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王德明：【一窝小兔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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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春天来了，各种花开，尤其心花。
大疫期间，四级宵禁，居家隔离了许多日子。终于传出了好消息，Docklands区域无活跃病例，今天可以出门。我要和女儿去O''Brien Icehouse，女儿还特意从家里带来一些胡萝卜。
小兔子，我们的老相识。
半个月前，我们到Costco去，在O''Brien Icehouse的西杖子根儿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洞。当我迷惑这个洞里是一个什么动物的窝时，一群小兔子从洞里相继钻了出来。两个大的，四个小的，一个跟着一个。
北半球已是深秋，而这里却艳阳高照，恰逢春天，一个特殊的春天。
墨尔本的春天，因为新冠肺炎的肆意泛滥而变得异常特殊，而又因为日确诊病例数从五百例已降至二十例以下，Docklands区域无活跃病例而变得愈发温暖，愈发蓬勃，愈发美丽了。人们的心情，也因为疫情的根本性好转而愈发的愉悦了。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果然，六个小兔子相跟着来到离窝不远的草坪上。当它们看到女儿扔在草坪上的胡萝卜时，立刻就扑了过去，整个身子蜷伏在草地上，三瓣嘴瑟瑟抖动着，长长的胡须上绽放着光芒。和煦的阳光，照得人们睁不开眼，资本主义有时让人难以招架。
看到小兔子，突然想起母亲教我养兔子的事。
在那个火红的年代，每年的春天，母亲总是领着我到集上去买两只小兔子，回到家来养。三只不行，三只就是资本主义了，母亲从来不会给工作队任何来家里蹭吃蹭喝的口实。母亲说，只要你自己守规矩，就会腰杆儿硬。兔子窝就垒在下屋的旁边，三面石头，一面杖子，地面也要用石头铺好，兔子会盗洞，不铺石头地面，兔子就会盗洞逃走。一面杖子权当窗户，让阳光从杖子的缝隙中照进来，保持兔子窝的干燥。棚上用木头搭好盖子，抹上厚厚的泥，再苫上“小叶樟”，保暖、隔热、防雨。整个兔子窝结实坚固，比人的茅草土坯房强出百套来。人，不如兔子，资本主义的尾巴比兔子的还要短。
春天买的两只小兔子，养到秋天就大了。又可以拿回到集市上去，把它们卖掉。三毛一只买进，三块一只卖出，两只小兔子就可以净赚五块多钱。五块多钱，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我们姐弟一年的书本费就算有了着落，在那个火红的年代，贫穷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母亲说，光有立场不念书不行，重要的是学会过日子，信仰生活是一种多么神圣的力量啊。
我最钟情的，当数“玉兔”啦。
相传，嫦娥仙子有一只兔子，浑身洁白如玉，称作“玉兔”。“玉兔”拿着杵，跪地捣药，制成蛤蟆丸，服用此等药丸可以长生成仙。传说归传说，大疫当前，这一只只小灰兔子虽然不会跪地捣药，不能让人长生成仙，但它们能与人类和谐共处，成为人类的朋友，背后揭示的境界，创造出的祥和都深深地安抚着人们的心。它们长长的大耳朵和胖胖的身子伴随着咀嚼的节拍，扭动着，舞蹈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轻轻地转动着，淡定、从容而又天真地凝望着我，像一个怀春的少女。
我在不远处坐下来，静静地享受着这些小兔子带来的祥和。
这次大疫，需要药物保证，也需要心理治疗，小兔子带来的祥和就是一种心理疏导，像“玉兔二号”一样令我们倍受鼓舞。
据新华社，“玉兔二号”月球车，于2019年1月3日22时22分完成与嫦娥四号着陆器的安全分离，驶抵月球背面，首次实现了月球背面着陆。2020年5月16日11时53分，“玉兔二号”结束了寒冷且漫长的月夜休眠，受光照自主唤醒，迎来了第18月昼工作期。
眼前的这一窝小兔子，与“玉兔二号”一样，在我心中都是神圣的。高晓松在《监狱生活实录》中说，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玉兔二号”就是把我们的理想送往现实的远方，她用我国航天事业发展史上的浓重一笔在月球的背面书写着伟大的诗行。大疫当前，只有经历过这段苟且的时光，才能真正感悟诗和远方，而恰恰是今天的小兔子们带给我们的宁静与祥和给我们鼓励，帮助我们度过了这段阴霾。
至此，我的泪水奔涌而出。
这些年，我已忘记了流泪的滋味，以为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再也没有让自己疼痛的人和事。而事实上，这种内心的柔弱，一直都在。只是今天，在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在O''Brien Icehouse的西南一隅，被这动人的场面所唤醒表现得更加淋漓。
春天，令人愉悦。Docklands区域无活跃病例，更让人心花怒放。日子还是从前的样子，却又不比从前。隔离宵禁，小兔子们在自由中逐渐长大，也更让我感觉到自由的极端重要性。
墨尔本的春天，各种花开，尤其是心花，已开成了一道风景。
（文中插图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王德明，黑龙江省人。热爱生活，喜欢阅读，勤于思考，偶有感悟于笔端，常有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在报刊杂志上发表。
本期编辑：鱼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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