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前王室用它炫富,现在高级定制不能没有它

时尚界这些年对刺绣的迷恋真是一刻不停。无论是Gucci、D&G,还是法国的Dior,都不断回望巴洛克和洛可可时期的奢华刺绣。17、18世纪的刺绣不仅是唤醒整个时尚界的灵丹,更是不可取代传统。

Gucci2017年春夏系列中的刺绣

乱花渐欲迷人眼

18世纪的法国宫廷里,满眼尽是繁复的鎏金,镜子和水晶烨烨生辉。眼睛无法躲开的,还有处处开花的刺绣。

路易十六的皇后玛丽·安托万内特床上满是刺绣

刺绣历史悠久,至少在中世纪就已经有专业绣工形成的组织(行会)。在欧洲,华贵的刺绣长期是教会和皇室专享。各国国王还会专门雇佣一位刺绣匠人,负责规划宫廷各项刺绣工作。

伊丽莎白一世肖像(1558年)上的刺绣细节

18世纪意大利地区弥撒时神父穿的无袖刺绣外衣

这些复杂耗时的刺绣自然极其昂贵。据说路易十三受洗时的华衣上有绣花、金线和珍珠,造价达1400埃居(当时地位极高的随从月薪也就几埃居)。

路易十三年轻时的肖像

17世纪早期,法国宫廷为节约开支,曾经出台禁止贵族穿刺绣的条例,不过到了路易十四时期,这种节约条例很快就无影无踪。

电视剧里路易十四与皇弟的服饰也有金银丝刺绣装饰

奢华刺绣占领凡尔赛宫中的各个角落,成为欧洲最令人眼花缭乱的盛景,如此夸张,却又令人欲罢不能。

凡尔赛宫中路易十四的卧房装饰繁复的刺绣

大都会博物馆以路易十四时期挂毯和家具复原的房间

路易十四对刺绣高度重视,他与大臣科尔贝开办的哥白林织锦厂为宫廷提供奢华刺绣挂毯,采用多色丝线和银丝,以丝绸为底,按照著名艺术家的设计绣出作品。

这幅刺绣挂毯中路易十四化身朱庇特,可能由勒布伦设计

17世纪桌面织锦/约1675年/2010年纽约佳士得/成交价17.7万美元

路易十四时期的刺绣椅面

先敬罗衣后敬人?

路易十四的服装要求是权力的体现,他所发明的蓝色紧身制服上用金丝银丝绣成的花饰,能穿这种服装的贵族还会得到国王亲自签署的证书。

路易十四情妇蒙特斯潘夫人肖像中的刺绣

在国王面前,女贵族得穿宫廷盛装(grand habit de cour),着装中包括刺绣露肩裙、紧身衣和灯笼袖等。据说,在1704年,路易十四曾因有女士在看戏剧时忽视了这种装束而龙颜大怒。

图卢兹伯爵路易·亚历山大少年肖像中的金丝刺绣

欧洲宫廷热衷于“金绣”(Goldwork),也就是在刺绣中使用金属丝线,这种技法最初盛行于亚洲地区,中世纪英国地区也用来制作宗教服饰。不过对于皇室和贵族,bling bling的效果最能吸引视线,自然是最佳之选。

路易十五女儿Madame Sophie de France肖像局部

18世纪法国宫廷服装上的刺绣

18世纪,即使是在自家中穿的便装,也会有繁复的刺绣。

这幅约1730年代的肖像中男子穿着满是刺绣的banyan袍子

这种banyan服装类似后来的便服,这一件如今收藏于加拿大

进入18世纪中后期,刺绣也从路易十四时的巴洛克风格走向洛可可式的秀丽可人。服装中多用色泽更为甜美粉嫩的丝绸、羊毛或天鹅绒。中国风的花纹也是18世纪刺绣流行的。

18世纪中后期女士丝绸服装上的刺绣

18世纪中后期中国风欧洲刺绣服饰局部

1763年安琪微勒伯爵肖像中的刺绣

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男士刺绣服饰

18世纪末法国或英国制作的刺绣

路易十五聘用的宫廷刺绣匠Charles Germaine de Saint Aubin出版了一本《刺绣的艺术》(L'Art du Bordeur),汇集了当时各种刺绣花纹,是研究18世纪刺绣技术的重要文献。

《刺绣的艺术》中的刺绣纹样及介绍工具的插图

除了这位名字超长的工匠之外,这时候也有别的匠人把自己的刺绣图案记录下来。在巴黎的刺绣工坊里,贵族们能看着样板,挑选自己喜欢的图案。这种制作衣物的方式被称为“a la disposition”

这套18世纪后半期男士上的刺绣就是按照纹样图版绣成的

这时候的服装中也有早期“高级定制”。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安托万内特最爱让罗萨·贝坦(Rose Bertin)为她设计造型。

玛丽·安托万内特肖像

下面这件宫廷服装据说就是贝坦为玛丽打造的,上面绣着各种金银丝线和闪亮的珠片。

玛丽·安托万内特的宫廷服装及上面的刺绣

18世纪末,贵族身上的刺绣面积是与其地位密切相关的。地位高的人,衣服上的刺绣面积会更大片。

18世纪法式宫廷礼服/波士顿美术馆收藏

法国大革命前夕,条纹开始盛行,服装上的刺绣普遍减少,这种趋势在男士服饰中尤其明显。不过,下面18世纪末的男士外套上还是可以看到华丽的刺绣花纹,政治激情并没有完全把刺绣给淹没。

18世纪末法国条纹男士外套上的刺绣

潮流的变化,让法国刺绣行业一度受到打击,法国的刺绣工人人数也因此锐减。要知道,在18世纪中晚期的巴黎,刺绣工人曾占了整个地区工人数量的三分之一

拿破仑为自己加冕时的刺绣袍子/1804年

19世纪初,拿破仑·波拿巴恢复了宫廷的着装传统,华丽刺绣仍是最直观的地位证明。

巴黎军事博物馆收藏的军官服装上繁复的刺绣

据说当拿破仑得知将军Malet准备发动政变,他立刻从俄罗斯赶回巴黎,半夜时分抵达卡鲁塞尔凯旋门,他的随行人马上解开外套扣子,让哨兵看到衣服上的刺绣,马车于是畅通无阻地驶入宫城中

19世纪初的刺绣样板

除了法国,欧洲各地王侯贵胄历来都钟爱刺绣,无论是英国还是意大利,抑或是瑞典,甚至俄罗斯,精美的刺绣都是宫廷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18世纪中期英国刺绣宫廷服装局部

19世纪艺术与工艺运动代表威廉·莫里斯设计的挂毯

意大利18世纪巴洛克宗教礼服刺绣

与这类专业刺绣并行发展的还有大家闺秀们的业余刺绣,她们对刺绣的感情,不止是视觉的愉悦,也享受亲手制作时的静好时光。

科蒙女侯爵正在刺绣的肖像/1767年

近几年的T台上刺绣无处不在,仿佛这门古老工艺得到了复兴。但其实像Dior这样的品牌在上世纪50年代的设计中,就运用了不少巴洛克风格的刺绣元素。

1950年代的Dior高级成衣

对于高级时装而言,刺绣一直是其命脉的组成部分。那些精美的刺绣背后,是深谙传统的匠人日以继夜的耕耘。他们仍在用自己的双手,一针一线地延续工艺,造就美的奇迹。

成立于1956年的Broderies Vermont工坊在制作巴洛克风格刺绣

小编 | rits

收集资料整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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