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三个梦,有一个很美
习惯第一时间把记忆清晰的梦境记录下来,过后再看,觉得真有点不可思议。
互联网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把留在网络上的一些随手记录完美的留存。今天从朋友圈搜索出2016年记录的三个梦境,集合在这里。
梦,终归也是内心的某种反应和展露吧。
2016年9月3日
梦里,历尽周折,终于见到乌衣巷,牌坊,楹联,无数陌生面孔,无数嘈杂的声音,无数古代的车马,分不清楚谁是行人谁是乌衣巷的主人。
站在某个角落,无论如何随手拍不出夕阳落下那一刻,醒了。
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此真切的入梦,是预示,还是呼唤?
2016年10月17日
跟一群五颜六色肤色的人争抢地摊上最后一册《海子的诗》,争得不可开交,然后听从一个老警察的裁决。老警察说:“怀着对佛祖的崇敬,让我们一同分享这本汉字书写的《圣经》。”然后四周掌声如潮水一般响起,老警察将《海子的诗》一页一页撕开,如同撕下一页一页日历。
每个拿到唯一一页诗歌的人,都高声朗诵。我急切的等待我那一页,可是人潮人海中,无数扬起的手臂,无数种高声朗诵诗歌的语言……把我淹没。
突然,发现一个红色皮肤的朗诵者在挥舞手中那页诗歌的时候,那页诗歌被风吹落,飘向我,飘向我,我努力踮起脚,伸长胳膊,将那页诗歌抓在手里。
我默默地看着纸页上这首《村庄》,忘记了所有的喧嚣和失望。那一刻,我不再相信痛苦和悲伤。
看一眼躁动的人群,我向远方走去。我记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我记不清那些争抢诗歌的都是什么人。场景变换,时光流转。我一路向前。
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枫林边缘,所有的路都被红叶铺满,巨型红雪一样的枫叶 无休止的落下来,让我忍不住坐在铺满红叶的路边,静静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唐诗中入酒的诗歌那么多,而红叶入诗的仅有杜牧的这一首《山行》。有点遗憾,又有点可悲。好在350多年后,杨万里同样以诗歌的形式再次关注了红叶:
一首《秋山》,看尽红叶。350年,在漫漫历史长河的红叶轮回中,也不过是短短一瞬。
再看手中的《村庄》,想起深秋的故乡,那一处的青枫也早就红过了吧。
继续向前,踩着红叶铺就的地毯,像踩在云端,那么不真实,如同酒醉后走在陌生的街巷,步履蹒跚,满眼光怪陆离。
我紧紧抓住那张纸,像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风雨说来就来,裹紧风衣,向枫林深处走去……
醒了,忘记了梦中很多格外生动的细节,怅然若失。
庆幸的是,毕竟还是记住了值得记住的情节,复述在这里,是对一个梦的记忆。也许,这仅仅是对一个诗人的记忆。
2016年12月23日
这是昨天中午偏向下午的时候,在一条叫不上名字的路边,我看到梧桐叶子全部落下来,铺满了地面,像美轮美奂的被子,小心而深情的为那些高大的梧桐盖住地下的根。
有些温暖无需表达,自会让你感觉到热量,就如同冬天,你无需表白,风会让你真切体验寒冷。
夜里,来到一处曾经空旷无人的原野,突然发现那里已经被开发为巨大阵容的成人游乐场——全是一些需要签完生死状才可以去玩的游戏,玩一场生死攸关的游戏,让自己命悬一线,让自己为自己的死亡买单,多么疯狂。
我转遍整个游乐场,找不到自己想玩的游戏。想找一项启动后5秒内就立判输赢生死的游戏,游戏的操控者都奇怪的瞪大了眼睛——你怕你死的太慢吗?他们异口同声的问我。
我告诉他们,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这些游戏的真假。
在游戏操控者指责和谩骂声中,我离开了游乐场。然后莫名其妙的进入一片墓地,高大的墓碑仿佛石林,墓碑与墓碑之间是长成葡萄藤一样的玫瑰花丛,每一朵玫瑰开放的不是花朵,而是麻雀一样的鸟儿,花瓣绽裂,鸟儿就扑啦啦飞向高处,一转向,飞向远方。
看着飞得不见踪影的鸟儿,醒了。
那些鸟儿,到底飞去了哪里?
2021年8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