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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文学·快讯】阿 月(四川)/《西南文学》作家工作室联盟隆重上线
吴 玲,重庆渝北区作家协会会员,《西南文学》杂志骨干作家。作品散见于各大报刊,有散文获奖、收入散文选本《2017读家记忆·散文卷》。
重庆的冬日偶尔会雾霭沉沉, 天灰蒙蒙的,嘉陵江两岸朦朦胧胧。整个金海湾氤氲在乳白色的浓雾之中,若隐若现,美得有些压抑。这样的天气去赏冬,不得不说有些美中不足。 站在礼嘉智慧公园远眺金海湾,简直置身云山雾海。循着曲折蜿蜒的石板小路下行,路旁的几株红樱桃似的果实吸引着我的眼球,恍若初夏来临。从未想过冬季也可以如此硕果累累!这不是樱桃,而是垂丝海棠果。枝干在寒风中越发显得苍劲,稀稀疏疏的椭圆形的叶子在浓雾中更加苍翠。咦!垂丝海棠丛林中,怎么有一朵粉色的小花呢?它孤零零的,妩媚娇艳,傲然怒放。"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朵小花不是桃花,胜似桃花。在这百花凋谢的冬季,垂丝海棠一枝独秀,欲与傲雪腊梅试媲美? 在金海湾,随处可见家乡的影子,勾起对家乡的怀想。有像落花生叶子的车轴草,放眼望去,胜过千篇一律的大草坪;有藤蔓缠绕的何首乌,家乡田背坎上到处都是,让人想起鲁迅为扯何首乌而弄坏泥墙根的童年趣事,然后莞尔一笑;有爬满隔离网闸的巨幅葎草,象极了村庄里的矮墙上晾晒的一大片红薯藤,成为一幅最天然的碧玉装饰画;有那返朴归真的茅亭,使人既感到亲切又不俗气,颇有许地山全家在后院茅亭过花生收获节的那种意味;还有雍容大气的木芙蓉、翠色欲滴的肾蕨、紫艳艳的藿香蓟、直刺云霄的芦竹、精神焕发的红花羊蹄甲……这些都让人赏心悦目,仿佛回到家乡。 冬日金海湾,银杏、鸡爪槭、梧桐似乎才是冬的符号。银杏虬枝上挂着象征财富的少许黄金片,像天地间的一幅古画。疏疏的几片银杏叶,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飘落下来。秀气的鸡爪槭被风霜染成了深浅不一的红,红得并不单调,而是红得艳丽璀璨,红得层次分明,红得摄人心魂。林荫大道上尽是光秃秃的梧桐树干,它们像精神矍铄的老人,走过春夏秋冬,经历过繁华与苍桑。地上铺着法国梧桐手掌形落叶,掌心向上的卷曲着,掌心向下的舒展着。拾起两片硕大无比的手掌形叶片,情不自禁地握着叶柄悠悠地扇动起来,找到了久违的儿时摇蒲扇的感觉。倘若在夏天,两片梧桐叶就是两把棕叶蒲扇,那该多怡人! 江心的航标灯随着微波轻轻晃动。停在半空中展翅欲飞的寒鹭高低错落、栩栩如生,竟然是江畔那寒鹭造型的雪白的景观路灯。园林景观设计师真是别具匠心!我猜测,金海湾应该是寒鹭避风的的港湾。 正值冬季,也许你满目皆是"北风卷地白草折"的萧条苍凉的景象。而我眼中的冬日金海湾,却拥有四季之美:春之"桃花",夏之“樱桃”,秋之红叶,冬之寒鹭。 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金海湾,我感慨上苍对执著的行者的厚爱,让我静静地独享偌大一个金海湾全部的美。我不由想起柳宗元的《江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我幻想自己就是那个一千二百多年前,身在永州垂钓的老者,身上披着蓑衣,头上戴着竹笠,手持一根钓竿,在寒江钓起清高孤寂和倔强。倘若,今年的重庆也来一场罕见的雪就如愿以偿了。 雾蒙蒙的天空突然间细雨霏霏,刚才还不见鸟的踪影的天空,蓦然出现几只洁白的寒鹭翩翩飞舞。它们款款低飞,浅吟低唱。白色的蓑毛、纤细的双腿、翠绿的脚趾、褐色的长喙将鹭鸟装扮得玲珑精致。怜惜微雨沾湿了寒鹭雪白的翅膀负重难行,而它却不慌不乱,在所不惜。它们也许经历过大风大雨,也许曾经飞越过千山万水,也许世代栖息在金海湾,繁衍生息,从未远离。眼前的画面与张志和的《渔歌子》似乎很应景。“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徜徉金海湾一个下午,天色渐晚,四肢无力,疲惫不堪,慵懒地倚靠在超大木椅上,头顶上可以遮风避雨。我真想悠闲自得地甩出一根鱼竿,来一次垂钓,像张志和老先生一样,连下细雨了都不须归家。 时值料峭寒冬,春天的脚步还会远吗?待到云开雾散时便会迎来灿烂的阳光。岁月静好,浅笑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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