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人偏爱的芡实,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视频时长1分29秒,取景地:下张村、鲲江五村)
白玉珍珠·芡实
小时候总觉得香香甜甜的芡实汤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甜品。
看着瓷勺里清亮的汤、黄色的芡实,小小的我总是会好奇这晶莹剔透的果究竟从何而来。
是从水里捞出来就已经是带着水光的圆润的果实了吗?
如果您跟我一样好奇着潮汕的芡实从何而来,我只会告诉您,到东凤去吧。
去那东凤的水田里,看那澄净明媚的蓝天下的莲叶成碧,看那从水里捞出来的果实上有着多少的辛劳汗水。
我们到东凤的时候是六点多的清晨,空气中还带着晨星的露水,有一丝丝寒凉,太阳也只是刚刚攀升,就已经有许多阿叔扛着刚收割完的“鸡头莲”打道回府了。
站在水田边,右边是渐渐升起的太阳,空气中隐约可闻的是水田里淡淡的腥腐味。
小时候总听说,万物是有灵性的。
您看这莲叶,不就是了吗?圆盘一般的叶上却长着锋利尖锐的刺,就像是对被收割殆尽的未来,一种奋力的反抗。
但人也是要生活的,莲叶上的刺对于想要讨生活的种植户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他们穿着雨靴、带着手套,顶着渐渐升起的晨光,在一亩三分地里耐心的摸索着。
小时候饭桌前的一碗莹润的甜汤,在东凤镇的水田里,被具象成了满身是泥的“鸡头莲”。
我们蹲在田边,看阿伯一下又一下的划开水上的莲叶。
他看见了我们的相机,便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呀?
我回答道:我们是来看莲的。
看莲好啊!他一边回答我,手上动作却依旧不停,熟练而又老道:
今年太热啦,收成不好,一早上只收了这么一些。
一早上也不总是辛苦,忙里偷闲的躲在杂草后偷偷放空一下。
阿伯看了我一眼,腼腆地笑着,说:别拍我呀,土土黑黑的,不好看。
他的手在浸泡下变得肿大发白,手套只是挡住了果实的刺,却挡不住温吞的水。
在这东凤的水田里,不仅有莲和芡实的故事,更多的是人的故事。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莲的果实,也是如此。
将它剖开,便是干净发白的芡实。它用带刺的壳和淤泥裹住自己,留住了自己身为“莲”的清甜。
芡实要先分辨是鲜嫩的还是略熟的。
阿叔咧着嘴,笑着向我们指点道:如果芡实外膜是透明的,那就是鲜嫩的。如果芡实外的膜是黄色的,那就是略成熟的了。
鲜嫩的芡实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一颗颗剔出,而比较成熟的则是要放在机器里豁楞豁楞,打碎之后,再到水里淘洗干净。
淘洗之后的芡实,带着它的另一层薄膜,滚动在筛子上。机器压碎了它带刺的壳,对于它本身却无损分毫。
手掰和小刀撬,阿叔们对待芡实的方式,像极了高手过招。阿叔撬莲的动作在摄像机下都成了一道残影,只能说芡实的金丝软甲还是不敌唯快不破的武功。
劳作结束后,阿叔给我们煮了一碗甜甜的芡实汤。
一勺入肚,弹牙的口感着实令人惊叹,而白糖的甜也没能掩盖芡实的清香。
明明长在泥里,身上裹满了尖刺
只要一勺简单的糖,就可以甜上加甜。
正如生活,只要多一点甜,便可以将烦恼暂时抛向一边。
抛下自己的刺,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享受秋日的人。
时节正好,还不速速来上一碗甜而不腻的芡实汤,方才不负潮州漾着水光的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