缨子、白菜帮子、红苕蔓子，一层菜叶一层盐的捂起来，最上边用土一封，算是做成了，心想这样就是腌咸菜。岂料几个月后一打开，全坏了，臭气冲天，一闻就想吐。没有办法，又把它们扒出来，撒到房顶上，放在太阳下面晒。晒干后又变成了火柴一点就能燃烧的“柴火棍子”，就这还要当干菜用开水泡开来吃。这时，人们想的是如何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根本考虑的不是是否有营养，是否符合卫生要求，是否是有毒食品。就这些“柴火棍子”还支援了甘肃某个更困难的地方好多吨。他们还给学校送来感谢信。

在如此艰难困苦的环境下，他为同学们讲，困难是暂时的，在党中央毛主席的正确领导下，全国人民同仇敌忾，同舟共济，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共克时艰，困难一定会战胜，社会主义事业一定会前进。为了使师生们明白国家的暂时困难，做好过艰苦奋斗的日子精神准备，在舆论上赵校长指示全校同唱一支歌《勤俭是我们的传家宝》。号召大家节约每一寸布，每一分钱，把它用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刀刃上。

在老校长的带领下，学校发扬南泥湾精神，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生产自救运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效地缓解了困难造成的不良影响，使大家度过了难关。

人说饥寒生盗贼。但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咸林中学的治安环境却是最好的时期。那时候我们的洗漱工具用品，全部是放的教室外边屋檐下窗台上的。屋檐下的台阶上，整齐地扣放着洗脸用脸盆，墙上钉了铁丝上挂着每人的毛巾，窗台上摆放着牙缸牙刷和牙膏。根本不用你发愁会发生失窃的事情。

那时的学校没有自来水，洗脸水全凭从学校礼堂东边的井里推水车接水打来用。同学们相互关爱，每天早晨起的早的同学，就自动将所有的脸盆接满水放好，供同学们洗脸用。推水车要力气，每当此时，力气大的男同学总是一马当先，主动承担起了打洗脸水的任务。大家都觉得，能为同学们服务，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1963 年我又考上了咸中高中部，编在高 66 级 1 班，学号 6 号。直到 1964 年形势好转，国家立即将家在农村的高中生的户口和粮油关系转到学校，实现了“农转非”，也和城里娃一样吃上了商品粮。

每当回忆起当年吃糠咽菜度过三年困难时期那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时，我总觉得正是这个阶段我上初中，得益于赵玉玑先生的淳淳教导，得益于先生处理问题的有理有利有节，才使我在这种艰苦的环境砺炼了特别能吃苦，困难时总是乐观向上，坚忍不拔的精神。这种精神使我终生受益，吃过三年困难之苦的人，还有什么样的苦吃不了，什么样的困难不能克服的！

1962 年五一劳动节，北京市全城高唱《国际歌》。赵玉玑校长闻讯后，立即在全校各班展开了《国际歌》歌咏大赛，还开展了学唱国际歌的体会大讨论。按照普通人的思维，高考的作文题是提前出的，五一已显滞后，作文题绝对不会出到五一所发生的事件上。但这年的高考作文题却偏偏就是《从唱国际歌所想到的》。咸中的学生面对这样的作文题写得如鱼得水，妙笔生花。然而许多其他学校的考生却连《国际歌》的歌词也不晓得，和《国歌》混为一谈，就成了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岂有不败之理。

1963 年我们初中要毕业考高中了。就在这年的 3 月 5 日，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题词，向全国人民发出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号召。中央政治局的各位首长也都题了词。一场空前的学习雷锋好榜样，全心全意为人民的热潮迅速在全国展开。赵校长又一次敏锐地感到，今年的高考中考或多或少必将与学雷锋活动有关。遂在全校展开了学雷锋做毛主席的好学生的活动。那时首长题词我们记，雷锋日记我们看，报刊文章我们学，好人好事我们干，学雷锋蔚然成风。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朱德委员长的题词是“学习雷锋做毛主席的好战士”；周恩来总理的题词是：“学习雷锋同志憎爱分明的阶级立场，言行一致的革命精神，公而忘私的共产主义风格，奋不顾身的无产阶级斗志”；国家主席刘少奇同志的题词是“学习雷锋同志平凡而伟大的共产主义风格”。

1963年咸中平面示意图

赵校长又一次成功了。1963 年，陕西省的中考作文题就是《向雷锋同志学习》，咸中的初六三级考生又一次夺得了中考好成绩。我们初六三级二班全班 40 多名学生，考入高中、中专、中技的学生，就达到 39 人。

1964 年，由敬爱的周总理亲自担任总导演的革命音乐史诗《东方红》在北京隆重上演。赵玉玑校长看到有关报道后，立即就在咸中全校组织排练演出。全校一班包一场，自导自演，场面宏大，气势恢弘。演出时场场爆满，激动人心。高 65 级面临高考，学习任务重，不安排具体场次，但两班学生担任伴唱。既通过歌曲学习了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又提高了文化素质思想觉悟。这一年高六五级学生参加高考，80%多的学生都考入了自己心仪的各类高等学校。我们高六六一班排演的是《东方红》的最后一场“百万农奴站起来”，张文化同学的鼓打得英姿焕发催人奋进，我和其他 8 位同学跳的舞蹈《毛主席派人来》跳的舞姿优美令人陶醉。使我们在文艺演出中对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我回忆，我在校期间，紧密结合政治教育、思想教育、理想前途教育、中华传统教育，咸中师生先后排练的本戏就有话剧《年青一代》、戏剧《党的女儿》、音乐史诗《东方红》，传统折子戏有《杀庙》、《柜中缘》、《棒打薄情郎》等。学校还邀请过陕西广播文工团、渭南秦腔剧团到校演出。广播文工团演出的藏族舞蹈《逛新城》形式活泼令人兴奋。同学们还自编自演些紧密配合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移风易俗破旧立新的小文艺曲艺节目上街演出。既陶冶了自己的情操，又

百年校庆时 高六六级部分学生与健在教师合影

教育了群众，还增长了才干。我们的老班长王世忠编导的街头活报剧《打灶神》短小精悍，生动活泼，寓意深刻，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可惜到 1966 年高考即将进行时，文化大革命在华县正式开始，高考被冲得无影无踪。否则我们高六六级一定会抱回一个超越高六五级的高考大金娃娃，向母校献礼，向我们敬爱的校长赵玉玑先生献礼，向“誓夺全国第一”挺进。

事实上，1977 年 11 月份恢复高考，做了 11 年下乡上山回乡返乡知识青年，时已而立之年的我们 66 级的学生，仍然以当年在校时受到的优秀的思想理论，扎实的文化基础，绝大多数都考进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各类高等院校，向当时还健在的赵玉玑校长报了喜。一句话赵玉玑校长为造就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呕心沥血，付出了后继者望尘莫及的一生。

（第一篇完，后面待续）

原文来源：作者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