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 静安先生的《浣溪沙.山寺微茫背夕曛》
编辑搜图文/王行健山寺微茫背夕曛,鸟飞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云。试上高峰窥浩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这是静安先生的《浣溪沙》。这样一个学贯中西,性格内向、敏感、忧郁的文士,却偏偏生在他的“天”即将崩塌的乱世,那么再多的精致与从容都无法抵消来自外界的粗鄙给他带来的惶恐与无奈。于是他在遗书中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遭此世变,义无再辱”。在他眼里,一切的努力与经历对他都是一种难以排遣的“侮辱”!因为他所认同并追随的一切都在被割裂、离乱甚至毁灭,衍生出的是不伦不类的迷茫。所以对他来说只有殉了“他的文化”才达成了最后的解脱。这位“上书房行走”的“帝师”选择了纵身一跃,像“捉月”的诗仙一样融入了昆明湖……这世上如果说有一种文体同时具有音乐样的灵动深邃、舞蹈般的曼妙含蓄、绘画的那种色彩层次和雕塑似的多维立体,怕是只有中国的诗词吧。它升华的是每个中国人灵魂的维度。只有中国的古诗词具有一种永远只能意会而不可言传的隽永。就像先生的这首词,我们很难用其他语言文字清晰准确地表述出其中的内涵。
编辑搜图背对夕阳的山寺幻化着模糊的光晕,归家的飞鸟没回到寺中的巢在半山腰便隐没在昏暗的山体中。山上寺中响起的孤独悠远磬声仿佛留住了行云的脚步。这些景色的渲染还勉强可以说得清晰些。可接下来“无我”之境衍进到了“有我”之境:跃跃欲试的“我”登上“高峰”想要“窥探”月的神秘,偶然得开的“天眼”似乎“窥透”了尘世的奥秘。可惜自己也不过是被“窥透”的尘世中的一员而已!这种对人生难却蝇营、无可奈何的悲悯,已到了极致。如果我们试图用另一些文字来释义这首词的下阕,那么任凭我怎么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可以精准言传其义的文字!所以钟嵘在其《诗品·序》中说:“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行诸舞咏,照烛三才,晖丽万有。灵祇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表达的就是诗词的神圣宏阔。基于此,中国的诗词文化是无可比拟、无可替代又最难以承继的文化载体。没有丰厚的文化底蕴、丰富的人生经历、丰沛的情感积淀、丰繁的品味洞见是无法写出尚品的诗词,也难以真切而全面地理解诗词之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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